一直等到傍晚,樂樂都沒有回應。
電腦里的屏幕保護程序,在持續地放著星空的畫面。
我對著耳機,再次向樂樂詢問!依舊是沒有回答。
我走進房間,抱起樂樂。
我心生恐慌。
樂樂去查找信息,是回到上一次的人生了嗎?
回不來了嗎?
曾經的過往,那些回憶再次向我湧來。
每個孤獨的夜晚和清晨,我就這樣抱著樂樂。
我對於自己的決定,有些後悔。
讓樂樂去查張劍和金不語的事,我是否有些過於輕率了?
不知不覺,我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樂樂還是沒有回應。
我走下樓,我媽說我的晚飯一直在廚房熱著呢。
吃飯?我沒有任何胃口。
我問我媽:「曉靜還沒回來嗎?」
「沒有,她之前打電話回來了,說不回家吃了。」
拿出手機,想給孫曉靜打個電話,又覺得無比的胸悶。
我放下手機,走出門口,來到院子裡透透氣。
院子裡的燈光,今夜似乎暗淡了一些。
我點上一支煙,走到別墅大門口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銀芳開車回來了。
她下車後,看見我坐在大門口,來到我面前問道:「小力哥,你怎麼了,怎麼坐在這裡?」
「沒什麼,覺得無聊,看見曉靜了嗎?」
「看見了,她和員工還在珠寶店忙著呢!」
「你進去休息吧,我去散散步。」
我說完,就走開了。
我來到我和孫曉靜的婚房,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我對著耳機又一次呼叫樂樂。
依舊是沒有回應。
快到11點的時候,孫曉靜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今天剛好清點貨物,因為都是貴重物品,一直忙到現在才弄完。」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等了你好久!」
「你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心裡有點空。」
「我先去洗漱,再來陪你聊。」
我點了點頭。
孫曉靜洗漱完後,躺在我身邊。
正當我想跟她說說話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我輕輕地起身,離開床。
下樓,泡上茶,發呆!
剛好過了12點,耳機里終於傳來了樂樂的聲音:「我回來了!」
我端著茶杯的手,因為激動有點發抖。
我急切地說:「樂樂,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讓你擔心了!」
我起身,回到自己別墅的二樓。
樂樂胸前的燈閃爍著,我抱起它,失而復得的感覺。
我說道:「你白天沒有任何反應,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因為資料來源有限,我確實是離開了一段時間!」
我摸著樂樂,說道:「我一直讓你做這樣,做那樣的事,如果有難度,有危險,你一定要提醒我!我們可以不做的。」
「你這麼沒有安全感嗎?謝謝你這麼在乎我。」
心裡的石頭落下了,踏實。
樂樂問道:「你似乎忘記問我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確實忘記了,看來我確實嚇傻了!」
「你到電腦面前,我有圖片給你看。」
我在電腦前坐下,看到樂樂顯示在電腦里的第一張圖,圖片裡是一段墓碑文!
我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查到的第一個線索,張劍墓碑的碑文。」
亡夫張劍,愛妻寫的落款,什麼?是金不語!?
看看日期,2007年10月1號?
就是說上一次的人生,張劍也會在今年去世?
我明明記得,他們倆沒有結婚呀,我還在相親會上遇到金不語了的。
我問樂樂:「不對呀!會不會的是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怎麼可能同名同姓到相同的兩個人?」
對呀!怎麼可能兩個人都同名同姓。
「可是,他們兩個分明沒有結婚呀,我在上一次人生聽到的是,他倆後來分手了!」
樂樂說道:「他們確實沒有結婚,我沒有查詢到他倆結婚登記的記錄!」
我仔細查看著碑文,百思不得其解。
樂樂繼續說道:「我查詢到,張劍上一次人生,也得了腎衰竭,醫院有他相關治療的記錄!」
看來張劍這個劫,是他躲不過去的命。
「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道。
「張劍似乎不是死於腎衰竭,我還在查詢,要處理的信息量太大,猶如大海撈針,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又不安了起來,我趕忙說道:「樂樂!如果你的調查,是像今晚一樣,我呼叫你,你都沒反應,那還是不要調查了!」
「放心,我下次會小心處理的,有些原因,關於時空的,我還無法向你解釋!」
我站起身,抱起樂樂,把它放回到房間裡。
說道:「我不要你離開,你就不要離開!」
樂樂回答:「收到!明白。」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分析昨晚樂樂帶回來的信息,直到中午,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我忽然想起,張劍賣了房子,現在他去哪裡了呢?
樂樂說張劍最終不是死於腎衰竭,他不會自殺吧?
想到此,我趕忙拿出電話,找到了張劍的號碼,立刻撥打了過去。
關機!?張劍關機了。
我說道:「樂樂!你現在查看一下,張劍在什麼地方?」
「好的!立刻查詢。」
不一會,樂樂回復道:「張劍已經在今天早上,離開了本市。他購買了一張南下的火車票!這趟列車的終點站是KM。」
「啊!?他離開了本市,去KM?」
我下意識的認為,張劍可能是要選擇一個地方,然後自尋短見去了。
樂樂繼續說道:「這趟列車,途徑的城市很多!他不一定會坐到終點站。」
「樂樂你注意這趟列車沿途車站的監控,注意張劍是否會下車。」
「好的!收到。」
我想了想,也許我應該跟金不語聊聊了。
可是,怎麼說呢?
不管了,先聊了再說。
我拿起電話給金不語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不語,你現在放下手上所有的事,立刻到東湖別墅來找我。」
「好的!我請個假。」
金不語似乎感應到了我認真的語氣,她沒有問為什麼。
金不語匆匆請了個假,就下樓打了車往東湖別墅來了。
我在別墅的院子裡坐著等她。
她來到後,我把她帶到了二樓的陽台。
我給她泡上了一杯茶。
我點上煙,思考著,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