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來歷

  他抹了一把臉，繼續低吼：「進了部隊，我才知道那老傢伙竟然是軍部司令。那老傢伙估計是被我撞見糗事，才故意讓徵兵處把我弄進軍部外務司。他讓人給我帶話，騙我說如果能在新兵大比中取得第一名，就讓我重新回學校上學。」

  「我拼命訓練，好不容易拿到全軍新兵比賽綜合第一。然後，就被特勤大隊選中了，老傢伙又騙我進了特勤大隊出一次任務就可以回去上學。我又不傻，當然明白他是騙我，所以進了大隊遇到炊事兵退伍，我就寫血書申請成為炊事兵。那老頭估計也是把我坑了兩次有些愧疚，幫了一把。後來我就在特勤組燒了三年飯。接到最後一次任務時，大隊正在國境外的熱帶雨林進行生存訓練，因為任務緊急，隊長無法替我申請撤離通道，只能帶著我們登上支援機……」

  棒槌瞪著初：「想笑就笑，我就是怕死怎麼了。我又不是你們這種從小就見慣生死的強者，我只是個想掙錢數錢睡懶覺沒抱負的普通菜雞。」

  初並未笑話這隻菜雞，輕輕開口道：「修羅界不像人界這麼平靜，四塊大陸彼此征戰，戰火不知綿延了多少年。便是大陸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個勢力每日爭鬥，搶功法、搶天才、搶資源，普通修羅族人很少能壽終正寢，大多數壯年時期就死在戰場。」

  林棒槌吸了吸鼻子，好奇地問：「四塊大陸沒有最強勢力嗎？」

  初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有傳聞，突破天梯境的強者不能留在修羅界，天梯境以下，每個勢力都有，所以彼此誰也不服誰。修羅族全族尚武，天生體魄強大好鬥，所以戰亂是修羅界常態。」

  初抬起手，幫弱雞擦去眼角淚珠：「我父母原本是分屬兩大敵對勢力的天才，卻因為意外有了我，只能選擇叛族逃亡。從我記事起，就一路在被族人追殺。我們埋名隱姓東躲西藏，父母對我寄予厚望，期盼我天賦超人，說不定還能憑此與家族和解。結果三歲時，父母發現我竟然無法修煉修羅肉身功法。他們沒有放棄，等我年紀稍大，他們便帶我橫渡修羅海，去到另一座大陸，因為聽聞那裡有洗髓伐骨的靈藥。我們在那座大陸待了五年，終於被我父親打探到靈藥消息。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去搶奪靈藥。我睜著眼睛坐到半夜，才看見母親背著身受重傷的父親回到家中。後來我才知道，那晚他們搶奪靈藥的過程很順利，回來路上卻被家族派出的追殺者埋伏。」

  初抬起秀氣面龐，茫然看著燈：「父親留下來斷後，母親背著我逃跑。在一片山谷，追兵堵住了我們，母親燃魂拼命，擊殺了全部敵人，把靈藥交到我手中後，就閉上了眼睛。等我服下靈藥，才知曉為何那個勢力明明有這種靈藥不用，因為服下後我就可以吸取魂力，這種體質在修羅界出現過，每次出現都會帶來血雨腥風。傳聞擁有吸魂體質的修煉者最終會走火入魔，殺盡身邊一切，最終發狂而亡。可若我不服靈藥，不能修煉，沒了父母，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初輕輕拉住菜雞的手，笑道：「所以你不知道當我見到你時有多驚訝，原來我在這個世界還有同伴，並不孤獨。」

  棒槌大手用力握緊，痛得眉毛直跳：「對不起。」

  初眨眨眼睛：「為什麼對不起。」

  棒槌心中暗自道，對不起，救了你兩次都是你的誤會，對不起我一直想把你當槍使……棒槌站直身體肅然道：「我會變強，保護你！」

  「喵嗚」不合時宜的叫聲響起，棒槌扭過頭，橘貓一副要嘔吐的表情。

  初抽回手：「把你的器坯拿出來，我教你血煉。」

  「血煉之法，源自魂體與肉身結合的秘密。修羅族雖然擅長煉體，但也有驚才絕艷之輩留下對魂體的修煉心得。他們認為未修煉者魂體秉承肉身而生，依附於肉身，脆弱且易碎，不能離體獨活。修煉本質就是增強魂體，魂體反哺、強化肉身從而能容納更強魂體，二者相輔相成。而魂體與肉身之間的聯繫需要媒介，這就是血液，所以強者結合更容易誕下天賦強大的後代。而未修煉者，也能通過血液引動部分魂力，從而達到增強肉身的作用。」

  初聲音愈發平靜：「血煉之法便是根據血液與魂魄的關係，通過血液將魂體與器物建立聯繫，讓器物可以使用自身魂力。你要記住，幾乎所有沒有附著魂力的攻擊都無法擊破魂力防護。人界武器，依靠火硝之力，不足以突破強者魂力屏障，而魂力屏障不管強弱都是修煉者本能。你也有，只是你的魂力屏障不能顯化也不能離體，因為你沒有修習任何功法，魂力與你肉身融為一體，所以你在破入上境前肉身強度會遠超同境修煉者。」

  棒槌取出十幾把自己收藏的刀具，初掃了一眼，搖搖頭。她站起身，繞著工作室轉了一圈，從角落拾起一塊長三十五厘米，寬五厘米，厚七毫米的鋼板，遞給他：「這塊鐵板雖然極脆弱，但勝在材質均衡，正好適合你現在的境界。」

  棒槌接過一看，是自己買來的M390粉末鋼板，還未做熱處理的鋼坯，因為是用粉末煉鋼技術鑄成，鋼材內部結構非常均衡。

  下午，棒槌在初指導下，拿著120#砥石，不斷劃破手指滴血磨刀，硬生生將平時需要使用雷射切割成形，再用砂帶機開V，最後二次開刃的工序，全部以人力完成。幸虧這塊鋼坯還沒做熱處理，不然就算以霧籠鏡肉身，也無法在兩個小時完成從切割到開刃的全部工序。

  棒槌累得滿身大汗，肱二頭肌突突直跳，將已經成型的短刀放進特製高爐加溫，溫度達到預設值後，他取出赤紅短刀，準備放入油中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