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煉

  初默不作聲，突然一手拎起淬火罐將水倒空，一手以指作刀切破菜雞手腕，讓鮮血汩汩流入鐵罐。

  「別動，以血磨刃只是讓你魂體與刀建立微弱連接，想要引動魂力進入刀身，需以血淬火，方能激發魂力。」

  棒槌哭喪著臉看著自己傷口，傷口在初魂力刺激下沒有一絲癒合跡象。直到鮮血盛滿大半鐵罐，初才撤回魂力，他的傷口立刻肉眼可見地開始恢復。棒槌將刀身插進血液，「呲」一聲輕響，血霧沸騰，刀身在血液中迅速冷卻，金屬分子間距急劇壓縮，刀身結構更加堅固。過了幾分鐘，棒槌拿起刀，只見刀身顏色從亮銀變成暗紅，刀面出現波浪形暗紋，一層朦朧光華深紅如血的刀鋒流轉。

  他著刀輕揮，感覺刀身如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難道這就是人刀合一？他胡思亂想著。

  血煉後，再將刀柄裝上，棒槌好奇地把刀放進光譜儀檢測，頓時被顯示數值嚇了一跳。正常M390淬火後硬度應該在HRC62，現在赫然變成了HRC262。

  棒槌懷疑光譜儀壞掉了，拿過一把M390小刀與血刀互相劈砍，小刀被血刀輕鬆斬斷，斷口平滑。林棒槌把短刀舉到眼前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刃口沒有一絲白線，也就意味著刃口鋒利保持度和韌性遠遠超過材料極限。

  初提醒道：「別激動，如果遇到生死危機，你還可以引魂力入刀，辟出刀芒，至少在人界應該無物不破。但引魂入刀如果超出魂魄承受極限，有可能會被吸魂入刀，一刀斬出，身魂俱滅。」

  棒槌想起蚩尤對戰九嬰時，使用的就是引魂入刀，依靠族中長老輸送魂力，激發魂刀最大威力，僅僅兩刀就劈死了變異九嬰。

  林棒槌壓下興奮看向初，突然想起那支捅爆九嬰後菊的長槍，不由縮縮後臀問：「你要不要也做把武器？」

  初搖頭道：「我之前長槍是以相柳氏脊骨製成，以後去山海界再做一把，人界材料太弱，支撐不了我魂力。」她伸出手掌，看了看自信道：「待我修復魂魄，便可不弱於煉體修羅。」說完狠狠握拳。

  菜雞林棒槌咽了口口水，弱弱點頭。初轉頭看向橘貓：「我餓了。」橘貓身體僵硬，「啪」一下摔下地面。

  「嗡嗡嗡」，手機震動，一女一貓同時看向林棒槌。菜雞接通電話：「林警官，好的，我一會兒到。」躊躇一下，還是決定帶上初，不然放著她一個人在家，誰也不知道等自己回來，還有沒有家。

  林永雯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西服，曲線玲瓏，成熟女性的魅力噴薄欲出。出門前原本想隨便穿件休閒服，臨到出門卻換了套正式小西裝。她坐在西餐廳臨窗卡座，選擇吃牛排是因為時間短，環境相對安靜便於溝通，最重要的，是自己很想吃這家西餐廳的秘制牛排。

  看著林鐸越和初推開玻璃門，林永雯微笑著招手示意。

  林棒槌有點犯難，只吃牛排的話，初能吃下後廚所有儲備吧？他簡單向林永雯介紹這是自己同事，下班順便帶她蹭飯。林永雯似笑非笑，順路蹭飯？當老娘三歲小孩？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嘴上夸著初真漂亮。

  初面無表情，知道外人在場，菜雞肯定不會讓自己像中午那樣饕餮大吃，只期待待會兒能嘗到什麼美味，面對這隻破壞自己進食的螻蟻誇獎，她需要回應嗎？

  林永雯見初絲毫不理睬自己，略微有些尷尬，再看林鐸越正全神貫注盯著菜單，手指在上面挨個點著：「香烤鰻魚、釀餡魚、紅魚子醬……」服務員面帶微笑認真記錄，手指在平板不斷點擊，快把所有菜式都點了一遍，才聽林鐸越合上菜單道：「剛說的那些，都不要，就黑椒戰斧牛排套餐來十份，算了，十五份吧。」服務員一臉黑線。

  林永雯有些驚訝，林棒不林鐸越怎麼知道這家餐廳味道極好只是分量也極少，自己平時吃一份頂多半飽？她微笑著對服務員點點頭，示意就這樣。林鐸越奇怪地看她一眼，這女人真奇怪，請自己吃飯竟然自己不吃？

  林永雯原本想等上了菜再慢慢聊，也方便吃到最後，順勢提一句我正要過去現場，你有沒有興趣一起？結果林鐸越已經直截了當道：「林警官，大家時間都很緊張，還請開門見山。」

  林永雯只得向林鐸越介紹了一遍三號隧道的意外情況。時間不長，服務員已經開始布菜，林永雯停下話語，系好餐巾拿起刀叉，卻眼睜睜看著對面男人把自己面前剛擺好的餐包、配湯和牛排都端到初身前。注意到林警官表情，棒槌面露驚訝：「林警官，你沒給自己點餐嗎？」

  林永雯強自擠出微笑：「我在局裡吃過了，你們不用管我。」果然，這個男人是個棒槌！對於帶他一起去三號隧道的事，林永雯已經不抱期望了。

  棒槌一邊切著牛排往嘴裡放，一邊讚嘆：「這牛肉看起來就很新鮮，肉質細膩，汁水鮮潤，醃製得也很考究，口感層次分明，果然五分熟最適合。唔，真好吃，可惜了，林警官你應該嘗嘗的。」

  林永雯這幾天一直在加班，每天都用泡麵湊合填飽肚子，鼻子聞著牛排香味也就罷了，這個棒槌還給她細細講解著醬汁的各種微妙搭配，分析怎麼樣才能激發肉香。不由端著水杯擋在身前不敢放下，掩飾一直吞咽的窘境。

  初眼裡只有食物，尤其這種帶著血絲的牛肉，讓她想起在山海界的時候，也常常生火烤肉，往往剛烤個半熟，身邊異獸屍體已經吸引來更多異獸，自己不得不迅速逃亡。在山海界那一年多的生活，就沒能安安靜靜吃完過幾頓飯，她安靜地小口輕咬小口吞咽，雖然不用餐刀切割，動作卻不顯突兀，反是流露一種霽月清風的自然，讓林永雯都沒有注意到，她短短時間已經吃下十二盤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