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挖出的泥土全堆積在墓坑外,裡面混雜著無數碎裂文物,看得吳亮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
聽到挖掘聲停止,吳亮才雙手撐住扶手勉強站起:「三位,看來東西不在這裡。」
張全失望的聲音響起:「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那個太陽輪。」
他拿著鐵鍬跳出墓坑,卻在半空聽到「呲啦」一聲,落地一看,自己褲腿被扯開了一道口子。
新茹和祁順也看到了他的被撕開的褲腿,三人目光不約而同投向張全從坑底跳出時的位置。
坑裡平平整整,地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在坑壁卻有一個凸出的小東西,上面還掛著一縷碎布,正是張全被撕下的褲子碎片。
他們重新跳下墓坑,仰頭看著那個離坑底五米的突出物。
「看起來,像是雕像的手。」張全平時對這些東西研究的比較多,一眼認了出來。
「先挖出來看看。」祁順直接上手,揮舞鐵鍬幾下就將雕像挖了出來。
他抱著雕像跳到地上,隨手放在吳亮面前:「吳隊長,這東西你們之前挖到過嗎?」
吳亮剛才就看見了他們的行動,此刻蹲下身仔細擦去雕像上的泥土,觀察了幾分鐘才說:「這種形象的雕像,我們挖出來很多。但它這樣等身大小,姿勢如此奇特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尊雕像跟真人差不多大,它雙腿跪下,身體和臉都正對前方,但雙掌卻保持虛合姿勢放在身體左側,看起來頗為奇怪。
祁順見幾人都沒有再說話,仍不住道:「你們不覺得它很像動漫裡面的雙手接白刃姿勢嗎?」
張全一拍手:「對對,我就說它姿勢怎麼這麼眼熟。」
「接白刃?」吳亮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摸了摸雕像:「它雙掌微曲,不像是接白刃的樣子,倒像……」
他模仿雕像手掌角度雙手虛合:「倒像是握著一根棍子。」
新茹聞言,看向剛才挖出雕像的地方:「再挖挖看,找到它握在手中的東西。」
祁順在挖出這個雕像的時候就試過了,鐵鍬無法破壞它,但這雕像本身卻不像太陽輪那樣有魂力反應,對新茹的推斷也沒有意見,當下就跟著一起跳了下去。
三人站在雕像原來的地方,分三個方向開始挖掘,吳亮則對著雕像不停拍照,生怕一會兒三人上來又將它敲碎了。
這一次,三人花費了更多時間,足足三個小時後,挖掘範圍也早已超出原本的墓坑,足足挖出了一個直徑五十米的半球形深坑。
「當」!祁順的鐵鍬碰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脆響。
「找到了!」他從泥土中拽出一條短棍。
雖然外表沾滿泥巴,但幾人都能看出,這是一根石棍,而且很大可能就是這次他們來漢廣尋找的東西。
祁順手裡的鐵鍬已經裂開一道口,這是撞在石棍上的時候破開的。新茹將石棍接了過來,想用魂力將外面的泥土震落,卻發現自己的魂力對石棍無法造成絲毫影響,只得用手將泥土慢慢抹去。
露出全貌的石棍長度只有一米,土黃色,磨砂般表面,沒有一絲奇特之處,除了比較堅硬,連合金鐵鍬都能震裂。
新茹將短棍遞給張全:「你對這棍子有沒有什麼印象?」
「傳說中的棍子最出名的,就是齊天大聖手中的金箍棒了,其他倒真沒有什麼能記得住的。」張全把短棍拿在手中觀察片刻,隨手舞動了兩下, 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吳亮見他們找到了雕像手中缺失的物品,激動地在上面跳著腳叫。若不是他沒有修煉境界,只怕早就跳了下來。
三人回到地面,張全把短棍遞過去,吳亮正要伸手接過,卻感覺眼前一花,短棍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抬起頭茫然看向張全,卻見對面三人正一臉警惕注視著自己身邊憑空出現的一名年輕軍官。
新茹記憶很好,一眼就認出了這名軍官。
「楊濤!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帝國唯一一名上境三層雷動修煉者,卻沒有絲毫退縮。
祁順和張全也沒有任何猶豫,見短棍被搶走,立刻就圍了上去,與新茹一起呈品字形將對方包圍。
「這東西,不是你們能碰的。離開這裡,我可以放過你們。」年輕軍官正是在東線戰場突然失蹤的楊濤。
「放下短棍,我可以當做沒有見過你。」新茹平靜道。
「哈哈哈哈,你們可真有意思,一群弱雞,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楊濤身上的雷動魂力波動發出,吳亮眼睛一翻就倒了下去。
新茹揮出一道魂力,將他送到遠處,又在楊濤眼前慢慢拾起地上的雕像:「你如果不願交出短棍,我就震碎這個雕像,大家都別想好過。」
見她如此鎮定,楊濤狐疑起來。難道這短棍跟雕像之間還有什麼聯繫?還是說沒有這個雕像,短棍會失去用處?
「笑話!」他突然伸手抓向雕像,卻被新茹抬手格擋。
「你竟然……」楊濤神色大變,只是不等他說完,新茹已經將雕像扔進墓坑,雙拳魂力螢光亮起,狠狠對準他胸膛砸了過去。
倉促之下,楊濤揮舞短棍準備格擋,卻不料新茹竟然只是一記虛招,此刻她雙拳變掌,輕輕鬆鬆就從楊濤手中將短棍奪了過來。
「廢物!」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從墓坑中響起。新茹奪回短棍後就退到祁順和張全中間,三人表情凝重,看著一道身穿藍色長袍的身影從墓坑跳出來。
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頭頂左右各有一個圓形髮髻,看起來跟道士常用的髮髻很像,卻更為精緻。
「你是誰?」新茹握緊短棍,帶著身邊兩人緩緩後退。這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魂力波動,同是雷動境,他魂力強度至少比速成的楊濤強上一倍。
「你們自戕吧,我留你們一個全屍。」他隨手將雕像扔在地上,雙手後負,滿臉倨傲,似是對幾人極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