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人如此做派,新茹也昂起頭:「哦,那我換種問法。何方無名鼠輩,來我大漢放肆?」
藍袍人不怒反笑:「有膽色。吾乃周饒國王子……」
不等他說完,新茹已經將短棍塞進祁順懷裡:「快跑,我攔住他!」說罷一記撩陰腿閃電般踢了出去。
藍袍人何時遇見過這般陰險的女子,明明看起來滿面稚氣,動起手來卻無一不是對準下體、太陽穴、喉嚨、眼睛、鼻孔……
他一退再退,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雙掌合擊,一道魂力炸開,將新茹震退數米。
「愣著幹什麼,還不追上去把東西拿回來!」震退新茹,他沒有趁機進攻,反而對楊濤怒吼。
雖然從楊濤出現時新茹就打開了與林永雯的通話器,讓現場對話全都傳了過去,但就算林永雯調集支援,也需要時間。更何況,這是一個比楊濤還強大的周饒國修煉者,新茹雖然也偷偷達到了雷動境,面對此人依舊毫無勝算。
新茹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進攻,也退後幾步擺出防禦姿勢,能拖延一些時間總是好的,至於祁順和張全能不能逃走,自己現在也顧不上了。
藍袍人注視著新茹:「我可以給你一個成為魂奴的機會,敞開魂力防禦,讓我種下魂印,我可以放過你的同伴……」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楊濤已經一手一個,將祁順和張全提了回來。
「主人,幸不辱命。」楊濤送上短棍道。
藍袍人不滿他打斷了自己的話,但也並未生氣,只是微微頷首,隨手收起短棍。楊濤雙手下垂,恭恭敬敬站到了藍袍人身後。
新茹見此,哪裡還不明白他早已成為了對方的魂奴。
「讓我成為你的魂奴也不是不行,能不能告訴我那短棍究竟是什麼?」新茹收起防禦姿態問道。
「就算主人告訴你你也不懂,那跟天梯有關。」楊濤忽然譏諷道,看起來對自己剛才當著藍袍人被新茹一招奪回短棍心有不滿。
藍袍人眉頭微蹙,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側頭瞥了楊濤一眼。
新茹心中一動,問:「上境之上,是什麼境界?」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放棄魂魄防禦,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們。」藍袍人沒有回答,而是以祁順和張全命威脅道。
楊濤立刻走出兩步,與藍袍人並肩而立,雙拳冒出魂光對準地上兩人作勢欲擊。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海獸潮是不是你弄的?」新茹看著藍袍人,絲毫沒有在意他的威脅。
「看樣子,你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生死。」藍袍人對楊濤微一頷首,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誰知地上癱軟的祁順和張全突然暴起,同時對藍袍人下體發起攻擊。可惜他們實力太低,除了嚇藍袍人一跳,卻連他衣角都沒有挨到。但就在此時,楊濤蓄勢已久的雙拳狠狠擊在露出破綻的藍袍人太陽穴上。
這一擊讓藍袍人暈眩了不到一秒,但就這一秒,新茹已經狠狠一棍刺進了藍袍人身體,在他回過神之前,新茹纖長雙手握住短棍死命攪動,將藍袍人胸腔里的器官全部攪碎。
藍袍人怒喝一聲,引爆了種在楊濤魂魄中的魂印。
「噗!」楊濤一口鮮血噴出,仰天就倒。
藍袍人雙掌合一,再次以魂技將新茹震退。他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短棍,口中流著血:「你何時換的?」
「換?什麼換?我一開始就拿到了兩根短棍,想不到吧?」新茹抹去唇角血跡:「你謀劃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想到這裡會有兩根短棍吧!」
藍袍人胸口血流如注,他用了近半魂力強行壓住自己傷勢,雙手比劃了個奇怪手勢,顯然又是一種攻擊魂技。就在他即將發出攻擊的時候,倒在他身前的楊濤像背後裝了彈簧一樣直挺挺站立起來,狠狠一記鞭腿踢在藍袍人胸口短棍上。
這一下,短棍直接從藍袍人左胸破體而出,將他胸口扯出一個巨大豁口。
楊濤喘著粗氣,雙手撐在自己膝蓋,仰起頭看著藍袍人半顆心臟在體內有氣無力的微微顫動。他一邊喘氣一邊哈哈大笑:「他媽的,老子身為大漢第一高手,你竟敢奴役我!你算個什麼東西,就算林鐸越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大哥!」
新茹看了楊濤一眼,對這個瘋瘋癲癲的年輕軍官有些捉摸不透。這人怎麼逃脫魂印控制的?又為什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同樣的問題,也在藍袍人心中浮起。他強撐著慢慢問:「你是一體雙魂?」不用楊濤回答,他已經從楊濤前後言行的反差確認了自己猜想。
「唉……天不佑我周饒國。」藍袍人長嘆一聲,身體栽倒,就此死去。
楊濤「哈哈」喘著氣,慢慢站直身體,轉過頭看向新茹:「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們這些垃圾,竟敢跟楊大人搶東西,簡直不知死活!」
新茹默默握緊雙拳,正要壓住傷勢衝上去,卻見楊濤眼睛一翻,也倒了下去。她愣了愣,才慢慢走上前在楊濤脖子試了試,隨後一臉不敢置信。
楊濤竟然死了?!她不明白魂印爆裂對魂魄的傷害,楊濤這樣境界速成的修煉者,魂魄強度根本無法與山海界那些修煉千年的強者相比。
君子國大長老同樣一體雙魂能躲過魂印控制,楊濤卻無法在魂印引爆後維持剩下魂魄不散,在臨死前還調用魂力對藍袍人發起攻擊,更加速了魂魄破碎。
她搖搖頭,從地上拾起短棍,又從藍袍人手上取下儲物戒戴到自己手上。
「新茹,情況怎麼樣了,援軍馬上就到!你要堅持住!」許久沒有聽到這邊的聲音,林永雯終於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
「我沒事,永雯姐,我們這裡已經解決了。楊濤死了,那個周饒國的王子也死了。我這就回西線,具體情況見了面說吧。」
林永雯吃了一驚:「都解決了?好吧,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