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戈野慢慢的走上前,鼻尖有些酸澀的環視著眼前的一切,眼底滿是不敢相信。
奶奶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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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君戈野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他有些討厭思緒突然被打斷的這種感覺,「誰?」
「君總,好久不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只見男人一襲白衣站在不遠處,似乎是逆著光的緣故,周身都瀰漫著一股清雅脫俗的氣息,好像他壓根就不屬於這個渾濁的世界一樣,周圍的俗物在他面前都像是玷污了他的聖潔。
君戈野眯了眯眼,再看清楚是誰後,眼底的情緒瞬間變得冷然了不少,「是你,司淵?」
司淵輕笑了一聲,沒有回覆他語氣里的疑惑,而是徑直的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他就像是這裡的主人一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君總,請坐。」
君戈野沒有說什麼,蹙了一下眉頭後坐到了他對面,語氣帶著敵對,「你來這裡做什麼?」
司淵輕笑了一聲,但是笑意卻並不達眼底,「這裡是鬼門的地盤,我是鬼門的大祭司,我想在哪裡好像都很正常吧,倒是君總……」
「不知道為什麼對我的敵意這麼大呢?」
君戈野:「……」
他抿緊了唇角,下頜線繃得很緊,眉宇間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敵意大?
呵,他恨不得殺了他!
私自洗掉了若若的記憶,將她帶離自己的身邊五年,逼迫蘇家和若若切斷干係,還在她身上動了手腳,讓她每每見到自己便心如絞痛……
不管是哪一件都足以讓自己將他大卸八塊。
司淵好似看不到他眼底的厭惡,身姿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指輕輕的扣著扶手,「君總,如果我不來找你的話,想必你應該也要去找我的,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自己過來找你,你不應該開心才對嗎?」
君戈野挑眉,「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會去找你?」
司淵勾了勾唇,「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奶奶的事情了,所以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情的話,必然是要來找我的。」
君戈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你告訴我,我奶奶是怎麼加入的鬼門?她跟若若之間,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明明不認識若若卻可以給她寫信?」
司淵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倒了一杯熱茶出來。
看的君戈野直皺眉……
這裡不是奶奶曾經住過的房子嗎?奶奶現在不在了,這裡怎麼還會有熱水?
司淵隨手也給他倒了一杯,輕聲道:「這茶是頂級紅茶,喝著醇厚味香,當年你奶奶很是喜歡,你可以嘗一嘗。」
君戈野垂眸撇了一眼杯子裡的茶水,眼底一片冷漠,「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司淵勾了勾唇角,「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
君戈野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麼?」
司淵抿了抿茶杯里的茶水,姿勢很是優雅,明明只是個簡單的喝水的動作卻讓人驚艷的移不開眼睛。
「君總您是商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我確實是知道當年所有的事情,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換句話說,我告訴你之後,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君戈野眼眸漆黑,語氣平緩,「你想要什麼好處。」
司淵緩緩抬眸,唇角依舊掛著柔和的笑意,可是眼底卻一片空洞,「君總這意思是,只要我想要的,君總都可以給我嗎?包括若若?」
君戈野雙拳緊握,緊繃著臉龐,「若若不是商品!」
司淵輕笑出聲,「別激動,我也沒有說會要她,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且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做的了,只要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君戈野有些警覺的看著他,「什麼事情?」
司淵卻突然沉默了。
他垂著眸子,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微風輕輕的吹過他的衣袍,掀起來陣陣的波浪,漂亮到像是畫裡的人一樣。
就在君戈野想要開口催促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這件事情是: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堅定不移的護住若若,不要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人叫司淵。」
君戈野一愣,「什麼意思?」
司淵又成了那副笑意不達眼底的表情,「你以後會知道的,你只需要答應我你可以做到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君戈野皺眉看向司淵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些許什麼痕跡,但是沒有……
他的眼睛空洞的有些可怕,沒有絲毫的情緒和波動,就像是極深的枯井,從井口望下去,除了對於未知的恐懼外,什麼都沒有了。
半晌後,他才輕聲開口:「好,我答應你。」
司淵勾唇,像是料定了他肯定會答應一樣,沒有絲毫的意外,「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君戈野冷聲道:「其實就算不是你的要求,我也會護好若若,你其實可以提出別的要求。」
司淵輕聲道:「不用,我就這一個要求。」
說著,他放下手裡的茶杯,眉目舒展,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奶奶的事情嗎,我來告訴你。」
「其實嚴格的說起來,你奶奶剛開始並不算是鬼門的門主,只是被當時鬼門門主救了之後,變成了她忠心耿耿的好友,後來門主消失,鬼門群龍無首,她便承擔起來了鬼門門主的大梁,之後門牌內鬥,她死於了那場斗亂之中。」
「這就是當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但是這只是大概,具體要講起來的話,可能要麻煩的多……」
君戈野眉頭擰成死結,「麻煩?為什麼會麻煩?」
司淵:「因為我不確定你是否相信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