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不是顧忌我們的身份,你也許還有其他的選擇,不用顧慮這麼多,」
這會兒秦清淮是真的有些糾結自己這個職業,其實和簡單的性格相比,不能說適不適合,其實嚴格說起來,他這邊紀律嚴明,簡單壓根也不是什麼乖寶寶,那就是個隨心所欲的,一個必須在格里,一個那是肯定不會在格里的,這麼一算,兩個人居然說得上是兩個極端了。
這麼一想,又感性了,
「媳婦兒,嫁給我,你也受委屈了。」
這腦迴路有點跳躍,不過簡單也沒糾結,大概也明白他糾結的點,剛想勸勸,兩個人影悄悄的從後面窗戶翻了進來,這個話題就暫時中止了,
「回來了?你們走的咋樣?」
程朝咕嘟咕嘟喝了兩杯水,重重的坐下來,
「哎呦,可累死我了,以前我咋沒注意這京城這地兒咋這麼大呢,這胡同,一圈又一圈,要不是我還算熟悉,都能跟丟了,」
簡單眼睛就亮了,
「跟著地方了?」
簡立業陰沉著臉,
「跟著是跟著了,但是,」
他看了看幾個孩子,嘆口氣,
「但是,事情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簡單和秦清淮面面相覷,
「為什麼這麼說?對方不是衝著蘇家來的?蘇家是幌子?」
「不是,」
「那是啥,你都說啊?」
簡單心急,看他們的樣子恨不得扒開腦子自己看。
「立叔,你先吃飯,我來說。」
程朝唏哩呼嚕的扒拉口飯,把話接過去,
「我們是有發現,但是,不是那個事。
我們發現跟蹤你們上山的那伙人,下山之後,繞來繞去的,就繞進了你東區的那個小院子,那邊不是已經空著了嗎?那個地下室,被人利用了,裡面,存放了不少東西。
怕打草驚蛇,我們沒敢進去太深,但是他們往裡抬箱子了,小心翼翼的,就我們盯著的那會兒,就從廢品收購站拉過去一車,抬進去二十多個箱子。」
「什麼?」
簡單是怎麼想都沒想到,跟蹤自己不說,院子還給占了?
「你,看清楚了?
從收購站拉過去的?
知道是什麼嗎?」
程朝搖搖頭,
「沒看清楚,不過我從廢品收購站後面的洞鑽進去偷著聽了一會兒,好像都是從別人家抄家打砸得來的,好東西是好東西,就是,都是見不得光的,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秦清淮嗤笑,
「這還用說,亂世古董盛世黃金,沒有利益的話,誰願意冒這麼大的險?」
簡單在地下轉悠著,心裡這股子鬱氣越來越重,
「虧得我剛才還說,也就是說,不管我回不回來,如果沒有人舉報,那就是他們藏著贓物的倉庫。
但凡只要有人舉報,那我就是第一責任人唄?到時候揉扁搓圓,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理?
這可真是,哈!兩手準備,好算計啊!」
這,沒事的時候是藏寶地,出事就是她的鍋,她不死也得脫層皮,要是換了個正常的小姑娘,這麼一嚇唬,不管問什麼那不都是乖乖的招了。
簡單能想到的,其他三個人自然也想到了,
「一邊明里暗裡的放出風聲,要尋找蘇家的寶藏,結果,暗地裡,還有這種勾當,他們這是,拿蘇家當靶子呢?
可是,上山下山,那幾個人確實全程跟著,絲毫都沒有放鬆,一直跟到我們回來進了大院,又等了半天才離開的。」
秦清淮搖搖頭,
「都有可能,也不排除想借著蘇家的幌子要做點什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面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他們干點什麼也方便。
也有可能,對於蘇家的財產,他們早就起了心思,只是因為什麼契機,或者外界因素,這才等了好幾年才開始布置動手。
「就是不清楚想要財產的,和偷渡東西的這兩伙,是不是一伙人了?」
可是他為什麼選的是蘇家呢?
蘇家自從我媳婦兒下鄉開始,在這京城也算是銷聲匿跡了,這也好幾年了,誰還會記得這麼清楚,這麼準確?
要說這京城裡頭,和蘇家形勢差不多的家族也有幾個,捐了家產,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可偏偏的就選了蘇家,難道只是因為這個院子,是蘇家留下來的?
可是,比起來,這裡離廢品收購站,也不近啊?
而且,媳婦兒,你這個院子的租金,我記著年前好像還收到了一次吧?院子被占,租戶被趕走,有人通知你嗎?」
簡單沉著臉,這邊的院子她是交給了陳紅軍,每年的租金也是陳紅軍給她匯款的,她還真的沒怎麼過問,
「大上個月我還和陳叔通了電話,他什麼都沒說,沒有一點異樣,還囑咐我好好帶孩子,需要什麼東西就給他寫信,打電話,他幫我買了郵過去。
還囑咐我,最近京城的勢頭很兇猛,說下面可能接下來也會有一股熱潮,說下面的縣城公社有可能也會受影響,讓我注意安全,能不出門,儘量就不要出門。
嗯,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不管是語氣還是說的話題,情緒,都和往常一樣一樣的啊!」
「那就兩種可能,一個是,這事情發生,院子被占,也是在近期,上次你們通電話之後,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或者是,有什麼顧慮,所以不想告訴你。
另一種,也許這事早早的就發生了,但是陳紅軍作為知情人,也有可能是參與者,或者受利人,或許是之一,那麼,不告訴你才是正常的。」
秦清淮理智的分析著一二三,
「當然,還有兩種可能,陳紅軍被脅迫威脅,不准告訴你,或者,」
他頓了下,
「或者,他也出事了,不能聯繫,或者根本就聯繫不上你。」
簡單的心再次沉了沉,對陳紅軍她倒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畢竟也是原主父母的朋友,剛穿過來時也幫了她不少,不然這兩個小院子當初就保不住了,她轉頭看向簡立業,
「陳紅軍你還記得嗎?
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認為,哪種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