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遠遠的說著悄悄話,院子裡的行動一直到後半夜才算是接近尾聲,最後,屋子裡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把現場收拾利索了,趁著天還沒亮,趕緊的送回去,注意不要驚動人。」
一行人答應著上了車,大貨車很快就離開了。
估摸著距離,簡單摸出來一輛小電驢,借著月光,也是怕驚動對方,車燈都沒開,
「我就知道這陳紅軍變心了。
走,追!」
這是個新奇的工具,秦清淮很快就摸索明白,兩個人戴好頭盔
「媳婦兒,那你坐好了,我現在就追。」
「不用著急,遠遠的跟著就行,我在車上扔了追蹤器,他們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小電驢一個踉蹌,
「媳婦兒,這話,是這麼用的嗎?」
大貨車呼嘯著很快就出了城,直奔郊區,小電驢遠遠的墜在後面,微風拂過臉頰,別說,這種感覺,讓秦清淮還真有些上頭,整個人似乎都跟著空氣融為一體了。
「他們的老巢,不會在山上吧?」
那不是巧了嗎,她最不怕的就是山上了,簡單有些興奮,秦清淮也回頭笑,
「那不是正好就撞到你手裡了嗎?」
「哈哈!」
兩口子壓低了聲音笑,在這夜深人靜的野外也是很明顯的,也幸好是沒有其他人,這荒山野嶺半夜三更的,讓人聽見也得嚇出個好歹來。
大車在山腳下停下來,車上的人迅速的下來搬東西,可能是看著天快亮了,速度都比剛才快上不少。
兩個人遠遠的就把小電驢收了,就著這看不見五指的黑夜,慢慢的跟上來,在車旁邊潛伏著,還能聽見陳紅軍的聲音,和之前的溫和完全不同,帶著凌厲甚至狠厲,
「快點兒快點兒!」
「那邊完事了嗎?把門關好了!」
「你們趕緊撤,後面的掃尾,快,趕緊的。」
臨上車還狠厲的叮囑,
「都管好自己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是泄露出去半分,耽誤了上面大事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顧這麼多年的兄弟情意。」
上面?大事?
看著大車帶起一陣塵土轟鳴著離開,簡單犯嘀咕,
「不是,他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啊,一個鋼鐵廠的廠長,這話說的,口氣咋這麼大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身後站著什麼大人物呢?」
秦清淮也察覺不對,眉頭皺著,
「他背後有人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辦公室那個人?」
「說不定,你說和部隊那個人,會不會有關係?」
「我更傾向於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伙人,世上的事哪有那麼多巧合,那邊有人去找事,這邊也有人惦記著你的院子,一看這就是蓄謀已久的,不定都惦記多長時間了。
那邊這次是發現了抓著人了,咱們才能有點兒防備,要是還沒發現的話,咱們就這麼一直被人當傻子耍呢,你是不是一直以為這個人是個不錯的?」
「是啊,下鄉那時候他確實是幫忙了,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想著他畢竟也算是關係比較親近的,又是姥爺幫過的人,本來也沒指著多少,就想著能幫我看著這兩個院子,別等我回來這院子再成了別人的就行,就這我還不好意思,就怕麻煩,還經常給郵東西呢。
切,當時說的好,這才多長時間,就成了這樣了。」
秦清淮想的就比較多,
「你說,當時你走的時候,他就一定是好的嗎?」
「啥意思?」
簡單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她看人這麼不准了嗎?
「你的意思是,好幾年前他就有了這個心思,我走了反倒是更方便他了?」
看著車尾巴消失,天邊也露出一絲光亮,秦清淮收回發散的思維,
「不確定,但是也不排除,那時候你是最傷心的時候,就算是有理智,對他應該也是沒有防備的,你要下鄉,就算不是他推動的,那應該也是順水推舟,你想想,是不是?」
「呃,......好像是,但是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就算是跟老爺子關係不錯,跟我一個小輩,本來也說不上幾句話,」
「你啊,」
秦清淮搖搖頭,媳婦兒終究還是太單純了,
「這是姥爺和爺爺都不在了,但是你忘了,爸還在呢,他的事,爸也不是不知道,據說當時姥爺對他不光是幫忙和資助那麼簡單,好像有一陣子,還動過要收了他做義子的心思呢,只不過事情沒成,所以你不知道而已。
你說,這種關係,會是熟悉那麼簡單嗎?
就算是沒成,對於資助自己多年的老人的後輩,當年的情形下,正常人,難道不應該比旁人多幾分關心嗎?」
「是嗎?」
那時候的簡單剛穿越過來,原主的的人際關係本就少得可憐,她也沒多想,而且出去就碰到了朱艷,雖然那會兒都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該說不說的,給當時的簡單不少溫暖。
後來,等她理順了,人也下鄉了,也沒有那個精力再想這些不重要的人,壓根就沒想到這些。
而且,在人情世故上,簡單本來也不是強項,
「他那時候就很奇怪了?我怎麼沒注意到?」
「......算了,先不說他,先去山上,天快亮了。」
「啊,對!」
這個是簡單感興趣的,好在他們放東西的地方離山腳並不遠,可能是覺得沒有人敢過來,畢竟西山這邊一向以地勢陡,有野獸出名,一般人也不敢過來,所以就在山腰位置的一個山洞。
就算打掃了痕跡,這個也難不倒簡單,很快,將洞口的東西搬開,手電筒一照,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嗬!你說的還真對,這才是老巢,就地下室那點東西,連個零頭都不算吧?」
就是明明是來做賊的夫妻倆,也驚訝了半天,山洞不小,東西不少,他們在小院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箱子,就靠在一側放著,地下的腳印還新鮮著,那麼多人搬了半個晚上,結果跟這一比,只占了山洞裡存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就這,說他們是為國家辦事的,誰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