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嬌嬌自此完成對杜清清的絕殺,還不沾染半分惡果。
花不晚突然冷笑一聲,雙手抱胸,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看得竹嬉一愣一愣的。
這未來世子妃又怎麼了?出門時沒吃藥?
叢嬌嬌,你要害的人,我就偏要救,跟你作對,我才能活得長久呢!
不就是魘魂散嗎,看我破了你的陣法!
花不晚在街上到處竄,買了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在一個茶鋪歇腳。
竹嬉突然看了眼某處,叮囑花不晚在茶鋪等她,便飛速離去。
花不晚喝著茶,翻看剛買的一本江湖故事話本,一個小孩跑來,放下一張紙條,便跑走了。
想救杜清清,速來傳煙巷。
臥槽,這麼樸實的手法,還用著呢?
紙條團成團被花不晚隨意丟在桌上,繼續看話本。
許是見她不為所動,第二個、第三個催促紙團就上桌了。
花不晚不勝其煩,打算不等竹嬉先回府,卻在這時,一輛馬車失控在大街上亂奔,花不晚趕緊抱起東西,朝後面巷子裡躲。
剛入了人煙稀少的後巷,花不晚暗呼一聲「糟糕」,轉身就要出去,下一瞬,肩頭便架了一把劍。
壽命:579天、0天、579天、0天……
「花不晚!」
少年的聲音有點耳熟。
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沒上當去傳煙巷,卻在這後巷被逮了。
「好漢饒命!我是良民!從未殺生!我發誓!」
「你以為我會信嗎?」
劍動的剎那,花不晚朝天一指:「看!你一家人在天上看著你呢!」
一瞬的機會,花不晚側身將所有東西丟到少年身上,少年打飛擋住視線的東西,卻已不見花不晚蹤影。
「這兒呢!」
少年聞聲向下看,花不晚埋頭起身,一匕首朝他腹部劃拉去。
少年迅速躬身,匕首隻是堪堪劃破他的衣服,可不等匕首劃拉完,胯部便傳來劇烈疼痛。
這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承受的痛。
劍落地,少年躺在地上,捂著襠部,形如蝦米,神色萬分痛苦。
壽命:579天。
匕首在手,花不晚恨不得捅他幾個窟窿,可萬一她下手太重,洗白任務會不會扣她壽命天數啊?
一陣腳步聲趕到,花不晚警惕回頭,看到一臉錯愕的竹嬉。
看到沒,還說我學武資質不佳嗎?
「你幾次三番對我下手,殺人也要有理由吧,說說看對我的仇恨點在哪?」
竹嬉將少年五花大綁,花不晚像個黑-社會-大姐頭似的,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此生必殺你為我家人報仇!」
「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做這麼殘忍的事!你這麼說可有證據?被我害得家破人亡的,是哪家?」
少年恨恨看著花不晚,「若非你做的惡事,全雲京又怎麼會說是你做的?敢做不敢認,算什麼好漢?」
「我是女子,本來就不是好漢!你看著也十四五歲了,怎麼還那麼蠢,不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嗎?親眼所見都未必是真,更何況是這滿大街,毫無根據的謠言!」
「你舌燦蓮花,我不信他們,難道信你這個仇人嗎?」
哎呀我個暴脾氣!
花不晚擼袖子要揍他,突然腰上一重,卻是被竹嬉撈著,瞬間轉移了個位置。
緊接著聽到傳來一聲悶哼。
花不晚這一動,朝她原來位置飛去的暗器,正插在少年胳膊上。
呃……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從房頂跳下的兩個蒙面人,眼神兇狠,看著花不晚,竹嬉朝前一步,將花不晚護在身後。
方才逛街,竹嬉便察覺有人跟蹤,所以讓花不晚在人多的地方等她,她去處理了那兩人。
沒想到這還有兩人。
這花不晚到底做了多少孽,才會有這麼多人來殺她。
竹嬉做好跟兩人打鬥的準備,卻見兩人目光一轉,盯上了五花大綁的少年。
「是他?」
「沒錯,就是這小子!本以為是個女的,害得老子白跑了老遠一趟,才知道目標竟是個小子!」
「看他這樣子,也省事兒了。」
殺手對話完畢,朝著少年衝過去。
花不晚腦中靈光一閃,推了竹嬉一把,「快,救人!」
千鈞一髮之際,竹嬉加入戰局,阻擋兩人,花不晚趁機摸過去,一刀割開繩子,順便踹了他一腳。
殺手見此,一人朝花不晚和少年攻來,怒聲道:「找死!」
花不晚扯了少年擋在身前,將匕首塞給他。
「他們是來殺你的,不想死就上啊!」
四人斗在一起,花不晚撿起少年的長劍做防身,得了空隙看了眼劍柄,竟看到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常」字,不注意還真不一定能看到。
方才聽了殺手的話,花不晚便有所猜測,這下,得了證實了。
「你們撐住,我去搖人!」
跑出後巷,花不晚一路狂奔,一心想著報官,突然想到報官後反而會惹一身麻煩,腳步一轉,朝景安王府跑去。
沒想到這時候,能想到能幫她的人,竟然只有瘟神!
景安王府門口,花不晚被門口侍衛擋在外面。
「我要見你們世子!蕭晝、我要見他!」
「持劍登門,還直呼世子名字!快退出去,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我是花不晚!你們未來的世子妃!我找他有急事,快讓開!」
花不晚急啊,那兩個殺手的武功,連她這外行都看得出,比在景華寺的強多了!
要是再搬不了救兵,洗白任務對象,就要被噶了!
花不晚著急上前,一個侍衛拔劍刺來,本只是威懾,卻就這麼湊巧,劃拉在花不晚胳膊上。
血從細長的傷口冒出,染了衣服。
嘶,這是……見血了嗎?
「你怎麼真動手了!她可是未來的世子妃啊!」
另一個侍衛著急了,嚇得冒冷汗。
「我、我就是……啊世子妃!」
倒地的瞬間,面板好像跳出來了呢?
是洗白任務目標噶了嗎?還是……
「蕭晝……」
抱起花不晚,蕭晝聽到她的呢喃,試著叫了兩句,卻全無反應。
看著她胳膊和衣裙上染的血跡,蕭晝皺眉看向侍衛。
「誰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