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謝謝惠顧

2024-08-25 17:16:41 作者: 半月燕歌
  令光塵說到這,突然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花不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說不定,想要你命的人,還沒放棄。」

  花不晚齜牙一笑,伸手討要:「謝謝惠顧,五十兩。」

  令光塵:「……」

  將令光塵送至側門,褐色兜帽一戴,將人遮了嚴實。

  剛敷衍地道別完,卻見令光塵身上一道銀光閃過,什麼東西掉落下來,貪財的花不晚眼疾手快,蹲身去撿。

  這是個細繩穿著的小銀牌,只有小拇指大小,扁扁的很輕薄,但周圍雕刻了一圈花紋,也算有了樣式,一面光潔,一面寫了「長生」兩個字。

  這是之前最後一次喬裝去見長生時,花不晚送給他的。

  雖然確實感謝這個小乞丐,但此舉也存了收買人心的心思。

  果然,長生得了這個東西,感動得眼淚長流,立馬戴到脖子上。

  「多謝世子妃。」

  一隻白皙的手,從她手裡拿走銀牌掛墜,蹲著的花不晚回過神來,下意識仰頭,看到令光塵似有深意的一眼,以及嘴角露出了的那一絲笑意。

  看來,那日長生生病出現在王府門口,應該就是令光塵搞的鬼了。

  那日命人送長生去醫館後,花不晚沒有再過問長生的消息,怕被有心人發現端倪。

  想著哪日以逛街的名義,街面轉圈看看他。

  昨日出門,經過長生經常討賞的那條街,並未看到人,當時也沒多想,卻不想今日令光塵上門,花不晚竟被套路,露了破綻。

  令光塵走後,花不晚回到照霄院,關上房門,驀然打開了紙條。

  這是方才令光塵拿回掛墜時,順勢塞到她手裡的。

  紙條打開,只寫了兩個字——

  長生。

  看來,長生落到他手裡了,而且很可能不只是暗中監視,而是限制了長生的自由。

  花不晚冷哼一聲,將小紙條撕成碎末丟進茶碗裡,熱水一衝,墨痕漂出。

  「令光塵,這一局你贏了。可你贏了又如何?就算通過長生,試探出我是他幕後之人,你又有什麼證據?你拿了長生又如何,他與我不過是付錢的僱傭關係而已,能奈我何?」

  令光塵特意提起蕭晝遇襲的事情,似是要告知花不晚,千帆樓在行動,以此來試探花不晚,但從一些細節看出,令光塵更像是在有意提醒蕭晝,有人要他命這件事。

  是挑撥離間?

  等等!

  在假山偷聽時,兩人說話,有些字詞,有種舊相識的感覺,卻不多。

  當時花不晚一心放在令光塵身上,還以為是來找她的,如今想想,令光塵更像是衝著蕭晝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花不晚心咯噔一跳。

  要是兩人此前真有舊,現在令光塵順藤摸瓜,大概率鎖定,我就是買兇殺蕭晝的人,要是他告訴蕭晝,說不定蕭晝會對我先下手為強!

  千帆樓做生意不會這麼沒品吧?

  這種瘋批病嬌人設,還是不要抱有基本的要求的好。

  思索十秒鐘後,花不晚拉了采葉進來,迅速收拾東西。


  夕陽時分,花不晚抱著手爐,看采葉和竹嬉搬了兩個箱子上車,收拾妥當後,正要上馬車,面板適時跳了出來,壽命一天天減少。

  花不晚也不踩腳凳了,十分不雅地爬上馬車,催促發車。

  「夫君不用送了,我十分想念家姐,回家住幾日,王府的事情吧,我都讓蕭伯幫我打理著,不用擔心!夫君再見!」

  說完,也不管蕭晝反應,花不晚放下車窗簾子,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隨著馬車走遠,壽命數值停在「7937天」。

  住幾天是住,住幾個月也是住。

  先躲避一陣子,看情況做後續計劃調整吧。

  「小姐,你看起來很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采葉關切問著,把薑茶遞給花不晚,花不晚喝了一口,強打精神,看了眼晃動的車帘子。

  趕車的是竹嬉。

  可惜她始終是蕭晝的人。

  若是知道自己買兇殺蕭晝,竹嬉應該會拔劍相向吧。

  亦如曾經的蘭引。

  可蘭引終究還是為救花不晚而死,對蘭引,花不晚的情緒很複雜,有愧疚也有感動。

  但花不晚的小心眼,也會永遠記得,被綁架後,見到令光塵那次,蘭引毫不猶豫刺向她的那一劍。

  那種致命的殺意,也是蘭引當時對她最真實的想法。

  人是會充滿各種矛盾的,這才是人。

  而不是真像小說里那樣,人必須就是非黑即白,偉光正的人絕對不會有一絲心理陰霾,而惡人就不會有良心這種東西。

  蘭引,終究沒有成為被設定好的紙片人,或許這也算一種幸運。

  馬車在日暮時分,到了相府門口。

  這次回來,花不晚來的倉促,並未事先傳消息回相府。

  聞著食物香味進門,花不晚為趕上晚飯而高興,卻發現她那便宜爹和嫡母娘,都臉色不太好,大姐花不寒卻正自顧自吃著晚飯,還是那樣高貴冷艷。

  這是發生了什麼?

  下人動作很快,在花不晚到相府門口時,便已經行動起來,她一進來,她的小飯桌就已經擺好了,就在花不寒旁邊。

  花不晚給爹娘行了禮便坐下,吃了幾口,眼神卻一直瞄著宰相爹。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奈何這一家三口都不說話,花不晚憋得很難受。

  正想著如何打聽,宰相爹卻率先放下筷子離席。

  「不寒,你向來最是懂事,行事最讓人放心,你爹從來也不曾為什麼事逼迫過你,可這次你做事,實在太過了,他是一朝宰相,你這樣做,置你爹和相府的臉面於何地?」

  姐姐叛逆期到了???可能嗎?

  花不寒一臉平靜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才開口。

  「娘,當初是爹承諾,我可在雲京三品以上權貴之列,自行選婿。如此一來,我並未違背爹爹意願,何錯之有?爹爹生氣不允,便是他無信在先,錯的便是他。」

  姐姐這麼剛的嗎?!

  花不晚眸光閃亮,滿是敬佩,卻聽嫡母一聲怒呵。

  「放肆!不寒,他是你父親,你如何敢怪罪於他?再者,此前一陣子,你與太子往來甚多,你爹與我都看得出,太子對你有意,以我們相府的身份地位,你為太子妃也定然夠資格。而今,你竟說,你中意榮郡王府家那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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