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晝臉紅如滴血。
以他的耳力,方才就知道有人過來的,所以才出聲提醒花不晚。
只是沒想到起了反效果。
雖然被她這偷襲親吻的感覺,很爽。
但被這麼多人圍觀,還是會羞恥。
「你們看什麼?沒見過夫妻秀恩愛嗎?張久,你三個月前不是剛娶了媳婦嗎?你難道都不跟你夫人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嗎?」
花不晚語出驚人,將所有人目光都吸引去了那領頭護衛身上。
只要我不尷尬,我就能禍水東引,所以,現在尷尬的就是張久了。
張久紅了臉,訓斥其他人,趁機帶人迅速撤離,頗有落荒而逃的樣子。
「看到沒?以後遇到這種事就直接懟回去!拼臉皮,我還沒輸過!」
蕭晝沉默。
這種事拼臉皮厚做什麼?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夫妻的事就要成為雲京眾人說笑的談資了。
哎,這臉皮算是丟盡了。
夫妻圓房的小插曲就這麼過了,畢竟相府誰也沒想到,這對結婚半年多的夫妻,此前一直沒有夫妻之實。
只是蕭晝開葷後,連著數日賴在相府與花不晚同住,花不晚也是食髓知味,正是年輕男女,又是夫妻,無須乾柴烈火,就已夜夜嬌 吟,春 色無邊。
數日荒唐後,一道聖旨降臨相府,一堆華麗的辭藻出了太監口,花不晚都沒記住,但賜婚的意思是聽懂了。
愣頭大哥被這幾日也賴在相府住的長魚漱瑤按著頭謝恩接旨,直到被長公主抱著胳膊,兩兄妹都是一臉蠢樣。
花無罄:我是誰?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被賜婚了?
花不晚:這劇情怎麼走偏了,怎麼賜婚給大哥了?那男主怎麼辦?後面搞一堆事情然後和離,然後男女主再在一起嗎?
能不能別搞這麼裹腳布的劇情,讀者真的很少愛看的!
既是皇帝賜婚,相府自然歡天喜地布置起來,而住了數日的長魚漱瑤,已經跟半個女主人差不多了。
可雲京最近炸鍋的談資卻不止這一件。
在花無罄與長魚漱瑤婚期定下的同一日,衍國九公主顧沅珏,踏上了前往玉尺國的路。
既是聯姻,對方嫁來了尊貴的長公主,衍國自是嫡親公主過去。
天家嫁女,這是天家家事,卻更是國事,不管九公主願不願意,她都必須去。
哪怕尊貴如公主,被捧在掌心長大,面對這樣的事,她亦是身不由己。
「九公主這送嫁儀仗唉喲,壯觀啊!」
「那位玉尺國的長公主來時,不也是這樣聲勢浩大,壯觀非常嗎?」
「我聽說,九公主應下去往玉尺國聯姻的事時,提了一個要求,好像跟那個質子有關……」
「唉喲,早前曾聽說九公主與那質子關係好,之前還以為是謠言……難道確有其事?」
「別打岔!九公主提了什麼要求?快說快說!」
花不晚嗑瓜子的動作一頓,伸長脖子往隔壁桌偷聽。
沒想到今日出來看九公主離京的盛況熱鬧,還能聽到八卦。
「我也就是聽我一個哥們兒說的,這消息他說也是從他侄子的相好的哥哥的乾爹那傳出來的,那乾爹可是在宮裡御殿做明燭宮人的……當日那個乾爹正好在場,說九公主跪求皇上,放饒國質子令光塵,回國!」
「嘶!乾爹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昨日那質子不就離京了嗎?好多人都看到了。他來雲京為質七年,被限制不得離京。昨日離京無人阻攔,今日九公主就風光被送離去往玉尺國,如此想來,這位乾爹的話,也扣得上。」
花不晚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
這幾日沉迷蕭晝的美色陷阱,過得太荒唐,竟連這些消息都要從吃瓜群眾口中聽說,這瓜吃得沒啥勁兒。
就好像本來她能有機會站在第一線,吃到最新鮮第一手的瓜,結果她因貪戀美色,錯過了大好機會,只能現在來嚼爛瓜。
不過那個病嬌離京了,千帆樓還接不接單了?此前接單做了一半的任務會不會繼續?
花不晚突然捨不得殺蕭晝了。
反正現在女主也不嫁給蕭晝,她又跟蕭晝都滾過這麼多次床單了,蕭晝也不會繼續折她壽,除了蕭長影的死因,橫在兩人之間有陰影,其他都挺和諧的。
一萬兩啊!
下定決心後,花不晚來到千帆樓。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掌柜。
剛才來的匆忙,沒變裝,正想著怎麼跟掌柜套話,卻見掌柜樂呵呵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自己。
「這是?」
「公子離開前留下的,吩咐說,若世子妃過來,便交給你,若你不來,三日後便銷毀。」
臥槽,那個死病嬌果然猜到是她了。
花不晚臉色不變,尋了一張單獨的桌子坐下打開信封。
幻想的歸還一萬兩銀票什麼的,都只是幻想。裡面一張信紙和一把鑰匙。
信紙內容簡短,意思是花不晚交的定金只夠做到那麼多,千帆樓已經為此損失數名好手,若想繼續任務,就把剩下的兩萬兩交齊,不然定金不退,任務作廢。
難怪之前回雲京的路上那麼太平,原來是欠費了啊!
早知有這麼一天,花不晚就不白花冤枉錢了。
不過想到三皇子承諾的十分之一,花不晚心又舒坦了。
這把鑰匙是幹嘛的?
「世子妃請隨我來。」
掌柜笑得客氣卻殷勤,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既視感。
「世子妃不必擔心,我只是帶你去這把鑰匙所在的房間,公子有言,若世子妃不想要這房間裡的……明日,他就只能被處理了,送去亂葬崗了 。」
他?
令光塵這是關了誰?
花不晚腦中浮現好些人的面容,都是回京後還沒見的。
杜清清、江南星、洛懷雲、長生……
令光塵那個瘋子,怎麼惡意揣測他好像都不會有錯。
「我的護衛就在門外,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世子妃,給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三拐兩拐,遠離了前堂的熱鬧,來到後面二樓一處房門,花不晚鑰匙一插,門鎖打開了。
推開門一看,花不晚懸著的心,突然放回去了。
「你、你是世子妃?他說過,我娘會來接我,莫非,你真是我娘?」
房間裡,正抓著雞腿大啃的長生,一嘴油光,愣了下,突然激動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