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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斬妖除魔

2024-11-08 09:00:02 作者: 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
  出劍其實很簡單,不要那麼多花里胡哨,不要那麼多彎彎繞,看準不順眼那傢伙,拔出來砍就是了!

  我緩緩閉上眼睛,屈彈輕彈法劍,突然想起了賜劍時的黃玄然。

  她在認真地看著我,目光中滿是悲憫。

  我慢慢笑了起來,猛得睜開眼睛,朗聲長吟。

  「修得劍心通明處,斬破虛妄證真仙!」

  鏘的一聲脆響,如虹般的劍光自法劍柄處彈出。

  劍勢便順著彈出虹光展開,刺向玄黃仙尊。

  玄黃仙尊的獰笑凝固在臉上。

  劍虹破開天篷尺,擊碎清鈴,盪開如雨般的雨點,沒入他的胸膛。

  妙姐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溫熱的液滴落到我背上。

  玄黃仙尊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猛得後退,手忙腳亂地捂著胸前傷口,掉頭就跑。

  我踏步追趕。

  他跑到了那四具無頭屍體旁,猛得抬腳連踢。

  屍體向我飛過來。

  我振劍連刺,將四具屍體都刺落在地。

  屍體在地上無聲裂開,流出黑色的血。

  玄黃仙尊藉此機會又往前跑了足有上百米,拉開了與我的距離。

  我提劍便追。

  玄黃仙尊一口氣跑出自己居住的區域,進入教眾修行生活的第二層。

  我緊跟著追了進去。

  亂糟糟的嘈雜聲響突然大了起來。

  那是不知多少人在吶喊,間中夾著打鬥聲,拼殺聲,慘叫聲,哭嚎聲,唾罵聲……亂鬨鬨的,仿佛開了鍋。

  抬眼望去,前方黑壓壓的擠了不知多少人,都是穿著道袍的,只不過一側穿的是青布道袍,一側穿的是土藍道袍。

  青布道袍的是三公教眾,處於劣勢守方。

  土藍道袍的是三理教眾,正拼命向前攻擊。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魯漢光。

  他雖然半邊膀子不好使,只能單手提劍,卻勇猛無雙,手下沒有一合之將。

  正是在他的衝鋒陷陣帶動下,三理教眾的進攻才在穩定地向前推進。

  三公教眾組成的防線被推得不停後退,遙遙欲墜。

  先前趕過來支援的三公教骨幹弟子已經加入到防線中。

  正是靠著他們的奮戰,才勉強維持住防線。

  渾身欲血的玄黃仙尊衝進了自家教眾的防線,隨手抓起一人,探手就把心臟給挖了出來,將還在抽搐慘叫的屍體往旁邊一扔,舉著跳動的心臟就往嘴裡塞。

  只兩口,他就把這心臟生生吞了下去,旋即又抓一人,接著挖心吞噬。

  我那一劍刺穿他的心臟,斬斷了他的生機。

  實際上他已經死了。

  只不過仗著密鬼徒的屍身法術勉強維持著行動能力,妄圖通過吃什麼補什麼,把刺穿的心臟修補完好,恢復生機。

  連抓了兩人剖心吞了,等他再去抓第三人的時候,所有的三公教徒都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變故,嚇得轟一下四散奔逃。


  艱難維持的防線就此崩潰。

  魯漢光帶領下的三理教眾如同破堤的洪水般沖了進來,正與玄黃仙尊迎面撞了個正著。

  我追到玄黃仙尊身後,一腳踹在他背心上。

  玄黃仙尊一時不備,踉蹌前沖,直奔著魯漢光而去。

  這是約好的,讓魯漢光當眾取玄黃仙尊性命立威。

  我這人向來重信守諾,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至於有沒有本事取,那就是魯漢自己的事情了。

  看著滿身浴血,嘴裡還嚼著人心的玄黃仙尊,魯漢光大驚失色,不敢正面攖其鋒芒,下意識就想躲閃,可左右兩邊的人太多了,後面的人又在不停往前沖,想躲躲不了,想退退不成,楞是被自家教眾頂著硬前撲。

  魯漢光萬般無奈,只能怒喝一聲,提蛇劍急刺。

  噗的一聲悶響,蛇劍深深沒入玄黃仙尊胸膛。

  魯漢光驚怒轉喜,大叫道:「我斬了這妖魔……」

  可他話還沒喊完,玄黃仙尊一抬手就把他的心臟給挖了出來。

  魯漢光怒目圓睜,滿臉愕然,大約是想不通玄黃仙尊明明心口要害中劍,怎麼還能動手殺人。

  玄黃仙尊一腳踢過去。

  魯漢光倒飛而出,壓倒了身後好大一片三理教眾。

  玄黃仙尊把魯漢光的心臟塞進嘴裡,反手拔出插在自己心口的蛇劍,荷荷吼著,轉頭又去找新的獵物。

  三理教眾眼見著如此駭人情景,自家大公保一個照面就讓人把心給掏出吃了,登時心膽俱裂,士氣崩潰,哄的一聲,四散奔逃。

  玄黃仙尊抬手抓住最近的一個倒霉蛋,就要接著挖心來吃。

  我大喝一聲,「鄭泰河!」

  玄黃仙尊身子一顫,下意識停下動作,回頭來瞧。

  我縱身上前,斬心劍揮下。

  光芒一顫,血紅沖天。

  玄黃仙尊的腦袋打著滾飛上半空。

  四下眾人一片驚呼尖叫。

  頭落。

  我一腳踩上,輕輕一彈斬心劍。

  「今日在此斬妖除魔者,高天觀,惠念恩!」

  斬心鳴動。

  恍惚似一聲輕笑。

  四下里一片寂靜。

  三公教眾中有人輕聲道:「他殺了教主。」

  但馬上就被人把嘴堵上了。

  妙姐低聲說:「帶著他的腦袋。」

  我用腳尖一跳,玄黃仙尊的腦袋飛到手中,睥睨環顧,拎著腦袋,大步前行。

  無論是三理教眾還是三公教眾,敬畏地看著我,遠遠散開,讓出一條寬敞的通路。

  我走出三公教總壇,在牌門邊扯了面旗子,把腦袋包好,騎了摩托離開現場。

  身後的三公教總壇內喊殺聲再起,沸反盈天。

  既然開了戰,就沒那麼容易結束。

  就好像竹新會和天理盟一樣。

  不過,這些就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我回到台中,找了個旅社住下。

  進入房間,這才解開帶子,把妙姐放下。

  她臉色很難看。

  我給她把了把脈,道:「將養個三五天就能恢復。」

  妙姐說:「不要緊,我知道。」

  頓了頓,她又說:「你還真改了個惠姓啊。」

  我說:「惠妙兒的惠,惠妙兒的恩。」

  妙姐沉默片刻,說:「你進來的時候,真的很開心,可看到你擊殺玄黃仙尊那一劍,就不那麼開心了。你信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對於我來說,真正兇險不能把握的,就是妙姐是不是跟玄黃仙尊一夥的,設局來害我。

  畢竟她剛剛才阻攔我斬殺玄黃仙尊陰神。

  我直接推門進去,在妙姐看來,這是百分之百信任她的表現。

  所以她很開心。

  可是我斬殺玄黃仙尊的那一劍卻證明,哪怕她跟玄黃仙尊聯手設局,哪怕我不能施術,依然可以破局保命。

  所以,我推門直入,信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我說:「我也相信你。」

  不相信她,我就不會進殿,而是轉身就走了。

  妙姐怔怔看著我,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殺了玄黃仙尊,你就再也討不回被劫走的壽數,只能再活兩年了。」

  我說:「不要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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