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修建城牆；曦晗醒來（下）

  先是將十六個柱子的坑用鋤頭把土鋤松，可能是因為這裡地勢較低的緣故在三十厘米深度下面就是比較濕潤和結實的泥巴了。先換成木鏟將坑裡的土挖出來然後再來一輪鋤頭亂舞這才算是把立柱的坑給挖好了，這會我已經累到麻木了。都是機械性的幹著之前規劃好的活，我不敢歇息，我真的很怕胸口的那口氣兒一但散去就再也無法提起。我很清楚今天過後我起碼要在營地休整兩天估計才能緩過來。所以只能一鼓作氣的把這圍牆修好，不然這牆沒個三天就別想修好了。

  八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不得不回到二樓將露營燈拿下去，以此保證工程的進度。本來是要到平台旁邊將露營燈取下的，但是可能是肌肉這會兒已經不聽大腦使喚了就是累傻了那樣，我徑直走向帳篷的臥室。一眼，就那麼一眼，我看見了讓我喜極而泣的一幕。曦晗她醒了，我的姐姐她醒了！在營地燈的照明下這個圓潤的可人兒恬靜的坐在床上，烏黑的長髮因為沒有清洗稍微顯露出一些油光就這麼披散在肩頭。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著腿上攤開的筆記本，羊羔絨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勾起來一條山脈一樣的曲線，訴說著毯子下面兩條腿子的長度和圓潤。旁邊是打開的壺和兩塊巧克力的包裝紙。這個臭女人，她醒了以後居然都沒叫我而是按我給她的字條耐心的在這裡等我。

  或許是我的回來驚動了她，「你好呀~弟弟，你回來啦？」弱弱的聲音傳出，雖然有些虛弱和沙啞但是溫柔而軟糯。就像直接一口蜂蜜塞嘴裡，甜的發齁。「姐，姐姐。你醒了？」我衝過去想要擁抱她，但是到了床邊我又停下了。這會兒得我渾身像個泥猴一樣，滿身的泥巴不說衣服和褲子上全是剛才處理木頭的碎木屑。她看著我笑了笑拉著我的衣角然後環住我的腰圈：「好了乖乖，這幾天你辛苦啦。放心啦以後的日子我會陪著你的。」聽到她這麼說這幾天積壓的委屈，疲憊還有心酸突然一下子涌了出來。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砸在曦晗的頭上，我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麼抱著她的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等我發泄了一會兒曦晗才拍拍我的背說道：「好啦，這麼大的人兒了都快準備當爸爸了還掉小珍珠，羞死個人了，快去幹活吧。」我抹了抹眼睛回到：「誰說我掉小珍珠了，你沒看見我這是一直幹活出的汗嘛........」曦晗笑笑放開我。「好好好，是我家弟弟賣力幹活出的汗~」轉身準備出去拿露營燈繼續幹活。曦晗叫住了我：「可以抱我出去嘛？我想在外面坐一會兒。」「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夜間山裡的風大，涼。你這剛醒過來需要好好休息。」我回絕道。「我的男人在為我建造我們兩人的王國，雖然我現在幫不上忙但是我想坐在那裡，看著他努力最起碼我陪著他一起。」他的聲音小小的但是眼睛卻是異常明亮的看著我，充滿了堅定和懇切。我心下一軟，輕輕的將她抱起放在外面的火爐旁邊，先是給他裹好毯子然後又將柴火爐的火撥弄的旺了一些，這才拿起燈準備繼續幹活。「這個我可以吃嘛？就一點點就好。」曦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指著柴火爐旁邊的半截烤紅薯問道。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忍俊不禁決定逗一逗她，我虎著臉和她說道：「不行，這個你不能吃。你剛醒來吃這個你肚子接受不了的。你要餓了我給你做飯吃？」「不不不，我這會兒不餓，我就是聞著烤紅薯好香啊，就想吃一點點。」曦晗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道。「好啦，逗你的。只可以吃大半個紅薯這麼大一點點偶，不許多吃。」我一邊說一邊從腰間的腰包里掏出野營勺子遞給她。「嘿嘿~老公對我最好啦，Mua~獎勵一個。」有事情叫我你就吹這個勺子我就會回來知道了嘛？我指著野營勺子後面的塑料保護套和她說道。「知道啦~你快去幹活吧。晚上還想不想早點休息了？」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提著露營燈回到了我的「工地」。

  或許是因為這麼一耽擱疲憊緩解了不少，亦或是姐姐的醒來讓我感到開心。這下幹活感覺比白天更有力氣了，先是將刨松的土從坑裡挖出。然後還是把柱子埋進去，用力地將周圍的土夯實確保柱子的穩固然後從側面將楠竹一根根的橫著插入堆砌起來構成一面牆。開始下面的竹子還好說，但是到了高處就沒辦法了。我找來之前搭建庇護所時製作的梯子靠在木牆上面把剩餘的高度的竹子鋪好，至此左側的這四米圍牆就算搭建完畢了。剩下的就是把左側的門框和牆的頂上封起來左邊的圍牆就算竣工了。我先是回到車上找出兩套垃圾地釘，說是垃圾那是相較於我額外購買的地釘而言。這兩組地釘是買帳篷和天幕的時候送的，材質也是鋼製的，只不過要細一些。一組八根，這十六根大鋼釘也夠用了。我先是在夾層竹子的盡頭再次挖了一個坑埋進去一根和立柱一樣的木頭作為左側的門框，然後鋸出一根四米長的厚木板蓋在牆頂上面。掏出剛才找到的地釘將木板和里外六根立柱以及門框釘在一起就這樣左邊的半側圍牆宣告竣工，四米長，四米高。微微向內傾斜，每一根柱子內側都有一根直徑只比柱子稍微細一點點的斜撐支著。為了確保支撐的堅固，每一個斜撐都插入地里十多公分，同時立柱鑿有凹槽斜撐鋸的有凸起兩個部分緊密結合進一步提高圍牆的堅固程度。檢查好最後一個斜撐，二樓這會兒傳來了嗚嗚的哨聲。

  回到二樓我看見曦晗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嘛？」我問道。「你吃晚飯了嗎？我這會兒有些餓了.......」曦晗紅著臉小聲說道，模樣像極了委屈巴巴的小媳婦。我一拍腦袋，晚上光顧著幹活兒了都忘了這茬了，看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都。「想吃什麼？烤肉的話不可以目前有雞湯和魚湯兩個選項。」「我要吃魚擺擺！雞湯太慢了。」「那行吧，進去把衣服穿好，穿厚一點，然後把帽子帶上。」我答應道。我先回到樓下把蛋卷桌和椅子擺好，然後回到二樓將她攙扶下來。「我有力氣了，不用你扶著了。」她嘟著嘴矯情著，我沒理她牽著他的小手來到火塘旁邊。還是那一套熟悉的流程，將五條魚兒從陷阱里拿出來，刮鱗去頭掏內臟。這次不同的是有了煮熟油的加入剛把魚煎好稀罕這隻小饞貓就迫不及待的想吃了，更是趁我洗苕尖的功夫想偷吃。笑著給她的小胖手拍開，然後挑了一條最小的魚用鏟子和竹片小刀配和著將魚身上的肉剝下來放到竹碗中遞給她。「謝謝弟弟~唔~這魚擺擺好香！！！」這小饞貓歡快的吃著，我把煎好的魚連帶著剛才那條的骨頭一起倒入已經沸騰的煮鍋裡面。不一會兒湯色就變得奶白，望了眼旁邊這隻眼巴巴的大貓咪我一陣頭疼。「把碗給我吧，就只能是這一碗啊。」我對曦晗說道。「嗯嗯嗯」這傢伙將頭點的像不倒翁一般雙手捧著碗遞過來。給她添了大半碗湯又加了兩條大一點的魚放在她的碗裡這才把碗給她。「可以再添一點點湯嘛？這個湯聞著好香。」「不行，你這才好，不能吃太多。你先吃，等下再吃一些青菜。」「我不，我不要吃青菜！青菜不好吃。」「你也不想明天拉臭臭的時候屁股疼把？你要知道你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拉臭臭了。」「歐，那好吧。」她不情願的答道。我將洗乾淨的苕尖丟入魚湯裡面對曦晗說道：「等下自己把鍋裡面的苕尖吃掉，但是魚和湯不能再吃了明白了嗎？」「嗷，我知道了。」曦晗抱著碗含糊不清的應道。聽見我站起來的聲音，她立馬放下碗兩個大眼睛看著我：「你去哪裡？」我指了指露營燈的方向，「我去下風口去一會兒。」「就在這裡抽吧，沒事的。」「算了，你不喜歡菸草味。」「不行，我怕這是夢，我怕你一走遠就又是我一個了，我不要再呆小黑屋了。」說著說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就蘊滿了霧氣，感覺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哎，女人就是麻煩。我不離開你的視線了好吧。」我把龍鳳塞回煙盒裡，尋思等下幹活的時候再背著她抽好了。「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給你。」曦晗放下碗跑到車旁邊，估計是剛醒腿上還沒什麼力氣，路上還絆了一個踉蹌，「慢點，啥東西啊，又不急這一會兒！」我緊張道。曦晗沒回應我，跑到副駕拿著他的小提包跑過來。「吶~這個給你。」她在小手包里一頓亂掏然後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很小巧的布口袋，亞麻的布料，一面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醒獅。紅臉白毛綠色和金色組成的眼眸威風凜凜，繡的極為靈動。在口袋的另外一面是一個古樸的江字，右下角是用藍色和銀色混成一股的線繡的一個張牙舞爪的蠍子也是神采異常。「江字和這個蠍子的意思我明白，分別是我的姓和我的星座。你這繡個大獅子啥意思？」「你喜歡醒獅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開年一起去南方玩兒的時候你看見人家舞獅的都走不動了，樂的像個小傻子一樣。還給人家五百塊錢，平日裡去廟裡上香都沒見你這麼大方過。」「咳咳，我那是圖個好彩頭你懂個啥。」我反駁道。「(ˉ▽￣～) 切~~，喜歡就喜歡又不丟人又不是啥不好的東西。」「我去請教了別人，紅色醒獅代表著吉祥和好運，我這是希望你以後什麼事情都順順利利的。而且呢醒獅本身就是一種象徵著勇氣和力量的形象。紅色醒獅更加強調了這些品質，代表著面對困難和挑戰時的堅韌和勇敢。不過呢勇敢是勇敢不能犯虎嗷，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老公了，以後還會是我們孩子的爸爸。所以呢遇見事情不能衝動了知道了嘛？」曦晗看著我分外認真的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矯情！」，我轉過身去拿出口袋裡的火機，你別說，這朗聲的火機聲音就是好聽。那叫一個清脆。就是這火機的燃氣味道大了一點。有點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