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前去府衙指認蕭牧灃的人，不是你提前找來的？」蕭衍又問。
「你怎麼會覺得是我？」
蕭衍語氣淡淡，「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一手策劃的。」
在他來看，是洛瑤把蕭牧灃的罪行公之於眾的，那後面這些事就一定也是洛瑤做的。
所以，在府衙時，他才沒有深究。
洛瑤指著自己，一臉詫異重複道：「你覺得府衙那些指認蕭牧灃的人，都是我找去的？」
「難道不是？」
洛瑤倏然起身，「當然不是了。」
從事發到現在才過去一日，她哪有精力同時做這麼多。
按照她的計劃，她把蕭牧灃的罪行公布於眾，只是想逼皇上查蕭牧灃的事。
不管紙上寫的是不是真的，蕭牧灃的名聲都會因此受損，他肯定會因此跳腳，她再趁機火上澆油，他必定完蛋。
現在，蕭衍受命查明了蕭牧灃的罪行，他的活路徹底沒了。
她總算幫香雪報了仇！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找人去府衙指認蕭牧灃的人，會是那個給她送紙條的人嗎？
難道此人也與蕭牧灃有過節，所以才會幫自己？
她沒有多想，反正此人幫了她，就說明此人不會與她為敵。
不是敵人，就沒必要深挖對方的身份。
見她一再否認，蕭衍不禁皺緊了眉頭。
不是她，還會是誰？
難道是那夜遇上的黑衣人？
那夜的黑衣人為何要跟蹤洛瑤，他與洛瑤又是什麼關係？
太多的疑問在他心中盤旋，洛瑤身上的疑團也越來越多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蕭牧灃？」洛瑤問。
蕭衍收起混亂的思緒，面無表情道：「該如何處置他，是皇上說了算，本王只負責把查到的結果全部呈給皇上。」
洛瑤忍不住湊近他一些，又問：「那你覺得皇上會放過蕭牧灃嗎？」
他面上不帶一絲情緒轉頭看向洛瑤，反問：「你希望皇上如何處置他？」
「自然是要他的命。」
洛瑤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殺意。
蕭牧灃害死了香雪，他就該死！
他瞥了洛瑤一眼，轉過頭去，如實道：「蕭牧灃畢竟是大皇子，皇上不會要他的命。」
「他用殘忍的手段，迫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他居然還能活著？」
簡直太可笑了！
被他傷害過的人，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憑什麼他這樣的人，還能繼續活著？
蕭衍倏然起身，背對著她說：「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這般簡單，他究竟是生是死，也不是你我說了算。」
說完，蕭衍背對著她往外走。
他剛走到門檻，身後就傳來洛瑤決絕的聲音。
「他必須死！」
他停留了片刻，一言不發離開了洛瑤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無痕已經在房內等他。
「王爺。」
蕭衍在房內坐下，抬眼看向無痕，「如何？」
「屬下查到那夜的黑衣人叫隨風，是滙豐錢莊的掌柜，是楚麟的人。」
「楚麟？就是那個首富？」
「正是此人。」
蕭衍眉心微皺，傳聞中的楚麟手眼通天，而立之年就成了西臨首富，甚至還與周邊國家也有生意往來。
他的府邸雖在平都，但他的人卻很少在平都出現。
坊間有不少關於他的流言，半真半假，難以捉摸。
他的人為何半夜跟蹤洛瑤？
無痕又補充道：「屬下仔細查過，王妃此前並不認得此人，與此人也從未有過來往。」
「繼續派人留意洛瑤，順便也盯著這個叫楚麟的。」
「是。」
……
隔天，洛瑤去找蕭衍時，才得知他早已經入宮了。
罷了，先去客棧看看小雪吧！
她剛轉身，就見柳音音帶著食盒來了。
這是給蕭衍送飯來了。
柳音音見洛瑤出現在蕭衍的院外，有些詫異，又有些不高興，「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話問的真有意思，我是離王妃，我不該在這裡嗎？」
「你……」
跟在柳音音身後的牡丹，急忙湊近她，小聲說：「王妃這幾日和王爺走得很近，府上的下人都在傳王妃復寵了。」
「胡說八道什麼？」她氣惱瞪向牡丹。
牡丹立即垂下頭，不敢再多言。
柳音音趾高氣揚走到洛瑤面前，冷嘲熱諷道：「你之前口口聲聲喊著要和離，現在又迫不及待來討好離王哥哥，好一招欲擒故縱啊！」
「我勸你和我說話之前，最好小心一點。」
「你什麼意思？」柳音音問。
洛瑤冷笑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這張精心打扮過的臉。
「你的保命符不在府上，你就不怕招惹了我，我不高興殺了你。」
「你、你敢！」
儘管柳音音覺得她不敢殺自己，但和她說話的聲音還是發顫，她這身天然的壓迫感，讓柳音音在她面前的氣勢瞬間矮了一大截。
她輕抬柳音音下巴的手指，驟然落在柳音音的脖間，柳音音的臉很快就白了。
「你、你殺了我，離王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她勾唇笑笑，「那我先殺了你再說。」
話音落，她落在柳音音脖間的手猛地收緊。
「王妃手下留情。」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看到了無痕。
盯了她這麼久，總算捨得現身了。
她慢條斯理鬆開柳音音，轉身看向無痕，「王爺都入宮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屬下奉命守在府內。」
「是奉命盯著我吧？」
無痕沒接話。
她一臉嫌棄拍了拍手，淡淡道：「告訴你家王爺，與其有這個心思，不如早點放我離開。」
蕭衍不僅拿走了藍沁留下的木盒，還拒絕和離。
簡直可惡！
無痕尷尬直立在原地，沒敢應聲。
洛瑤沒再看幾人，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開。
見狀，無痕急忙追上去，「王妃要去哪裡？」
「還輪不到你來問。」
話音落，她走出了離王府。
見無痕還無動於衷站在那裡，柳音音急忙沖他大喊，「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把她抓回來，我要你替我報仇。」
無痕沒接話，沒有任何動作。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音音大聲質問。
無痕抬眼，「柳小姐以後還是少招惹王妃為好。」
「你說什麼？你……」
不等她把話說完，無痕便追出了離王府。
洛瑤來到客棧，卻被告知小雪不在客棧。
她急忙拽住掌柜的衣襟，冷聲質問：「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