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炎龍猶如一團燃燒的烈焰,狂怒地追逐著眾人,直至他們被逼至這座看似平凡的小山之巔。然而,它卻並未如眾人所料的那樣,猛地俯衝下來,將一切焚燒殆盡。相反,它在小山的上空盤旋起來,如同一隻被困的猛禽,憤怒而無奈。
赤火炎龍的咆哮聲震天動地,它的雙眼噴射出熾熱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然而,即便它如此狂暴,卻對這座小山充滿了忌憚。它的翅膀拍打得空氣都為之震顫,但卻始終不敢降落到小山的地面。
小山似乎也感受到了赤火炎龍的威脅,它不再沉默。突然,一條參天巨柱從山體中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那石柱尖銳無比,仿佛是一柄巨大無比的長矛,直指赤火炎龍。它的出現,仿佛是小山的憤怒與反擊,也是它對自身尊嚴的守護。
赤火炎龍那巍峨的身軀,在剎那間被銳利的石柱穿透。然而,這致命的一擊並未達到預期的效果。石柱的尖端與赤火炎龍體表堅如鋼鐵的鱗甲相觸,竟然瞬間崩裂開來,那鱗片上甚至連一絲劃痕都未曾留下。
赤火炎龍雖未受傷,但這一擊顯然激怒了它。它的怒火如火山般噴薄而出,無法抑制。
「吼——」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響起,赤火炎龍不再猶豫,它龐大的身軀如一座移動的山嶽,向著小山猛烈地衝撞過來。
與此同時,小山也在劇烈地震動著。眾人只覺腳下的地面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急速地升高。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升降台上,隨著地面的升高,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天地都在顫抖。
如果有人恰好站在遠處觀望,定能目睹這一震撼人心的景象。只見一座原本平靜的小山,突然間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猛地拔地而起,化作一隻雄偉無比的石猿。它巍然屹立,氣勢磅礴,猶如一位自遠古走來的巨神。
石猿巨大的右拳緊握,攜帶著無盡的力量,狠狠地轟擊在了赤火炎龍的面門之上。這一拳,仿佛能夠撼動天地,打得赤火炎龍腦袋猛然一偏,身形也大幅度地偏移而去。
然而,赤火炎龍作為一方霸主,自然不會甘心就這麼白白挨上一拳。它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借著身體偏移的勢頭,尾巴如同一條巨龍般猛然甩出,攜帶著熾熱的火焰,狠狠掃向了石猿的身體。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石猿也被這一尾巴掃得向邊上橫移了好幾步,身上有大片的碎石剝落。它龐大的身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仿佛要將這片大地都撕裂開來。
「咚咚咚……」石猿站穩身形,隨即揮舞起那堅如鋼鐵的雙臂,狠狠地敲擊在自己厚實如石的胸膛上,發出一連串沉悶而有力的聲響,似乎在向對手展示著自己的力量與威嚴,做出一副兇悍的威嚇姿態。
「吼——」赤火炎龍豈會示弱,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火焰在其口中跳躍,仿佛要將一切吞噬。它的雙眼中閃爍著凶光,顯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雙方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也沒有冗長的前戲鋪墊。在這荒蠻之地,生存法則簡單而直接——強者為王,弱者為寇。它們立刻便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搏殺。
石猿矯健的身影如同閃電般飛撲而下,瞬間便按住了狂暴的赤火炎龍。那是一隻擁有著熾熱火息的傳奇生物,每一次呼吸都能引發周遭空氣的顫抖。
然而,赤火炎龍並未就此屈服。它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石猿的手臂。那力量仿佛要將堅硬的岩石都撕扯開來,但石猿卻只是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並沒有鬆開半分。
緊接著,石猿用空出來的手猛烈地捶打赤火炎龍的腦袋和身軀。每一擊都像是鐵錘砸在岩石上一般,震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赤火炎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與壓力,它的身軀開始不自覺地纏繞上石猿的身體,試圖用巨大的力量將對方擠爆。
但石猿並非易於對付的對手。他抱著赤火炎龍滿地打滾,利用自己的體重優勢不斷發起衝擊。每一次彈起再壓向地面,都仿佛要將赤火炎龍徹底壓殘。這場激烈的較量中,雙方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力量和勇氣,而最終的勝負仍懸而未決……
兩頭巨獸的爭鬥仿佛引發了天崩地裂,整個世界都在它們的狂怒中顫抖。石猿的背上,原本藏匿的眾人此刻如同風暴中的落葉,無法自主掌握命運。
那些被甩向高空的還算幸運,他們還有機會在跌落之際,重新凝聚心神,御劍而起,逃離這混亂的戰場。然而,那些被直接甩向地面的,卻是命運多舛。有的頭顱撞地,血流如注;有的手腳斷裂,痛苦呻吟。
最悽慘的莫過於那些直接被捲入巨獸攻擊的修士們,他們儘管擁有築基的修為,但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卻如同螻蟻一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在巨獸的咆哮中消逝。
白無明深知,那石猿的脊背絕非安穩之地,每一剎那都充滿了未知的危機,仿佛生與死的較量就在咫尺之間。他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但此刻的他,只能咬緊牙關,強自鎮定,四處尋覓著一線逃生的可能。
終於,他捕捉到了一個轉瞬即逝的時機,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如同離弦的箭矢般疾飛而出。
見狀,眾多圍觀者紛紛效仿,不再遲疑。
一時間,石猿的脊背上仿佛炸開了鍋,眾人如同樹林中驚飛的麻雀,喧囂而熱鬧。
逃離了石猿的背脊,眾人不敢有絲毫的逗留,深知兩隻巨獸的戰場之中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他們紛紛四散奔逃,生怕稍有不慎便捲入這生死漩渦之中。
眾人的做法自然是無比正確的,因為就在眾人逃出來不久,一股無比灼熱的氣息便從身後傳了過來,是赤火炎龍向石猿發動了火焰吐息。
那隻石猿,身為土元素的生靈,似乎天生對火焰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抗性。火焰雖烈,卻似乎並未給它帶去太大的傷害。然而,那些還未來得及逃離火海的修士,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之中,沒有護體手段的,幾乎在一瞬間,就被那熊熊烈火吞噬,化作了焦炭,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氣味。
石猿雖然毫髮無損,但它可不是那種願意吃虧的主。只見它怒吼一聲,周身土元素瘋狂涌動,竟是在空中凝聚出了一根巨大無比的石棒。那石棒散發著厚重的土元素氣息,仿佛能夠撼動天地。它攜帶著無盡的威勢,狠狠地砸向了那條赤火炎龍。
那根石棒,說到底,只是臨時匯聚力量凝結出的武器,終究不是那傳說中的金箍棒,其堅固程度自然也無法相提並論。所以當它狠狠砸在赤火炎龍的腦袋上時,伴隨著一聲沉悶的破碎聲,石棒瞬間碎裂開來,化為無數的碎石飛濺。
赤火炎龍也並非毫無損傷,它的鱗片雖堅硬,卻也架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重擊。被石棒一擊砸下,它的雙眼頓時冒出陣陣金星,仿佛連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原本噴薄欲出的熾熱吐息,也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下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截斷。
然而,石猿並未因此停手。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徹底擊垮。他身形一動,便如同山嶽般沖向赤火炎龍,又是一陣激烈的廝打聲響起。每一次拳拳到肉,每一次撞擊都仿佛要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石猿展現出了驚人的力量和決心,誓要將赤火炎龍徹底擊敗。
逃出生天的白無明並未選擇與他人會合,而是孤身一人,手握冰雕,如同一隻獨行的鷹,遠遠地飛向了群山之中,最終在一個幽靜的山頭穩穩降落。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打破了山間的寧靜,宛如微風拂過琴弦,輕柔而又不失韻味:「是你啊?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朋友。」
白無明這才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儘管白無明對這張臉並無太多印象,但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兩人之間早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是你!木道友?」白無明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木誠聽聞此言,嘴角微揚,輕輕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多虧了白道友還記得我。」
白無明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道:「只因這個世界上,稱我為朋友的,唯有你一人。」
木誠聞言,放聲大笑,聲音爽朗而豁達,「哈哈……看來倒是我在此唐突了。」
白無明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無妨,對此,我並不討厭。」
木誠從懷中取出一壇酒,輕輕拍了拍壇身,道:「我曾說過要請你喝酒的,如今機會難得,可有興致與我共飲一碗?」
白無明目光落在手中的冰雕上,略一沉吟,然後抬起頭,看向木誠,道:「恭敬不如從命。」
木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白無明手中的冰雕之上,那是一個栩栩如生、晶瑩剔透的冰雕人像,仿佛蘊含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冰雕中的朋友,是否也能一同品嘗我們的美酒呢?」
白無明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用了,他不會喝酒。」
靈火青年雖然被冰封在其中,但他的意識卻異常清醒,此時雙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將一切融化。他並不知道酒是何物,更未嘗過其滋味,但他此刻的心中卻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望。
木誠見狀,也不再多問,他取出兩個精緻的酒碗,輕輕地放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他手法嫻熟地倒滿了兩碗酒,那琥珀色的液體在碗中輕輕搖曳,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他舉起一碗酒,向著白無明示意道:「請。」
白無明也不客氣,他端起酒碗,與木誠對飲起來。兩人的身影山頂對坐,那碗中的酒香仿佛也隨風飄散,融入了這片山間的空氣之中。
木城帶來的酒並非傳說中的靈酒,只是凡塵俗世中的尋常之物,還是那種市面上最為廉價、粗獷的燒刀子酒,每一口下去,便如同烈火灼燒喉嚨,辛辣得令人咋舌。
白無明對酒之一道並無深究,但出於禮貌,他仍舊揚起了眉頭,故作欣賞地贊道:「好酒!果然夠勁!」
木誠聞言,頓時放聲大笑,那笑聲如同雷霆滾動,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顫:「哈哈……白兄果然豪爽,我木誠最喜歡與你這般痛快之人共飲。再來一碗如何?」
白無明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道:「既然木兄有此雅興,在下自當奉陪到底。」
於是,兩人便在這空曠的山巔之上,一邊觀賞著遠處那兩隻巨獸的激烈爭鬥,一邊舉杯痛飲。那燒刀子酒雖辣,卻似乎更能點燃他們心中的豪情壯志。很快,那一罈子酒便被兩人喝得一滴不剩,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香和泥土的氣息,仿佛連這世界都被染上了幾分醉意。
白無明眼中流露出一絲洞察,他看得出,木誠並未動用其深厚的功力去驅散酒意,而是任由那份微醺瀰漫在心頭。因此,他自己也選擇了同樣的方式,享受這份難得的醉意。
兩人舉杯痛飲,幾番下來,臉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眼中閃爍著朦朧的光芒。
「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啊,此次深入這秘境之中,我所帶的美酒卻是不多,不能與白兄痛痛快快地喝個夠。」木誠搖晃著身體,帶著幾分醉態,悠然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遺憾,卻也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
白無明微微一笑,答道:「無妨,木兄。待我們有機會再出這秘境,我定當備好美酒,與你一醉方休。」
木誠高舉著那隻空空如也的酒罈,神情莊重,仿佛捧著的不是一件無用的空器,而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小心翼翼地傾斜酒罈,盡力將裡面殘餘的幾滴酒液全部倒入自己口中,那動作之細緻,如同在品味最後一滴甘醇的瓊漿。
酒液入喉,木誠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與釋然的笑容。他輕輕放下酒罈,然後用力向山崖下一拋。那酒罈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乓」的一聲脆響,在崖壁上砸得粉碎,碎片四濺,仿佛在訴說著它的終結。
「一滴都沒嘍。」木誠低聲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和不舍。他望著那已化為碎片的酒罈,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