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空哪裡還看不出來是黑袍人出手相助,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激。他重重地拱手,聲音里滿是敬意:「多謝。」
木誠微笑擺了擺手,語氣很是隨意:「不用客氣,我只是在攻擊我自己的獵物而已。」
段長空也不矯情,禮貌地點了下頭,隨後轉頭看向了余洪,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我們就各取所需。」
此時余洪正跳到石猿身上,焦急地對著倒地的石猿喊叫道:「大猿王!怎麼了!你給我起來啊!平時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一下子被人打倒了,快給我起來啊!」
石猿仿佛感應到了余洪的焦急呼喊,其龐大的身軀在巨大的山石間微微顫慄,仿佛一座沉睡中的山嶽即將甦醒。每一次微小的動彈,都伴隨著地面劇烈的震動,仿佛要將這整片土地撕裂開來。
木誠和段長空站在遠處,緊鎖眉頭,神情凝重。
木誠提著長矛擺起架勢,咋舌道:「不是吧,我都快把自己的身體蓄爆了才發出的一擊,還沒能幹掉它嗎?」
段長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那龐大的身軀,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然而,就在兩人以為石猿即將重新站起的時候,那轟鳴的響聲卻漸漸平息了下來。石猿龐大的身軀,此刻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再動彈分毫。
「還好,還好。」木誠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慶幸的笑容,「總算是完成了任務,這下子,那些老傢伙應該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木誠轉而又對段長空說道:「朋友,如今只剩下你的獵物尚未收拾,你看是否需要我搭把手?」
段長空眼神如磐石般堅定,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決然:「不用了,我會親自來處理。」
木誠微微頷首,嘴角勾勒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他並未再多言,而是識趣地退到了一旁,靜靜等待著段長空的下一步動作。
而在另一邊,余洪正如同暴怒的獅子般,對著石猿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他一邊大聲怒罵著:「廢物!廢物!你這沒用的東西!」一邊用腳狠狠地踐踏著石猿的身軀。
在余洪的踐踏下,石猿身上的岩層不斷崩裂,碎石四濺,但它卻仿佛沒有知覺一般,始終保持著沉默,任由余洪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突然間,一道迅疾的身影猶如閃電般出現在余洪的身前,手中長劍揮出,帶著凌厲的劍氣直斬而下。劍鋒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切割開來,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余洪雖然心中怒火中燒,但她深知自己身處險惡的戰場,因此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當那致命的一劍劈來時,她立刻反應過來,身形如鬼魅般化作一道殘影,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即便是成功逃脫,當余洪重新凝聚身形時,她的胸口處卻已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作為炎鬼,她自然不會流血,但那道傷口的裂開長度足以說明,這一劍的力量是何等的強橫。
更讓余洪感到驚恐的是,那道傷口竟然無法癒合,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封鎖。她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余洪再次猛然轉身,腳步急促地逃離。她的身影如同受驚的獵物,急切地尋找著逃脫的縫隙。
段長空的心情卻愈發緊迫,他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余洪展開一場千里追蹤的較量。他必須在此刻,此地,結束這場追逐,將對方徹底擊潰。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真元瘋狂涌動,手中長劍再次揮出,冷喝道:「寂滅!」
一股磅礴的劍氣瞬間爆發,化作一個深邃而黑暗的空間,將余洪緊緊籠罩其中。余洪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迅速鼓脹起來,如同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
然而,余洪並非易於對付之輩。她曾經破解過這一招,自然知道如何應對。只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體內真元瘋狂涌動,試圖衝破這寂滅空間的束縛。只在眨眼間,寂滅空間便如脆弱的玻璃般轟然破碎。
段長空早有預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詭異的軌跡,寂滅一劍並非為了斬殺敵人,而是為了製造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他的劍法如同織網,細密而堅韌,將余洪牢牢地困在其中。
就在余洪即將掙脫束縛的剎那,段長空猛地揮出致命一劍。劍氣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如同死神降臨的宣告。
「往生極樂去吧!」段長空冷冷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殺意。
灰白色的劍氣從余洪的頭頂猛然刺入,沿著他的眉心一路向下,如同冰冷的死亡之觸。余洪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試圖掙扎,但劍氣已經將他牢牢鎖定。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余洪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師傅!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愛我呢!」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和絕望,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而出。
莫名其妙的話語,自然不會讓段長空出現絲毫的動搖。他冷漠地看著余洪在火焰中熊熊燃燒,如同盛況的紅色薔薇。
最終,余洪逐漸化為灰燼,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
就這樣,百里雲霄的第八弟子,炎鬼第三任的王,在段長空的劍下走向了終結。
此刻,段長空終於得以舒緩心中那緊繃的弦,他手中的長空劍,這柄被真元之力強制凝聚成形的利劍,從鋒利的劍尖開始,悄然地化作一片片碎片,宛如凋零的花瓣,輕輕飄落。轉眼間,段長空的手中僅剩下了一截無刃的劍柄,它孤獨地躺在他的掌心,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滄桑。
然而,段長空並未將這截劍柄隨意丟棄。他小心翼翼地用真元之力將那些散落的碎片一一收集起來,每一個碎片都如同他心中的珍寶,承載著太多的回憶與情感。他鄭重地將它們妥善收起,仿佛是在珍藏一段無法忘懷的歲月。
這柄長空劍,是他此生的第一柄劍,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日夜,見證了他的成長與蛻變。它曾助他披荊斬棘,報得大仇,成為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雖然它已經破碎不堪,但在段長空的心中,它依然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完成了這驚心動魄的復仇,段長空終於從那隻石猿巍峨如山的身軀上輕盈地躍下,仿佛一隻獵豹在捕獵後的短暫休憩。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而堅韌,每一步都沉重而堅定,像是承載著無盡的過往與未知的前路。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碎不堪,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身軀,每一處疤痕都像是他過去戰鬥的勳章,見證著他一路走來的艱辛與磨難。他的臉龐稜角分明,眼中閃爍著冷冽而堅定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與虛妄。
他默默地向前方的荒原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堅實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迴響。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的氣勢所壓迫,顯得異常沉重。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漸模糊,但那種堅韌不拔的氣質卻愈發鮮明。
他的心中充滿了迷茫與未知,大仇已報,但他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也許他只是想遠離這個充滿血腥與仇恨的地方,去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淨土。但在這片荒原上,他又能去哪裡呢?
沒人能給出答案,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會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直到找到那個屬於自己的歸宿。
木誠目送段長空漸行漸遠,那背影在暮色中顯得孤獨而堅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雲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帥氣與灑脫。他的心中涌動著莫名的激動,仿佛被段長空那股不羈與自由的氣息深深吸引。
木誠看著段長空漸行漸遠,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但感覺真是無比的帥氣。
「事了拂衣去,真是瀟灑至極,這般灑脫之人,世間少有。真想也把他拉來魔宗啊!」木誠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羨慕與敬佩的光芒。雖然不知道因果,但他還是被段長空當場的表現給徹底折服了。
然而,現實卻將他的思緒拉回。他深知自己還有任務未完成,那就是尋找大石猴的妖丹。他環顧四周,只見這大石猴身軀龐大,仿佛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裡,讓人望而生畏。
「這妖丹必定藏得極深,想要找到它,絕非易事。」木誠皺著眉頭,心中暗自思量。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從大石猴的腹部開始搜尋。
之後木誠毫不猶豫地跳上了石猿的身軀,正當他全神貫注,準備進行妖丹的挖掘工作時,突然間,天際傳來破空之聲,一群人風馳電掣般御劍沖了過來。他們的身影如同流星划過夜空,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木誠的上方。
「住手!這些都是我們殿下的。你休要觸碰。」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木誠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華貴服飾的白髮老者站在飛劍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
木誠聽了不禁心頭火起,出言罵道:「本夫子教書育人多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們這樣不懂規矩的崽子。明明一直都在作壁上觀,憑什麼過來跟我搶獵物。」
那位老太監,頭髮早已斑白,如霜染過的蘆葦,歷經歲月的滄桑。然而,在此時此刻,一個年輕人竟然喚他作「崽子」。這突如其來的稱呼,讓老太監瞬間愣住,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呆立在原地。
回過神來,老太監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喝道:「大膽!何方小輩,竟敢如此無禮!你可知道,我們是赤陽皇朝七皇子的手下,豈容你如此輕慢!」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憤怒,仿佛一隻被激怒的猛虎,準備隨時撲出。
「赤陽皇朝!七皇子!」木誠聽到這個稱呼,心中不禁一顫。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如同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一股腦兒地湧上心頭。那些曾經的喜怒哀樂,那些與她的點點滴滴,都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
儘管時過境遷,木誠早已將那些事情放下,但每當提起那個她,他的心中依然會泛起漣漪。那個曾經讓他心動、讓他心痛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可見。
此刻的木誠,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往事的懷念,也有對現實的無奈。他知道,那些過去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但他仍然無法割捨那份深深的情感。
老太監見木誠呆立原地,誤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於是更加囂張地嘲諷道:「看來你也知道我們不好對付,識相的就趕緊滾吧。我們可沒空跟你這種小角色浪費時間。」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為他的怒氣而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木誠似乎並未被他的言語所動搖,只是呆呆地問了一句:「你們七皇子妃還好吧?」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老太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目圓睜,仿佛要將木誠生吞活剝一般。
「大膽狂徒!」老太監的怒吼聲震天響,他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憤怒和殺意,「你竟敢如此輕慢我們,還敢非議皇子妃!來人,給我把他拿下,就地正法!」
隨著他的命令,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五名身穿錦衣的修士撲了出來,他們手持刀劍,目光冷冽,如同餓狼一般盯著木誠。
「叮叮咣咣……」經過一番激烈的拳腳交鋒,那五人連同那位老太監,最終都被木誠一一打倒在地。然而,木誠並未下死手,他心存一絲憐憫,或許也考慮到那背後女人的情面,終究沒有奪走這些人的性命。
木誠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我本無心與你們為敵,這不過是你們自找的麻煩。」
七皇子的隊伍,如今尚有超過六十名精銳隨行。他們的主力部隊已經先行一步,奔向了赤火炎龍的龐大身軀,急於採集那珍貴的龍血。因此,只留下了老太監領著五個小兵,前來設法奪取那藏於石猿背上的龍蛋。
老太監剛剛被一頓狠揍,此刻臉色鐵青,帶著幾分狼狽與不甘。他瞪了木誠一眼,隨後帶著五人匆匆逃離,朝著大部隊的方向奔去。臨走前,他還不忘放下一句狠話,聲音中充滿了威脅與陰狠:「小子,你給咱家等著,一會兒就有人來收拾你了!」
木誠聽後,只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真煩人!」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對即將到來的麻煩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