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迴蕩在廣袤無垠的戰場上,仿佛連天地都為之震顫。塵土飛揚,遮蔽了半邊天際,形成了一片混沌的灰色迷霧。在這混沌之中,兩隻巨獸的身影若隱若現,如同遠古的巨神降臨凡間,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啪!」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道耀眼的閃光,一隻巨獸的巨爪狠狠地拍擊在地面上。地面瞬間皸裂開來,碎石飛濺,猶如一場小型的末日災難。周圍的樹木在巨力的衝擊下紛紛倒塌,枝葉紛飛,形成了一幅悲壯而悽美的畫面。
「轟隆轟隆……」
戰鬥愈發激烈,兩隻巨獸的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地動山搖的巨響。它們身上的傷口不斷加深,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但它們的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它們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了在這場戰鬥中證明自己的存在和力量。
戰場上的環境隨著戰鬥的進行而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平坦的地面變得坑坑窪窪,布滿了巨大的裂痕和凹陷。周圍的山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紛紛顫抖著,仿佛在向這場戰鬥致敬。
整個戰場都被一股肅殺的氣氛所籠罩,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這是一場生死之戰,是一場只有勝利者才能活下來的較量。而在這片混沌之中,兩隻巨獸的身影愈發顯得高大而威猛,它們的每一次動作都仿佛能夠撼動整個天地。
遠處,七皇子身披華服,神態自若地站在一座高台上,目光如炬,凝視著下方的混亂與喧囂。他的身後,一群隨從和侍衛靜靜地站立,仿佛雕塑一般,無聲地彰顯著皇家的威嚴。
「哈哈……這可比皇家鬥獸場裡的比賽精彩多了。」七皇子突然放聲大笑,聲音洪亮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層層雲霧,直達天際。
一名身材矮小、聲音尖細的隨從老太監,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到七皇子身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多虧了殿下英明,想出驅虎吞狼的計劃,才造就了如此盛況。」
七皇子微微側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老太監,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哦,本皇子怎麼記得這計劃是你小子想的啊?」
老太監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連忙低頭否認道:「哪能啊。是殿下想出來的,老奴哪有這麼聰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被七皇子的威嚴所震懾。
「哈哈哈……你呀,總是這般謙遜。不過,本皇子心中自有定數。待我們返回宮中,我定會給你大大的賞賜。」七皇子笑得燦爛,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老太監聞言,心中一喜,忙不迭地低頭道:「多謝七皇子厚愛,奴才感激不盡。」
隨即,七皇子又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情,輕嘆道:「只可惜啊,這龍蛋雖然珍貴無比,但本皇子此刻更需那龍血來助我修煉。否則,若是將其孵化出來,假以時日,說不定我赤陽皇朝便能多添一隻威震四方的護國神獸呢。」
老太監悠悠地道:「殿下請放寬心,老奴已施展秘法,將承載龍蛋的靈獸袋穩妥地系在了那石猿的背上。待得這兩頭猛獸的激戰塵埃落定,我們再尋機取回便是。屆時,龍血與龍蛋皆將成為殿下的私有之物,任君採擷。」
細細想來,那赤火炎龍並非是無意間追蹤眾人至此地。它之所以與石猿激戰得如此慘烈,背後竟隱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它的龍蛋被人悄然偷走,並被藏匿在石猿的背上。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無疑便是那位狡猾的老太監。
「嗯,你做得不錯。」七皇子殿下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若此事能夠順利達成,出去之後,不僅本皇子會重重賞你,恐怕父皇也會對你大加讚賞,賞賜豐厚。你呀,現在就好好想想,到時候想要什麼賞賜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事情成功的那一刻。
「謝殿下!」老太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喜悅,他立刻開始暗自盤算著能得到怎樣的賞賜。是追求那傳說中的神兵寶甲與神秘法寶,讓自身實力大增?還是尋求無盡的財富,享受世間的榮華富貴?又或者,是謀求一官半職,以彰顯自己的榮耀與地位?
然而,他很快便否定了這些想法。畢竟,在七皇子身邊的日子,已然讓他感到無比滿足和安心。而那些所謂的神兵、財富和官職,在他眼中,似乎也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老太監沉思著,忽然眼中閃過一絲靈光。他想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一個心愿——若是能得到一顆結金玄丹,不僅能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更能讓自己恢復男兒之身。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他心中暗自竊喜,想像著若是真的得到了結金玄丹,自己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不僅可以修煉得更加強大,還能重新找回失去的尊嚴與榮耀。更重要的是,他或許能夠……嘿嘿,想到這裡,老太監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沒錯,結金玄丹就是他最想要的賞賜。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在他心中生根發芽,無法抹去。他期待著七皇子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意,給予他這份難得的賞賜。
老太監正沉浸在賞賜的美夢中,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快看,有人過去了!」突然,這美好的幻想突然被一聲驚呼打破。他猛地抬起頭,循聲望去,只見兩個渺小的身影不知何時闖入了那兩隻巨獸激戰的戰場之中。
這兩人一穿紅衣,一著藍衫,男子英俊挺拔,女子清麗脫俗。女子似乎受了傷,斷了一臂,而男子則手持長劍,緊追不捨。
不明真相的旁觀者或許會誤以為這男子是個惡徒,想要對那女子行不軌之事。
但這就更讓人奇怪了,哪有人會為了這種事,會不顧危險,進入巨獸交戰的地方,這種行為簡直與找死無異。
這情景讓老太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和好奇,他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想要揭開這其中的秘密。
隨後,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再度上演。
那位男子猛然揮動手中長劍,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氣破空而出,直逼女子而去。
紅衣女子反應極為迅捷,只見她身形一縱,猶如靈貓般輕盈躍起,輕易地避開了那道兇猛的劍氣。劍氣失去了目標,在空中划過一道長長的弧線,最終狠狠地劈在了赤火炎龍的身上。
「吼——」原本在石猿的猛烈攻擊下,鱗甲只是微微破損的赤火炎龍,此刻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只見它傷口處鮮血噴涌而出,那原本堅不可摧的鱗甲,竟在這看似平凡的一劍之下被輕易劈開。
「段……段長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對啊!這也太強了吧!不愧是傳說中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啊!」七皇子震驚地望著遠處的男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愕。他清楚地記得,段長空雖然實力不凡,但絕對沒有如此恐怖的劍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實力怎麼會在短時間內提升得如此恐怖?
孔小丹在旁觀看,激動得歡呼雀躍,她興奮地喝彩道:「段師兄真是太厲害了!段師兄最棒!加油,一定要打敗它們!」這個小姑娘似乎有些天真無邪,她完全沒有去深究段長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去考慮他是否能戰勝那兩隻巨獸。她的心中只有對段長空的盲目崇拜,一門心思地為他加油打氣。
而其他兩位同門雖然也對段長空的實力有著十足的信心,但在目睹這驚心動魄的戰鬥場面時,還是不禁感到緊張。他們手心微微出汗,默默地祈禱著段長空能夠順利戰勝對手。在他們眼中整個場面充滿了緊張與刺激,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赤火炎龍在空中翻騰,烈焰熊熊,本是在與石猿激烈交戰,突然一道冷光閃過,它龐大的身軀被狠狠劈中,鮮血四濺。它憤怒地咆哮,巨大的龍目閃爍著怒火,轉而向攻擊者——段長空,發出猛烈的火焰攻擊。
段長空卻仿佛未覺其怒,他身形靈動,在巨獸間穿梭,眼中只有餘洪的身影。他手中長劍閃爍寒光,每一次揮劍都似乎要撕裂空氣,但余洪狡猾至極,總是在最後關頭避開要害。
余洪心懷不軌,他利用兩隻巨獸作為屏障,時而貼近石猿,時而繞到赤火炎龍背後,讓段長空的攻擊總是落空,或是誤中巨獸。她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賞著這場混亂的盛宴。
石猿在戰鬥中顯得異常吃力,它那龐大的身軀成了余洪的靶子。余洪巧妙地利用秦王繞柱的招式,在石猿粗壯的腿間穿梭,引得段長空的攻擊頻頻落在石猿身上。石猿發出痛苦的咆哮,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整個戰場仿佛成了一片火海,赤火炎龍的火焰、段長空的劍氣、石猿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段長空雖然一心只想追逐余洪,但也被這混亂的戰場牽絆得無法脫身。而余洪則越發得意,他在這混亂中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地躲避著攻擊,同時也在尋找著擊敗段長空的機會。
余洪得意揚揚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猶如勝利的宣告:「呵呵……你真以為那把碎劍就能讓你翻盤嗎?現在,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能扭轉這局面。」
段長空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的手指緊握著長空劍的劍柄,心中充滿了無奈。他知道,每一次催動破碎的長空劍,都是對這股臨時得來的力量的極度消耗。而余洪顯然也看穿了這一點,她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想要耗盡他的力量。
顯然,余洪似乎也洞悉了這一點。她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逃到這裡,目的與七皇子如出一轍,都是想利用石猿的力量拖延時間。因為她深知,輪迴之劍雖然對不死族有著摧枯拉朽的威力,但面對石頭一族,其力量卻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說是大打折扣再大打折扣。
至於赤火炎龍的出現,對於余洪而言,無疑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她原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助力,但現在,這個意外的因素卻讓她更加有信心地應對眼前的困境。
然而,段長空卻毫無辦法。他明知對方的計謀,卻也只能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地追殺下去。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儘可能地消耗對方的力量,直到自己再也無力追趕為止。
在這場生死較量中,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目標而拼盡全力。段長空緊追不捨,余洪則巧妙地利用地形和石猿的力量進行躲避。而赤火炎龍則為了奪回自己的子嗣而不惜一切。整個場面緊張而刺激,仿佛連空氣都瀰漫著硝煙的味道。
時間的沙漏緩緩流淌,每一秒都如同針尖般精細,而四方之間的紛爭,仍舊如狂風驟雨般糾纏不休。然而,在這看似無盡的爭鬥中,局勢卻悄然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儘管石猿所承受的攻擊頻次遠超赤火炎龍,但因為它的體質對段長空輪迴之劍克制的關係,四方幾輪混戰下來,石猿所受之傷,反倒遠較赤火炎龍為輕。
此消彼長之間,雙方的實力天平開始傾斜。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漸漸變成了石猿的單方面壓制。赤火炎龍在石猿的猛烈攻勢下,漸漸顯露出疲態,每一次的掙扎都顯得愈發無力。
終於,在一次石猿蓄謀已久的猛烈攻擊後,赤火炎龍終於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再也無法動彈。兩隻巨獸間的激烈爭鬥,終於以石猿的勝利告終。
而在擊敗赤火炎龍後,早已經不堪其擾的石猿終於騰出了手,目光鎖定在了段長空身上,準備展開新一輪的攻擊。
段長空此刻已經疲憊不堪,力量消耗得七七八八,面對石猿那如山嶽般沉重的身軀和狂暴的攻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余洪一直在尋找機會,看到段長空陷入困境,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她身形一閃,頻頻向段長空發起偷襲。
她的炎鬼身軀不懼石猿的物理攻擊,因此石猿對段長空攻擊的同時,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發起了反擊和試探。
段長空心中一沉,他知道此刻的情況對他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否則恐怕難以抵擋這兩大強敵的聯手攻擊。
就在這時,石猿再次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它高高躍起,一隻巨大的手掌猶如一座小山般從空中狠狠落下,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拍向了段長空。余洪也趁機發動了攻擊,他的炎鬼身軀化作一道道熾熱的火焰,向段長空席捲而來。
」喝!」段長空有避讓的餘地,但他並未選擇退縮。他猛然一聲大喝,左手猶如擎天之柱般高舉而起,一股磅礴的力量從中噴薄而出,硬是將石猿那如巨山般壓來的大手穩穩擋住。
緊接著,他右手緊握長劍,一劍揮出,劍光閃爍,凌厲無匹,直取余洪要害。他意圖一舉斬殺這個想要趁機偷襲的敵人。
不錯,段長空已然決定放手一搏,因為他深知,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所剩無幾。
余洪狡猾而又謹慎,她看似蓄勢而來,實則沒有盲目冒進,這次的偷襲還是留有很大的餘地,所以當段長空左手上舉之時,她感覺事情不妙。於是,她當機立斷,放棄了原本的計劃,衝出的身形立即做出一個九十度的轉彎,逃去了。
段長空揮出的那一劍,在空氣中划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然而卻未能命中目標。
「可惡!可惡至極!」段長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惋惜與不甘。他緊握著劍柄,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的光芒。
遠處,余洪望著這一幕,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他嘲諷地笑道:「嘿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來,不用我親自動手,你也已經難逃一死了。」
石猿本就重於萬鈞,此時一聲咆哮,手上的力量更是不斷增大,仿佛要將段長空生生碾成肉餅一般。段長空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疼痛傳遍全身,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就這麼完了嗎?」段長空心中生出了絕望,不是因為石猿的手掌有多重,而是因為,他清楚感覺到,在和石猿的力量對抗中,自己身上僅剩不多的能量,正在飛速的消耗掉,只怕再過數息時間,他便要完蛋了。
段長空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這份絕望並非來自於石猿那如山般沉重的巨掌,而是源自於他內心深處對於自身力量的無力感。在與石猿的力量較量中,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體內所剩餘的能量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流逝,仿佛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潰敗。
他的心跳如同戰鼓般急促地敲擊著胸膛,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提醒著他,距離徹底耗盡力量的那一刻已經近在咫尺。段長空知道,一旦失去了這股力量,他便再也無法實現復仇的夙願,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一道震耳欲聾的爆響突然劃破了寂靜的空氣。段長空只覺得頭頂上的重壓瞬間消散,石猿的巨掌竟然奇蹟般地離開了他的頭頂,仿佛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石猿竟似被一股巨力向後掀翻,伴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之顫抖。
段長空心中慶幸不已,同時又充滿了好奇與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就在剛剛,一桿巨大的長矛虛影緩緩飛來,撞在了石猿的腦袋之上,將石猿的半個腦袋都打爛了。
就在這時,一名黑袍男子飄然落至段長空的不遠處。他肩上扛著一桿黝黑的長矛,矛尖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
黑袍男子望向段長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朋友,多謝你了。不是你頂著,我這招還真蓄不了這麼久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