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搜查

  禇玉閣。

  「查，給我查！」

  「查出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羅氏挑開帘子進來，平昭正惱羞成怒地將架子上的花瓶往地上砸，見到羅氏，委屈地撲到她懷裡，嚎啕大哭。

  「乾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我的乖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羅氏心疼地把平昭抱進懷裡，拿了帕子給她擦臉。

  丫鬟把縣主脫下的衣裙拿給羅氏看，解釋道：「有人偷偷在縣主的衣物上灑了藥粉，害得縣主渾身發癢，這是有心想讓縣主在宴會上出醜啊。」

  羅氏看了一眼衣裙，仔細想了一想，厲聲道：「竟有這樣的事！」隨即，又柔聲安慰：「你放心，乾娘一定給你做主。別哭了啊。」

  「嗯。」平昭嗚咽著點頭。

  羅氏撫了撫她的背，給徐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到外頭說話。

  ……

  徐媽媽低聲道：「夫人，今日賞花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怕是不好下手。」

  羅氏臉色嚴肅：「這還用查麼？除了那個臭小子，還有誰敢如此膽大包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戲弄縣主？」

  徐媽媽恍然大悟：「那……」

  羅氏思索片刻：「你即刻帶幾個人到內院去，就說縣主丟了東西，按例搜查，做做樣子，動靜別弄太大，先把縣主安撫好了，回頭我再找那個臭小子算帳。」

  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讓縣主知道真相了。

  也是，世子爺一再肆意妄為，傷縣主的心，這次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若是叫肅王爺知道，這門婚事，恐怕就懸了。

  徐媽媽應了聲是，正屋的方向突然傳來爭吵的聲音。

  「朱平昭，你簡直太令我失望了，居然這樣褻瀆《廣陵散》，我真是看錯你了……」

  「世子哥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羅氏嘆了口氣：「這兩孩子，真是沒一天讓人省心的。」又對徐媽媽擺了擺手：「快去吧。」

  ……

  秋月正把從宴席上打聽來的事，告訴顧明棠。

  「……奴婢到處去問過了，今兒宛平縣縣丞顧家也受邀前來了，可他們家的下人說，他們家兩位公子兩位小姐，最小的已經十六歲了，沒有一個與小姐同名同姓的小女兒，小姐是不是記錯了？」

  顧明棠表情一僵：「你問清楚了？真的沒有？」

  「問清楚了。」秋月篤定地點了點頭，「他們小門小戶，下人嘴不嚴，奴婢給他家伺候少爺的小廝塞了點碎銀子，那小廝還帶奴婢偷偷去花廳瞧了呢，的確沒有。」

  顧明棠倒吸一口涼氣。

  興許，原來的顧明棠，真的化作野鶴了罷……

  「那可能是林先生記錯了，你知他這人，酒一喝多了，就愛胡謅……」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敲響了門。

  「顧姑娘在麼？」

  顧明棠與秋月對視一眼，起身走過去開門。

  看到門口的徐媽媽，顧明棠嚇得臉色發白。

  徐媽媽年輕時在宮裡伺候過后妃，前世顧明棠被選中入宮爭寵，就是這位徐媽媽教導她宮廷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