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不刀,適合追更,還請各位小主們耐心看完(≧w≦))
都說青州九城占據天下財氣八分,還有一分給了帝都天啟,剩下的一分一半給了其他城池,一半給了柴桑城。
作為西南道最富饒的城池,柴桑城可謂是商賈、雅士們的匯聚之地,路過的貴人們,幾乎都得到城中走上一遭。
而此時,在柴桑城的金錢坊龍首街,就有那麼一位「貴人」騎著一匹白色駿馬而來。
駿馬背上的少年,身著白衣,面容甚是俊朗。
「這就是龍首街,也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繁華熱鬧啊。」
少年騎著駿馬,餘光看向那龍首街上的商販們。
眼神有些兇惡的賣肉屠夫、眯眼繡鞋的老太、偷偷打量著不遠處包子小西施的賣油郎……
似乎,對他這個外來人有些不太友善啊!
少年從駿馬上跳了下來,牽著韁繩閒庭信步的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家酒肆。
那酒肆門口,坐著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百無聊賴的嗑著手中的瓜子。
「這些人真是沒眼光,這麼好喝的酒都沒人來。」
青衫少年抱怨的抬起頭,突然發現,不遠處一個「貴人」牽著馬走來:「還賣酒嗎?」
「賣,自然是賣的!」
青衫少年神情激動,熱情的就要去接那「貴人」手中的韁繩,卻被後者一把摁住了手。
「白靈怯生,還是我來吧。」
說著,「貴人」將韁繩套在了酒肆外的木樁上,這才進了酒肆。
「客人這是想喝什麼酒,要不要看看本店的招牌?」
「招牌?」
「貴人」好奇的看向這年紀不大的小老闆,問道:「你這都有些什麼招牌?」
「桑落、新豐、茱萸、松醪、長安、屠蘇、元正、桂花、杜康、松花、聲聞、般若,總共十二盞酒,皆是本店的招牌。」
「那就先來一盞元正吧。」
「客人真是好眼力,元正酒正適合像你這樣遠行的人,還請稍等。」
說著,小老闆便轉身走進了後廚,沒過一會兒便拿著一盞酒走了出來。
「果然是好酒!」
「貴人」只是喝了一口,便感覺渾身舒暢,趕路的疲憊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小老闆聽到有人誇讚他的酒,當即驕傲的昂起了頭,對眼前這個「貴人」也是覺得順眼了不少。
在他眼中,值得深交的人中,定然是要懂酒的。
「客人既然喜歡,不妨多來幾杯如何?」
「酒是好酒,可惜貴了些,此番出來我並未帶多少銀兩,恐怕是有心無力了。」
「無礙,好不容易遇見懂酒的人,我請你喝!」
「這般,那就多謝老闆了。」
「客人何須這般客氣,我叫白東君,不知客人如何稱呼?」
白東君擺了擺手,轉身又從後廚里端了幾盞酒出來。
「東方彧卿。」
東方彧卿看了眼白東君,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白東君嗎,有意思。
趁著白東君倒酒之際,東方彧卿用餘光看向酒肆外的剁肉屠夫,發現那漢子竟同樣在打量著他。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屠夫連忙低下了頭,繼續剁起了豬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外面傳來,東方彧卿似是有感,笑道:「白老闆,看來今天你的生意不錯。」
白東君顯然也有些意外:「當真是奇了怪了。」
有生意上門,自然是要做的。
白東君也顧不上和東方彧卿喝酒了,起身走到外面迎客。
很快,東方彧卿便看到白東君領了幾人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看似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身形高大,面容有幾分和善,只是那左邊的眉毛,卻是白色。
在其身後,還跟著八個侍從。
中年男子出手倒是闊綽,拿出五百兩銀票點了十二盞酒,剛好將每一盞都點了個遍。
落座之際,中年男子旁邊的侍衛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隨後東方彧卿便感受到了幾道目光盯來。
似乎帶著幾分敵意,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幾位,偷看別人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東方彧卿自然是看穿了這一行人的目的,當即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白眉男子起身行了個告罪禮:「手下人不懂事,衝撞之處,還請小兄弟見諒。」
「我觀小兄弟氣宇軒昂,氣息渾厚,不知是從何處來的,不妨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說。」東方彧卿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過去,接過一杯屠蘇酒,先是喝了一口,隨後回道:「你方才問我從何處來,自然是從遠處來的。」
說了一句廢話,似是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白眉男子身旁的侍衛忍不住將手搭在了刀上,可下一秒,便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白眉男子察覺有些異樣,連忙摁住了侍衛的手,眼中凝重了幾分。
這少年不好惹!
難不成也是為了那件事而來?若真是,那就有些棘手了啊……
「你們,喝酒的時候可要認真品酒,莫要傷了和氣。」
白東君見情況不對,等了十多日好不容易迎來的貴客們,怎麼火藥味十足,於是連忙上前解圍道:「各位,不妨賣我白東君一個面子如何?」
東方彧卿本來也沒打算跟對方死磕,只是覺得那幾個侍從對他有些惡意,倒是這白眉男子,有些試探的意味。
想必是因為外面馬上的人吧。
「也罷,白老闆,你這酒的確不錯,只是繼續喝下去怕是有些掃興,這是我的酒錢,就先不打擾各位飲酒了。」
東方彧卿起身將酒錢遞給了白東君,後面一句話自然是對著白眉男子一行人說的。
從酒肆出去後,東方彧卿牽著白靈,路過那馬車的時候,聞到一抹香氣,不由得抬頭看了眼馬車,剛好撞上那車夫的眼神。
「小子,看什麼看,再看給你眼睛挖出來。」
東方彧卿也不生氣,一躍上了馬背,慢悠悠的朝龍首街外走去。
在他走後不久,白眉男子一行人也走了出來。
幾個侍從跟在馬車後面,只有白眉男子上了馬車。
「打聽清楚了?」
馬車內,一道輕靈溫柔的聲音響起。
白眉男子點了點頭,遞過去一個白玉杯:「不是什麼特別的人,鋪子是祖傳下來的,武功很低,倒是方才離開的那人,很強,我恐怕不是對手。」
「無礙,那人應該只是路過,倒是我有幾分好奇,這酒肆老闆的身份,怎麼會在龍首街開店。」
「聽說姓白,叫白東君。」
白眉男子回道。
「白東君?倒是沒聽說過,嶺南白家,和西南道隔著千里,想來是不會趟這渾水,這般,也只能算他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