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毓雙目微微一縮道:「什麼是借骨求子?」
翟讓解釋道:「就把死人的骨頭挖回家裡,加上草藥之後放在鍋里蒸煮,熬出來的湯給女人喝,家中男人則是拜那個死人的骨頭。」
「這樣的話,就能把死人的魂魄牽引過來投胎在女人身上,但是這樣得來的孩子等於讓鬼魂避開了輪迴。一旦被地府發現必遭嚴懲。」
張凌毓道:「這種秘術還有誰會用?」
張凌毓第一想到的人就是楚紫煙,在楚紫煙的講述當中,她似乎就是楚少傑用了「借骨求子」的秘術。
這是巧合麼?
翟讓說道:「我聽過,我二叔後來把這種秘術傳給過別人,不過,他沒說過具體是誰。我好像是聽他說過,拿走他秘術的人是什麼陰陽探馬?」
張凌毓見對方想不起來什麼,便繼續說道:「既然,你們是兄弟兩個,為什麼你成了鬼魂?」
翟讓道:「我二叔後來雖然有了孩子,但是那孩子天生就是殘疾。除了腦袋能動之外,四肢全都殘廢。我二叔當場就想把孩子摔死,最後還是在我二嬸苦苦哀求之下把孩子留下了。」
「那個孩子雖然是殘疾,但是他的智商卻高得出奇,這點讓我二叔非常驚訝,也就開始全力培養那個孩子。」
「直到有一天,我爸和我二叔發現了那個孩子不僅聰明而且心狠手辣,竟然在學校里把欺負過他的兩個同學給活活騙死,而且還讓人找不出證據!」
「我爸和我二叔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不僅沒懲罰那個孩子,還幫著他抹掉去唯一疏漏掉的線索。」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我爸和我二叔異常的高興,他們聚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場酒。」
「可是第二天,我就看到我爸變成了心事重重的樣子。還總是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問了他幾次,他卻什麼都不說。」
「幾天之後,我爸就做了一大桌子菜把我二叔和二叔的兒子也請了過來,他們讓我放開了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那個年月,買肉都得拿票。平時哪有什麼好東西吃。那天,我真是放開肚皮地吃喝。可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我爸和我二叔一口菜都沒動。我二叔的兒子也坐在桌子一面衝著我笑。」
「我這個時候覺得不對勁卻已經晚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那時候,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我二叔的兒子鑽進了我的腦袋裡在跟我說話,說是借我的地方住幾天。」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出去一問才知道,我爸我二叔都辦出殯去了。死的人就是我二叔的兒子。」
「那時候,我還問過,二叔家兒子昨天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死了?我媽說,昨天你爸跟你二叔喝酒,你二叔餵了他家孩子一粒花生米之後,光顧著喝酒忘了去看他吃東西。那孩子一不小心把花生米抽進氣管了把自己給憋死了。」
「我也覺得這事兒讓人哭笑不得,但是我二叔的孩子的確是死了,我還為此大哭了一場。」
「我二叔給孩子出殯之後,我二嬸也因為經受不了打擊瘋了。我爸跟我說,給我二嬸看病的大夫說了,最好能給我二嬸找個精神支柱,比如領養個孩子。我二叔卻不願意領養別人家的孩子,就打算把我戶口落在他家。以後,當著外人管你二叔叫爸,回家之後,你該怎麼叫還怎麼叫。」
「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再說二叔平時對我也不錯,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本來不是個聰明孩子,學習成績雖然沒有墊底,但也好不到哪去。可那之後,我每次考試都像是換了個一樣,腦子裡什麼都不想,也能把題做出來。」
「我以為自己是忽然開竅了,沒想到,那是被二叔的孩子給控制了。這件事,直到我成了第五研究所的所長才真正暴露出來。」
「因為,那個時候,善惡門的機會已經正式開始推進了。我二叔的孩子也就不再去掩飾什麼了?」
張凌毓沉聲道:「善惡門的計劃是什麼?」
「屠魔!」翟讓說道:「善惡門其實一直想要完成屠魔的壯舉。」
「從古至今,沒有誰能真正完成屠魔壯舉。即使神話中的神明都沒能做到這一點,因為真魔可以無限重生。即使神明聯手把他打成最為虛弱的狀態,他也會在若干年之後捲土重來。」
這點翟讓並沒說錯,魔,似乎就是天道故意留下的錯誤,而且從不修改。只要有人在,魔就能重生。
翟讓說道:「我聽我二叔的孩子說,善惡門的先祖不知道為什麼發下了一道血誓,善惡門後人終有一日要屠真魔。否則,門下子弟永世難安。」
「善惡門弟子絕大多數都是以血脈傳承,先祖的血誓就相當於魔咒,把善惡門的全部束縛在了屠魔的死循環里。」
「我二叔的孩子也說,如果善惡門沒有被困在這種血誓當中的話。行惡使也不會變得越來越兇橫暴戾。說不定哪天屠魔的人,自己就先入魔了。」
張凌毓追問道:「他準備怎麼屠魔?」
翟讓搖頭道:「我不太清楚,我二叔的孩子準備修建五所的時候就把我給壓制住了,那期間我幾次想要奪回自己的身體都沒能成功。」
「直到五所建成之後,我二叔的孩子覺得不能再讓我-干擾他的計劃,就強行把我逼出體外封印在了這本書里。」
張凌毓沉聲道:「你學過秘術麼?」
翟讓搖頭道:「沒學過!」
張凌毓突然發問道:「你既然沒學過秘術,怎麼可能會用西洋法術在一本書里留下自己的日記?」
「你在撒謊!」
翟讓委屈道:「難道,我還能為了騙你把自己封進一本書里麼?」
「其實,我二叔的孩子一直都很孤獨,他偶爾就會找我說說話。但是,他都是把那些話寫在這本書里。」
「我們兩個都是這樣再用文字進行交流。」
張凌毓忽然道:「你二叔的孩子,這些年就沒有過女人麼?」
「有!」翟讓說道:「他的女人不就在隔壁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