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怎麼會有神農印?」
這群人中,率先說話的是艮山宗的那個男子。
陸括看著他,淺笑不語。
這時,金家的人也出聲了。
「小友!這神農印你是如何得到的?」
說話的正是金家家主金燁。
「覆塵界所得!」
陸括淡淡答道。
這會兒,在場眾人皆沉默起來。
他們在權衡。
金家忌憚艮山宗,但這方金印對於他家有著極大的用處。
同時,艮山宗那位男子也是心中懊悔。「早知此子身懷金印,在金家外截獲就好了。」
這兩幫人,一時不知道用何方法得到神農印。畢竟聖淚教,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攖其鋒的。
就在眾人思索之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安靜。
「蘇小姐!我族少主對小姐愛慕許久。如今重傷休養,也對小姐念念不忘啊!」
金燁聞此言,頓時眼睛一亮。接話說道:
「庭月師侄,外面風大,還請入族一坐。」
方才聽那族人的什麼「愛慕」之詞,蘇庭月一陣怒惡。但對於這位家主的邀請,她也只能禮貌回應。
「多謝金家主邀請!」
龍頭閣中,金家主坐在主座。艮山宗和蘇庭月兩人依次坐在兩排。
「庭月師侄!我族向來與貴派交好!我少年時還與塵相師遊學異國。如今各自忙於公事,相聚甚少。不知塵相師近來可好?」
待眾人座旁上了茶點之後,金燁便對蘇庭月說道。
「家師體康,修為日進。甚好!」
蘇庭月回答道。
一旁的陸括則是心中暗笑。想著這丫頭也不似平常那般魯莽躁烈。那一句「修為日進」,聽在眾人心中的份量無疑甚重。
「呵呵呵!」
金燁滿臉笑意,又對陸括詢問道:「小友!敢問師承聖淚教中哪一位大師!」
「哦!外門弟子,不足一提。」
陸括隨聲應道。
蘇庭月聽他裝模作樣,心中一陣鄙夷。因為想起了他曾經在教派的種種行為,發現他最終目的就是求安身之所。並且,他的身份也很複雜。當初塵相師便隱約提起過。
不過,金燁聞聽此言,頓時心中對他卸下防備。
一個外門弟子,在教派內無足輕重。
如此,他便將蘇庭月視作突破口。說道:
「庭月師侄!據說在覆塵界我那孽子屢次不敬!在這裡,我替那不爭氣的孽子向你道歉了!」
言罷,金燁起身便向蘇庭月施了一禮。
這一舉動頓時令蘇庭月手足無措,驚詫中,還是陸括踢了她腳踝一下,才重整情緒說道:
「家主客氣了!我們小輩打鬧而已!」
「哈哈!」陸括心中暗笑。心想,把人家打成重傷,還美其名曰小輩打鬧!
金燁也是被她的言語塞住了。他本是藉此發揮,令蘇庭月有愧疚之意的。沒曾想,這丫頭太過實在!
「聖淚教修空為本,待事看物皆不滯留。這種灑脫,我等欣賞!」
這時,艮山宗那位男子說話了。
金燁聞言,眸子裡閃爍一道精光,臉上則是笑意盈盈地說道:
「石澄師兄所言極是!貴宗自古守田耕耘,超然物外,也不乏瀟灑之氣度啊!」
「哼!」
石澄聞言,冷哼無話。拿起手旁的茶自顧飲著。
陸括看著這兩個老傢伙互相陰陽怪氣,心中不禁覺著有趣。傳音對蘇庭月說道:
「如此好時機!你把覆塵界得罪其他世家的事講出。看在神農印的份上,這倆老傢伙定會幫你處理妥當的。」
蘇庭月聞言,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便利用如何獲取神農印為話題,繪聲繪色地將幾大家族如何騷擾自己,甚至不顧教派世家之間的情誼出手等等,說得令在場眾人不禁替她憤懣。
當然,她這小伎倆在金燁和石澄兩個老狐狸眼裡,自然是不會被她避重就輕地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