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飯店和藥鋪
「你沒有匯報給城隍，直接走了合適麼？」
大J市某條街道，張斌與夏啟朝著另一個地方走去。
因為曹延華的一番話，夏啟放棄抓捕秦老的打算，而且放棄抓捕秦老的事還沒有告訴城隍，屬於夏啟私自決定。
夏啟冷哼一聲：「你覺得就算我要抓他，我能打得過他麼？」
張斌一想倒也是，秦老雖說壽命到了極限，可人家終究是秦老，天生的馭鬼者，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付的馭鬼者。
「現在去哪？」
「去一個靈異之地。」夏啟淡淡的回答。
「靈異之地？」張斌皺了皺眉：「福喜飯店麼？」
福喜飯店是老字號的靈異飯店，飯店的作用和藥鋪的作用類似，都是可以壓制厲鬼復甦，不同的是藥鋪給的是藥，飯店給的是飯。
「飯店那個老傢伙還沒死？」張斌知道飯店的老人，和他差不多年紀。
「已經死了。」夏啟說道。
「死了？那飯店還有人在運轉？」張斌點點頭。
又一個老傢伙死了啊。
短短几年的時間，許多民國的馭鬼者都死了。
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啊。
張斌有些感慨。
「飯店的主人死了，留下了一些靈異供飯店運轉，但靈異終究有到頭的時候，飯店已經關門了。」夏啟對飯店很了解，某種程度上比張斌還要了解福喜飯店。
原因無他，當初飯店老闆壽命到頭的時候，夏啟來抓捕過，不過人家老闆早已經自己準備好後事了，所以夏啟沒有帶走，而是放他離去。
城隍廟有個規矩，有自知之明的馭鬼者不會去動。
像是張洞這樣的大佬，早早準備和安排好自己的後事，那城隍廟是不會去抓人家的。
再說了，真去抓，打得過麼？
夏啟之所以可以對付不少的老一輩馭鬼者，靠的完全是手中的靈異物品，沒了靈異物品，夏啟也能算是頂尖的馭鬼者，達不到技壓群雄的地步。
「關門了你還去？」張斌笑笑。
「去看看，飯店雖然關門了，可那裡還有人。」夏啟說道。
「他的徒弟？」張斌問道。
夏啟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由於夏啟來過福喜飯店，知道準確的位置，很快便抵達飯店。
飯店的大門緊閉，周邊冷冷清清，看不到什麼人。
「物是人非啊，想當年，來這裡吃飯的人可是排長隊的。」張斌唏噓不已。
福喜飯店的名號比藥鋪的名聲還要大，飯店的老闆可謂是一方大佬，沒有參與到鎮壓靈異的那幫人中，反而獨自來到大J市，開了一家飯店。
飯店不僅對馭鬼者開門，更對普通人開放。
可惜了。
夏啟沒有搭理張斌，上前準備敲門，手剛抬起來，卻見門沒有鎖，只是關著，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沒有猶豫，夏啟推門而入，張斌緊隨其後。
飯店內非常的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拉著，最中間的那張飯桌坐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正是之前苗太之見過的那位老人。
「你知道我會來？」夏啟看著老人。
老人點點頭：「你既然來了大J市，那一定會過來看看。」
「你知道我來大J市了？」夏啟笑了出來。
「那麼大的黑霧，老頭子不瞎，看得到。」老人伸手示意夏啟和張斌坐下。
夏啟坐在左邊的位子，張斌則是右邊。
兩人落座，老人轉頭看向張斌：「當年我見你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兒，想不到再見面，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
張斌聞言笑笑：「你是當年那個小屁孩兒啊。」
說小屁孩兒一點毛病沒有，張斌今年九十多歲，馬上過百，飯店的老頭也才六十多歲，兩人相差足足三十歲。
張斌說老人是個小屁孩兒，完全正常，兩人之前見過面，那還是張斌第一次來福喜飯店，福喜飯店的主人身後跟著一個毛頭小子，正是這位老人。
「是我。」老人笑著點頭。
「你們兩個見過？」夏啟頗為意外。
「以前我跟著我哥來過這裡。」張斌是跟著張洞來的，那個時候他也是個菜鳥新人。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夏啟詢問老人。
「就這幾天吧。」老人回答道。
「有什麼打算？城隍算過你的壽命，還有十多年可活，準備去哪隱居？」夏啟調整一下坐姿。
「打算回老家。」老人想了想。
這麼大的年紀，一輩子呆在飯店，沒有結婚，沒有子嗣，飯店關門，能去的地方似乎只有老家。
「行，也算是落葉歸根吧。」夏啟舔舔嘴唇：「自己準備後事？」
「我自己準備吧，棺材已經買好了。」老人點頭。
「哦？你買到棺材了？棺材鋪那個神經病賣給你？你們飯店不是早就不收鬼錢了麼。」夏啟來了興趣。
靈異圈子有家棺材鋪，專門賣帶有靈異的棺材，老一輩的人給自己準備後事，基本上都去棺材鋪買棺材。
棺材鋪的位置在鬼街，需要用鬼錢來買。
福喜飯店很多年前就不再用鬼錢了，老頭哪裡來的鬼錢去買棺材？
「沒有鬼錢，我是福喜飯店的人，棺材鋪賣給我一個面子，我白瞟了一個。」老頭子嘿嘿一笑。
夏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年頭連棺材都能白瞟。
「好，該說的都說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夏啟起身看了看飯店。
「那我就不送了。」老人同樣起身。
「小傢伙，我們走了，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臨走之前，張斌轉過身來，對著飯店老人留下這麼一句話。
離開福喜飯店，夏啟當即展開鬼域，帶著張斌離去。
下一站是中江市。
很快。
兩人便抵達中江市，隨著鬼域散去，一個年代救援的中藥鋪呈現在眼前。
「你來這裡做什麼？」張斌看到中藥鋪頓時臉色一變。
「敘舊，順便看看老傢伙什麼時候死。」夏啟冷笑道。
聽到夏啟的話，張斌嘴角抽搐了下。
「喂，你說誰是老傢伙？」
兩人還未進門，門便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瞪著兩人。
「你說呢？」夏啟眯著眼睛。
「你這個傢伙，說話.」
「小茹，不要亂說話。」
女子的話還未說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藥鋪傳來。
名叫小茹的女子只得閉嘴，狠狠的瞪了眼夏啟。
「兩位老朋友，進來吧。」
那道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夏啟冷笑一聲，走進藥鋪，張斌則是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外，沒有選擇進去。
「老朋友，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張斌深沉的看向藥鋪，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猶豫了一會，張斌還是走了進去。
砰——！
藥鋪的門關閉。
「老傢伙，你的狀態看著不錯啊。」夏啟隨意的坐了下來。
「托你的福，還算不錯。」
老人絲毫不介意夏啟的用詞，反而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要托我的福，能活多久，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夏啟聳聳肩。
一旁的小茹忍不住了：「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還是這樣？」
「小茹，你去泡茶。」老人攔下小茹。
小茹咬著牙，氣憤的看了眼夏啟。
看這情況，夏啟應該沒少來藥鋪。
「老朋友，好久不見，你們的地府計劃進行的如何？」老人看向張斌。
張斌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面前的老人：「計劃成功了。」
「恭喜了，這麼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老人笑道：「前幾天我的藥鋪來了一個後輩，那後輩在靈異這條路上走了很遠，他告訴了我一件事，張洞死了，死在了那棟宅子裡。」
「我知道。」張斌依舊低著頭。
「那個後輩替張洞入殮收屍，看樣子你和張羨光都沒有去啊。」老人搖搖頭。
「我去做什麼？羨光那小子不給他老子收屍，指望我去？」張斌冷哼道。
「你還在為那件事耿耿於懷。」老人似乎知道張家的內幕。
「耿耿於懷？」張斌終於抬起了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張洞做的事我早已經不在意了，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計劃，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管不著誰，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就說過，從那以後，我張斌沒有大哥。」
「你還是這麼暴脾氣。」老人嘆了口氣。
聽著兩人談話的夏啟覺得很有意思，從兩人的對話不難聽出張洞和張斌之間存在很大的矛盾，導致張洞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還得靠現代的小輩。
夏啟知道張斌等人的生平，但對一些細節的事情不清楚，知道的人只有城隍，城隍不說，誰也不可能了解。
畢竟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阿斌啊，董小孟也死了。」老人說道。
「你替她做什麼？」張斌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狠辣。
「看來你是真的和他們斷絕了關係。」老人點點頭。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替我操心，他們死了也好，沒那麼多事。」張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呵——！
夏啟忍不住笑了出來，兩個快死的老頭在這爭執，還挺有意思。
「你來我這裡做什麼？又要帶走我？還是來求藥？」老人看向夏啟。
老人的眼睛是瞎的，至少看著是瞎的。
「不是求藥，也不是帶走你，我是來請你幫忙的。」夏啟說道。
「請我幫忙？陰差找我一個老頭幫忙，有意思，說說吧，能幫我會幫你的。」老人有點意外。
「苗家的第四代遇到了點麻煩，希望你可以出手幫他。」夏啟挑了挑眉。
此話一出，兩個老頭子都不說話了。
張斌詭異的看著夏啟，萬萬沒想到夏啟來藥鋪竟然是為了幫助苗太之，簡直不可思議。
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藥鋪的主人，眼前的瞎眼老頭可是和苗家有點恩怨的。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幫忙麼？」夏啟見老頭不說話，當即開口詢問。
「苗家的第四代？」老人看不出什麼表情。
「對。」夏啟點了點頭。
「老頭子我的眼睛瞎了，全失敗苗天子所賜。」老人說道。
這話讓夏啟一愣，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你的眼睛是苗天子弄瞎的？」夏啟感覺到不妙。
老頭和苗家是仇人啊。
「當然，我和苗天子有仇，你讓我幫助他的孫子，你覺得可能麼？」
老人轉頭看向夏啟，睜開了眼睛，露出蒼白的眼珠子。
夏啟臉色微變，做好動手的準備：「你和苗天子有仇，關苗太之什麼事？」
「這個忙我不會幫你，你們走吧。」老人下達逐客令。
夏啟見狀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張斌阻止，張斌二話不說，帶著夏啟離開藥鋪。
「你做什麼？」夏啟不解的看向張斌。
「這老東西和苗家有仇，想讓他幫助苗家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最好別打這個主意。」張斌搖頭皺眉。
苗家在圈子裡是馭鬼者大家族，有不少的朋友，也有不少的敵人，藥店主人便是敵人。
夏啟說的話無異於在撥弄鬍鬚，就是自尋死路。
藥店的主人明顯怒了，礙於夏啟的身份沒有動手，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那就算了。」夏啟覺得沒什麼。
老頭不敢殺他，殺了他就是在挑釁城隍廟，城隍會親自過來討說法。
「你為什麼會讓他幫忙？鬼山那出問題了麼？」張斌不理解夏啟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論幫忙，福喜飯店的那個小屁孩兒也可以幫忙，為什麼不找他幫忙？非要找藥店的主人，搞不通怎麼想的，福喜飯店的老人不差，雖然比不得藥店的主人，但比大多數的民國馭鬼者都要強。
「鬼山那沒有問題，找他幫忙是因為他有能力，其他人幫不上忙。」夏啟冷笑幾聲。
「就算他答應幫忙，你有把握成功？」張斌皺眉道。
「沒有把握，我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我還要回城隍廟，所以必須要在我回去之前出結果。」
夏啟每次出來的時間有限制，到了規定的時間必須要回去。
要是短期苗太之那邊有了結果，那好說，成功了就皆大歡喜，不成功的話夏啟還要想辦法把苗太之封鎖在鬼山。
若是長期，夏啟沒那麼多時間去耗。
前面去福喜飯店也是因為這個，打算找飯店主人的徒弟來幫忙，可飯店主人的徒弟實力不夠，所以夏啟沒有說出來。
目前唯一可以幫得上忙的也只有還活著的藥店老頭，當然，那個復活的紅姐也行，只是找不到紅姐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