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精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大人,您沒事吧?」張龍關切地問道。
陳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他環顧四周,見眾人身上都帶著傷,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這次多虧了大人,否則我們恐怕...」一名護衛心有餘悸地說道。
陳智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大家都沒事就好,先處理一下傷口,然後生火烤肉,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要趕路。」
眾人聞言,紛紛行動起來。
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眾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烤得焦黃的狼肉,壓抑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陳智將一塊烤好的狼肉遞給身旁的張龍,「多吃點,補充體力。」
「謝謝大人。」張龍接過狼肉,大口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陳智命人將剩下的狼肉製成肉乾,作為接下來的路上的乾糧。
夜深了,眾人紛紛進入夢鄉。
陳智卻依舊保持著清醒,他抬頭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心中充滿了擔憂。
篝火噼啪作響,映紅了陳智冷峻的面容。他望著跳動的火光,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些地方為什麼會變成空城。
難不成和永安縣一樣?人都被安排做其他的而帶走了?
「大人,您在想什麼?」張龍見陳智眉頭緊鎖,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智回過神來,淡淡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不想將心中的猜測告訴眾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眾人收拾行裝,繼續北上。
官道兩旁,樹木逐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寒風呼嘯,捲起漫天黃沙,天地間一片蕭瑟。
陳智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他知道,越是靠近北方,危險就越大。
烈日炙烤著大地,荒漠上的空氣仿佛都在燃燒。
滾滾熱浪中,隊伍緩慢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焦灼。
陳智都快記不清,這是第幾天沒見到人煙了。
陳智翻身下馬,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眯眼望向遠方。
茫茫沙海無邊無際,只有幾株枯死的胡楊木孤零零地立在遠處,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土地的荒涼。
「大人,怎麼了?」張龍見陳智神色凝重,也跟著下了馬,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陳智沒有說話,只是從腰間解下水囊,打開塞子,裡面只剩下淺淺一層水。他嘆了口氣,將水囊遞給張龍,「省著點喝,我們帶的水不多了。」
張龍接過水囊,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這片荒漠這麼大,我們帶的這點水,恐怕...」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陳智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此行為了輕裝簡行,只帶了夠五天使用的水,原本以為足夠支撐到找到補給點,但現在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陳智將水囊重新掛回腰間,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偏西,但氣溫卻沒有絲毫下降的跡象。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繼續按照原定路線走,恐怕還沒等走出這片荒漠,所有人都會因為缺水而倒下。
想到這裡,他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傳令下去,改變路線,我們繞路!」
張龍聞言一愣,「繞路?可是...可是繞路的話,要多走至少兩天的路程啊!」
陳智沉聲道:「我知道,但我們別無選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克服眼前的困難!」
他的語氣堅定有力,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張龍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知府大人,心中頓時充滿了敬佩和信心。
「是!大人!」他大聲應道,轉身去傳達陳智的命令。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揚起一陣煙塵,隱約可見幾騎快馬正朝著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大人,你看!」張龍指著遠處說道,「好像有人來了!」
陳智也看到了那幾騎快馬,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難道是大皇子派來接應他們的人?
片刻之後,那幾騎快馬便來到了陳智等人面前。來人翻身下馬,走到陳智面前,躬身行禮道:「卑職奉命前來接應陳大人,請大人過目信物!」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刻著「明」字的玉佩,遞到陳智面前。
陳智接過玉佩,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才將其交還給來人,「辛苦你了,一路奔波,可有受傷?」
來人接過玉佩,笑著說道:「謝大人關心,卑職一切安好。」
陳智點點頭,轉頭看向身後的隊伍,高聲說道:「兄弟們,我們的援兵到了!大家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有水喝了!」
聽到他的話,原本疲憊不堪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接應的人帶來了充足的清水和食物,陳智第一時間檢查了所有的補給,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安排人分發下去。
看著眾人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喝著清水,陳智微微鬆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涼爽的夜風吹散了白天的酷熱,眾人圍坐在篝火旁,吃著烤肉,喝著水,疲憊的身軀得到了放鬆,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陳智獨自一人坐在一塊岩石上,望著天上的明月。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恭敬地說道:「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陳智轉過身,看到來人正是大皇子明英的貼身護衛,名叫李毅。
「李護衛,你怎麼來了?」陳智有些驚訝地問道。
「回大人,屬下是奉大皇子之命,前來給大人送信的。」李毅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到陳智面前。
陳智接過信箋,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娟秀的字跡,正是郭欣欣的筆跡。
「符號之事已有眉目,乃江湖組織所為,非朝廷中人,似是有人買兇,具體情況,李護衛會詳細告知,勿念。」
陳智看完信,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眉頭依然緊鎖。江湖組織?買兇?看來這件事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