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了起來。
「大人,您這是……」張龍看著陳智的動作,有些疑惑。
「我準備給欣欣郡主寫封信。」陳智頭也不抬地答道。
「郡主?您是想……」張龍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不錯,我想讓她幫忙查一查,看看國內還有哪些人是和敵國勾結的。」陳智放下手中的筆,語氣冰冷。
「可是,郡主遠在青州,鞭長莫及,她能幫上忙嗎?」張龍有些擔憂。
「欣欣郡主雖然身在青州,但她消息靈通,而且,她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陳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相信,她一定有法子的。」
「再者,」陳智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拜託她。」
「什麼事?」張龍問道。
「我打算讓她把我們的鋪子向北方擴展。」陳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向北方擴展?」張龍有些不解,「大人,我們現在主要經營的是江南一帶的絲綢生意,北方氣候寒冷,並不適合種植桑樹養蠶,而且,北方交通不便,路途遙遠,運輸成本高昂,將鋪子開到北方,只怕……」
「我當然知道這些。」陳智打斷了張龍的話,「我之所以要將鋪子開到北方,自然有我的道理。」
「一來,北方雖然不產絲綢,但卻盛產皮毛、藥材等物,這些東西在江南一帶可是緊俏貨,利潤豐厚,我們可以用絲綢換取這些貨物,互通有無,這叫『南北貨通』。」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為了收集情報。」陳智語氣低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收集情報?」張龍更加疑惑了,「開鋪子跟收集情報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陳智解釋道,「我們把鋪子開到北方,就可以借著做生意的名義,廣交朋友,收集各地的消息,特別是關於敵國的情報。」
「原來如此!」張龍恍然大悟,「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好了,不說這些了。」陳智擺擺手,「你趕緊派人把這封信送到青州,務必親手交給欣欣郡主。」
「是,大人!」張龍接過信,領命而去。
陳智望著張龍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翌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陳智便起身收拾行裝,準備離開沙柳村。
他一身青衫,腰間佩劍,顯得英姿勃發。只是眉宇間,還殘留著一絲昨晚的凝重。
「大人,您不多休息一會兒嗎?」張龍看著陳智略顯疲憊的神色,關切地問道。
「不了,事情緊急,宜早不宜遲。」陳智搖搖頭,語氣堅定,「早一日將那些奸細繩之以法,百姓才能早一日安居樂業。」
說罷,他便邁步走出房門,向院外走去。
院子裡,村民們早已聚集在那裡,他們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臉上滿是感激和不舍。
「陳大人,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帶著路上吃。」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顫巍巍地遞上一個布包,裡面裝著幾個粗面饅頭和一些鹹菜。
「是啊,陳大人,您救了我們沙柳村,這份恩情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另一位中年漢子也跟著說道,他的手裡提著一隻肥碩的野兔,顯然是特意為陳智準備的。
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陳智面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和感激。
陳智看著眼前這些淳樸的村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明白,這些東西對村民們來說,已經是傾其所有了。
「鄉親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陳智環視了一圈眾人,語氣誠懇地說道,「只是我此去路途遙遠,這些東西帶著實在不便,還請大家收回去吧。」
「這……」村民們面面相覷,他們也知道這些東西對陳智來說微不足道,但這是他們的一份心意,如果陳智不收,他們心裡會過意不去。
「鄉親們不必為難。」陳智看出了村民們的為難,於是笑著說道,「這樣吧,我留下一些盤纏,就當是向大家購買一些乾糧和水,如何?」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這……」老者看著陳智手中的銀子,又看了看其他村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人家,你就收下吧。」張龍見狀,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大人是真心想要幫助大家的,你就不要推辭了。」
老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銀子,他深深地向陳智鞠了一躬,顫聲道:「陳大人,您真是個好人啊!」
「老人家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陳智連忙扶起老者,笑著說道。
隨後,陳智讓張龍從村民手中購買了一些乾糧和水,並將剩下的銀兩交給了村長,讓他用來修繕村子的防禦工事。
做完這一切後,陳智便準備離開了。
「陳大人,您一路保重!」村民們依依不捨地向陳智告別。
「鄉親們,保重!」陳智抱拳回禮,然後翻身上馬,帶著護衛們離開了沙柳村。
看著陳智一行人遠去的背影,村民們久久不願離去。
「爹,陳大人還會回來嗎?」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拉著老者的衣角,仰著小腦袋問道。
老者慈愛地摸了摸男孩的頭,眼中充滿了希望:「會的,陳大人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答應過我們,要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陳智一行人騎著馬,沿著鄉間小路緩緩前行。
「大人,您為什麼要把那些武器偷偷留給村民們?」張龍跟在陳智身後,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智轉頭看了張龍一眼,語氣深沉地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那些馬匪既然敢來一次,就敢來第二次,我們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保護他們,只有讓他們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才能真正地安居樂業。」
「當然,假如他們看到我們留下的武器,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感恩涕零,不敢收下,第二種,拿起武器,指向我們,不要隨便挑戰人性!」
張龍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他看著陳智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