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戀情

  職場不順，情場添堵！披頭散髮在家門口便利店給我爸買低配版的藍色黃果樹。

  「一包大國酒。」我旁邊穿西裝的男人對收銀員說。

  這個牌子是奢侈品，一包抵我手裡的十包藍色黃果樹。

  「算了，要兩包。」男人改變主意。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薇薇安？」男人在店門口叫我的名字。

  我轉身，視線和前任劉暢相撞！

  他快速掃視我後迫不及待地吐槽：「你這套衣服都穿了五年還不換啊？」

  「嗯，走復古風。」我回。

  「那穿兩種顏色的襪子是什麼風？發瘋啊？」他嘲笑著問。

  「著急出門，沒注意。」我尷尬地回道。

  「注意點形象嘛，你都快30歲了！不要穿得像個學生一樣。」他邊說邊打開煙盒。

  「你也快30了，穿得像個60歲的富商。」我故意說道。

  「我是要應酬，沒辦法！這套西裝還是去北京專門定製的。」他得意地說道，接著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他如日中天的事業。「對了，我換工作了，我媽讓我去一家投資公司上班，去年賺了點錢，在市區買了一套電梯房。車子也換成20多萬的。」

  「恭喜你，大富翁。」我邊說邊假笑。

  「哎，窮啊。有個項目沒拿下，不然我都買別墅了，車子至少都是邁巴赫。」他邊吸尼古丁邊嘆氣，想起些什麼，問道：「你知道什麼叫邁巴赫不？」

  「不知道，我只認識桑塔納。」我平靜地說道。

  「邁巴赫是我這輩子最想要的車。」他說。順勢告訴我沒有七位數不要想拿下。

  他年輕的時候不這樣，即使喝了散酒，也清楚地記得自己是誰。分手不到一年，喝過幾瓶好酒，把自己肚子搞大以後，還真把自己當爹了！

  「我上個月都差點去美國看NBA了！可惜英語不好。」劉暢憂傷地說道。

  「去日本吧！你年輕的時候最喜歡日語！！」我勸他。

  「嘖，好好說話！」他提醒我，順勢問道：「你還在老地方上班？」

  「嗯，老樣子。」我回。

  「感情呢？還單著？」他邊吸菸邊問。

  「嗯，老樣子。」我說。心裡有一絲疼痛。

  「老公！」

  溫柔的聲音是從路邊的車裡傳來的，劉暢的女友坐在副駕駛，示意他趕緊回車裡。

  「走了。」劉暢說完，把煙隨意扔在地上，大步朝著他20萬的車走去。

  失落的我體會到了感情的不順跟貧窮的滋味。

  情緒不對，就容易做出錯誤決定。

  坐在咖啡館加班，一個男人坐到我對面，笑著和我打招呼。

  「還記得我嗎？」他問。

  他叫李嘉瑪，上大學那會兒也算得上帥氣，七八年不見，臉和肚子比以前胖了一圈，要不是他臉上的黑框眼鏡和真誠的笑容，我確實沒認出來。

  李嘉瑪和我聊起這幾年的經歷，大學畢業後去某985讀研，畢業後直接在他老爹的工程公司上班。前幾年家裡給他買了兩套房子和兩輛車，日子過得踏實，沒什麼負擔，加上每周應酬，缺乏鍛鍊，這幾年確實變富態了。

  我沒想太多，就當朋友來處了，喝過幾次咖啡吃過幾次飯後他對我表現出異常的關心和極致的貼心，早上開車送我去上班，給我買的早餐從來不重樣。周末下晚班一定會來接我，半夜打雷下雨會給我打電話，問我怕不怕。過節還會送花，甚至還單獨開帳號跟我說愛我一輩子。為了追到我，還減少了應酬和打麻將的次數。每次出差都給我帶禮物，人生中第一個名牌包包就是他送的。

  即使他散發著一股很強的低配人夫感，嘴角是歪的，肚子微微膨脹，手指頭又粗又難看。身高還不到170。

  即使他不喜歡讀書，不喜歡跟我一起追喜歡的綜藝和紀錄片，我推薦的英文歌他從來不聽。

  即使他的吻讓我感到不適，因為他有口臭，胳肢窩也臭。

  缺愛的我還是和李嘉瑪成功牽手。何況我馬上要到三十歲，真的應該考慮結婚了。

  交往第四天，他開口向我借錢。還給我後又向我借更多的錢。

  交往不到一個月，一個女生找到我，告訴我她正在跟正在李嘉瑪鬧離婚。

  腦袋都炸了，我果斷提了分手。他不同意，拿到離婚證後硬要跟我在一起，說了一堆不能失去我的台詞，我還是不同意。他一氣之下握緊拳頭使勁捶樹，在街上跪下來哭著求我原諒。

  我害怕了，也心軟了。

  但他有太多不良嗜好，每周向我要錢，洗車錢和停車費都要我出，理由是他沒有零錢。每天都是欺騙，開的小號被我發現，關注列表里都是穿的少的島國女明星。我一提分手，他要麼掀桌子，要麼砸東西。有時候用拳頭砸在牆上，或者樹上。不然就是開車的時候猛提速，故意讓我心悸，然後放慢速度，看到我嘔吐後，他才過癮。每次他發飆必帶恐嚇語：

  「你以後再和我提分手，你試試。」

  「你以後要是和其他男人結婚，我一定送你們兩個喪葬點賣嘞花籃。」

  來回糾纏半年，最終是他提的分手。因為我卡里的幾萬塊全被他拿去還債，實在拿不出錢。

  我們共同的女性朋友告訴我他在跟我分手之前，就已經找到新女友。可笑的是他拿著我轉給他的最後一筆錢跟新女友去酒店過了浪漫的情人節。

  朋友還告訴我他985的研究生人設是假的，送我的包包也是假的。

  家境好是真的，但他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主要是嫌我家窮。這也加速了他和我分手的決心。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謝自己的貧窮，我要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淨資產一定全部被他騙走。

  臨近過年，我爸媽問我要錢過年，窘迫的我身上只有386塊錢，他們自然要問我的錢去了哪裡。知道部分事實後，他們罵我傻，罵我蠢，罵我是草包。

  的確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心軟，更不應該和又丑又矮又臭的男人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