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早就撕破臉皮了，不，嚴格來說她們倆就沒有和諧的時候，每次見面，寧嘉那毫不掩飾的惡意，總是能第一時間勾起虞漾心頭的厭惡。
她自認為對這世界還算友好，唯有寧嘉，是她一想到就生理性噁心的人。
再加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兒，根本就沒必要和她裝什麼表面和諧。
聞言，離得近的鄭星和其他工作人員都驚訝了一下，眼神在虞漾和寧嘉的身上來回打量。
虞漾這些日子不管是親和力還是性格，眾人都看得清楚，不說特別了解，但起碼都知道她不是隨隨便便就這麼直接表達厭惡的人。
這位寧家大小姐，是怎麼她了？
寧嘉對她的厭惡絲毫不意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只是默默地看了下虞漾，然後，唇角微揚：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接下來，我會讓你看到我道歉的誠意的。」
虞漾沒再搭理她，轉頭和鄭星一起離開了。
這寧嘉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之前一直看不起演員，覺得不管是演員還是歌手，都只是逗人取樂的戲子，如今自己卻又上趕著來當演員。
而且還要拍和她一樣的戲份一樣的角色，說不是衝著她來的誰信？
更關鍵的是寧嘉看她的眼神實在是有點古怪，像是一種帶著目的性的打量，虞漾腦中閃過一點東西，快得讓她抓不住，索性便不再糾結了。
這種人，沒必要多花時間。
正想著，那邊的導演不知道說了什麼，臭著臉擺擺手，罵罵咧咧地就朝著這邊過來了。
「什麼寧家我家，我看你那劇本是大家的！東搬一點西抄一點就是自己的東西了，真不要臉……來來來，都別看了，開拍開拍！」
聞言，虞漾和正在吃瓜的鄭星也立刻調整自己，迅速進入狀態。
而另一邊在房車裡的靳無舟也接到了消息，在成瀾問他是否要出手的時候，靳無舟沒有答應。
「讓恩恩自己做決定，太早出手，對方的目的都還不知道，難免會有後招，不如讓她再蹦躂一會兒。」
總之，再如何也不會讓她翻出什麼花浪。
成瀾：「是。對了，您讓我查的寧家老家主的事兒，這邊有了點苗頭。」
靳無舟目光一凝：「說。」
「寧老家主在虞小姐被抱去福利院那段時間，並不在滬市，也不在義寧，而是在離兩個地方都很遠的元匝州，但也不是去做什麼項目的，具體目的，還沒查出來，我已經讓人去撫匝州了。」
元匝州是在很遠的邊境地區，從滬市坐飛機直達都得九個多小時，沒記錯的話，寧祈那陣子才剛和柳澄願結婚，不忙著度蜜月也不管公司，跑那麼遠做什麼？
靳無舟的長指放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黑眸中思緒沉沉。
「柳澄願和寧祈結婚之前也查查。」
「明白。」
掛斷電話，靳無舟想了想，又拿出了楊媽媽給的相冊，一張一張地翻看著。
如果恩恩有家人，那會不會從照片裡看到她父母的影子呢……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壁劇組的原因，導演忽然提出要加快拍攝速度，所以虞漾接下來的時間總是不是片場就是家，有時候要拍外景，還會跟著劇組一起去外面。
但讓人覺得膈應的是，隔壁寧嘉所在的劇組也跟著去了。
就像是隨行的影子一樣，他們去哪就跟去哪，他們拍什麼就拍什麼。
真真是讓人不舒服極了，可對方的劇本做得很有水平，剛剛好好卡在審核的邊邊，讓人能明顯看出他在模仿，卻又不至於到抄襲的程度。
就連成耀都受不了了：「導演你有點用行不行啊？你就這麼窩囊地看著那群人抄我們啊？！」
出乎意料的是，前幾天還在罵罵咧咧的導演，這次居然比任何人都淡定：
「別慌，讓他們跳，我們背後，自有大佬坐鎮。」
那位爺可是交代過了，喜歡蹦躂的，不用著急收拾，等他家女朋友順順利利地玩兒夠了，再聽她怎麼說就好。
想到這兒，導演看向虞漾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無人能懂的尊敬。
能讓那位愛得如此不可自拔，此女將來不可限量！
雖然導演情商低，但是導演眼睛毒。
「是我乾爹說的？」
成耀問出這話來，自己都不信。
以那老頭的德性，一旦發現有人這麼幹，早就出手收拾了，根本等不了一點。
導演眼神複雜地看了成耀一眼，小嘴跟抹了砒霜似的：「你乾爹算什麼大佬？你自己心裡沒數？」
成耀：「……」
行，他就等著看，這位大佬能有什麼花招！
「還有啊，」導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帶了幾分同情和些許詭異的幸災樂禍，「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珍惜眼下，昂。」
你的好日子在倒數咯！
成耀聞言，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懂的都懂。」
導演用上了自己2G網絡衝浪學來的詞，把成耀懟得啞口無言。
眼看著從他嘴裡撬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成耀只能罵罵咧咧地放棄了。
嘁，想來也不過是隨口胡說嚇唬他而已，要真有事兒，經紀人和那小助理能沒有信號？
這樣想著，他再次擺出粉絲最愛的模樣，轉頭去了片場外，去跟蹲守的粉絲打招呼。
嗯，適當的露臉能把粉絲的胃口釣足，回頭只要說一聲他是抽空跑出來和大家見面的，又能讓那群傻子感動成鐵粉。
「大家好啊！」
臨到門口的時候，他故意狠狠喘氣，做出一副很累很急的模樣：「啊，太好了，你們還在！」
然而在場的只有零星幾個粉絲，而且看到他之後，並沒有想像中的瘋狂，而是滿臉疑惑。
「耀寶？你怎麼還在這兒？他們上綜藝沒叫你嗎？」
綜藝？
什麼綜藝？
哦對了，前兩天小助理好像有說什麼綜藝邀請，他當時說了什麼已經忘了，沒想到是今天……
怎麼回事兒？小助理沒提醒他？！
「啊，」他故作懊惱地搖了搖頭，「我剛看劇本太沉浸了，可能他們叫我了我沒聽到，真是，我還是太笨了，抱歉呢……」
大男孩懊惱愧疚地嘆氣，看得一群粉絲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靠！傻逼綜藝居然不叫我們耀寶！知不知道什麼叫男主啊？！」
「還有同組的人怎麼回事兒啊？」
「我家寶寶好慘，明明那麼努力還要被霸凌！我現在就把那個綜藝沖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