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平將袁術胖揍了一頓後,兗州、冀州、幽州、豫州心照不宣的進入了各自發展各自的狀態。
曹操也正式開始徹底掌控兗州,恢復兗州的民生以及耕作。
然而,原本平靜祥和又忙碌的一天,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司隸河東郡衛家衛瑛,前來拜訪兗州牧曹操。
光說起衛家知道的人不多,但衛家有個病死的男子很有名氣,衛仲道,曾經與蔡文姬有過婚約。
衛瑛年過而立,面容方正,一縷山羊鬍留在臉上顯得更為風流雅致,一派文人風骨。
衛瑛不卑不亢的對著曹操行了一禮:「瑛見過曹州牧。」
曹操雖不知對方來意,但見其禮數周全,自然也是客氣道:「還請先生不必多禮。操於河東衛氏,久有所聞,昔日乃是衛司馬之後。
今日一見先生,果真傲骨風姿,不同凡人吶!」
就在曹操與衛瑛兩人客套互吹之際,荀彧和郭嘉、戲志才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後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許平。
而許平上下打量著衛瑛,暗地裡琢磨著:「這人長的也不像壞人啊,為啥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會感覺不爽呢?」
郭嘉湊到荀彧身旁,悄悄道:「文若,你估計衛家來這是來做什麼的?」
荀彧:「搞不好是來接蔡小姐回衛家的。」
如今正值亂世,世家並起,正是大爭之世。更是一個家族想要興旺光大的最佳時期。
但衛家在漢末這些家族裡,壓根排不上號。
東漢末年世家眾多,卻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天花板世家:皇室劉家,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除了皇帝外,大漢各州郡,由皇室成員擔任州牧、郡守的也不在少數。
可惜心不齊,否則匡扶漢室尚有三分希望。
超等世家: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同時掌握著豫州、冀州兩個東漢大州。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門!
第一等世家:穎川荀氏、弘農楊氏、太原王氏、穎川陳氏等。門中人才眾多,縱使是諸侯也不敢輕怠。
第二等:張氏、陸氏、蔡氏、諸葛氏、司馬氏、吳郡四家、魯氏、孫氏等等。
而衛家,影響力以及綜合實力,堪堪掛在二流世家末尾。
荀彧:「衛氏可能是想借蔡邕先生去世,善待蔡小姐來揚他們衛家的名聲。」
哪怕如今蔡文姬形單影隻,煢煢孑立,但蔡文姬背後代表著蔡氏的身份,以及大儒蔡邕的人脈及聲望。
如果能把蔡文姬接回衛家,再操作一番,未必不能揚衛家聲名。
更何況,蔡邕曾奉旨修篆漢史,所以家中藏書眾多。如今蔡文姬是唯一繼承人。
也就是說,誰娶了蔡文姬,誰就能得到蔡邕那豐富的收藏!
這個年代,對於世家而言,最珍貴的就是書籍知識。
總的來說,衛家就是抱著吃絕戶的心思來的。
郭嘉想明白這一點後,嘲諷道:「呵呵,那還是真夠丟人的。衛青大司馬有這樣的後人……呵呵。」
戲志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小壇果酒:「來來來,要我說,一會絕對有樂子看。
你們猜猜,衛家的這位真說出要接走蔡小姐後會是什麼下場?」
郭嘉冷笑道:「用季安的話說,不手撕他們衛家戶籍簿就算他們家祖上積德。」
荀彧默默感慨一句:「朝聞道,夕死可矣。」
因為許平的影響,曹操陣營全員偶爾也會不正常。
就連荀彧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君子,也被帶歪了,都會用掄語了。
果然,寒暄幾句過後,衛瑛提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衛瑛:「在下此次前來,乃是為了接回昭姬的。」
曹操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老小子弄不好要完!老子新建的政務廳啊,你要是被季安打死在這裡,那也太晦氣了!
曹操為了避免自己的政務廳染血,連忙補救。
曹操笑著道:「唉?此言差矣,操亦是蔡先生之學生。今先生仙去,昭姬在此,操視之為親妹。
無需衛先生勞駕。」
衛瑛搖頭晃腦,仿佛這一次對蔡文姬的歸屬權志在必得:「非也非也,昭姬已經是我衛家之人。自然要回歸吾衛家才是。」
此話一出,一瞬間政務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瑪德,真心救不了,但願一會兒季安別直接把衛瑛打死了,畢竟打掃政務廳挺不容易的。
曹操直接閃身,和自己的幾個謀士湊到一起。
衛瑛還在奇怪,怎麼自己說完話後鴉雀無聲。
突然,一片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衛瑛猛然回頭,只見高大的許平,手握羽扇「和善」笑道:「吾聞蔡小姐的未婚夫早已西去,蔡小姐如何能算得上是衛家人呢?」
衛瑛見許平舉止淡然,容貌俊朗,當即開口道:「不知先生是……」
許平強行保持著微笑道:「在下許平許季安。」
衛瑛本以為這麼個儀態風流的少年會是哪個世家的公子,或者哪位名士,一聽許平自報家門,眼中的輕視肉眼可見。
衛瑛頗為高傲道:「哦?蔡小姐既然與吾侄兒有婚約,自然算是吾衛家之人!」
許平:「此言差矣,既然衛公子去世,那蔡小姐自然是自由之身,如何算得上衛家之人呢?」
衛瑛冷哼一聲:「區區豎子,安敢插手我衛家家事?」
許平裝作驚恐道:「哎呀,抱歉抱歉,在下忘記自我介紹了。
在下樵縣許平,許季安,如今乃是天子金口所封破虜將軍,更兼主公麾下軍事、兗州從事。
也是……昭姬的未婚夫。」
衛瑛大怒:「放肆!蔡小姐如何成了你的未婚妻!莫不是欺我衛家無人?」
許平裝模作樣的皺眉苦苦思索了一會兒,抬頭道:「我還真不知道貴族如今有哪位人才,要不你給我說說?」
衛瑛直哆嗦,用手指著許平道:「無知小輩,無禮狂徒!蠻夷之民!
蔡小姐既然與吾衛家有婚約在身,自然是吾衛家之人!
就算吾侄兒衛仲道去世,吾家尚有其他英傑,自會履行當初與蔡郎中的約定!何時輪到你這區區蠻夷,底層賤民來插手!」
戲志才臉色也頗為不善:「他一直這麼勇的嗎?」
郭嘉臉也陰沉了下來,衛瑛這話是什麼意思?
合著不是世家的人就是賤民是吧?
在場眾人,許平、郭嘉、戲志才三人皆出身寒門,可以說一句話徹底得罪死了三個小心眼的。
郭嘉陰惻惻的道:「吾去調河東衛家的戶籍,一會直接交給季安。」
許平聽了衛瑛的話,也不管什麼風度了,輕輕將手中羽扇放下,然後道:「哦?這麼說……只要衛家的人,死光了,是不是昭姬就不算衛家之人了?」
明明是最平淡的語氣,卻讓衛瑛不寒而慄。
郭嘉在一旁助攻道:「哎呀!有道理啊!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荀彧捂住郭嘉的嘴往後面一拽:「奉孝不要添亂。」
許平:「吾聽說,你們衛家是在河東郡對吧?朝聞道,夕死可矣!」
衛瑛見許平似乎不像開玩笑,有些慌了:「你什麼意思?吾衛家乃是河東名門,你敢動吾衛家?!
你、你、你,你師出無名,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許平咧嘴一笑,說出了一句話:「要什麼師出有名,你不是說了嘛,吾蠻夷也!」
既然你罵老子不知禮蠻夷,那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蠻夷!給你表演手撕戶口簿!
此話一出,曹操、荀彧、戲志才、郭嘉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平步步緊逼,高大的身形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嚇的衛瑛一步步後退,再也沒了剛剛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