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雷系異人這個,我就不反駁了。」
那突然插話科普的絡腮鬍子面帶不屑,似乎是被氣笑了。
「但是就其他來說,你覺得別說普通人了,就是氣勁武者能在累死累活高度緊張而且害怕被足尖踩腳被膝蓋頂襠的情況下有反應?
如果可以,而且沒雞飛蛋打,那我敬你是條漢子!」
「哎呀,大家學術討論可以,但是就當給我這個老教習個面子,不要傷了和氣嘛!」
「好,王教習,我就給你個面子,但是我還是要說,當年我也是十里八鄉的有名的俊後生,也是幹過歌舞團的台柱男舞者的,這事沒人比我有發言權。」
說著,他又看向問題的發起者小周,語重心長中略帶一絲嘲諷。
「少聽你那些朋友胡說,你別用內勁和氣勁,試試背著五十公斤邊做伏地挺身邊看情色雜誌然後感受下你小兄弟是什麼樣的狀態。」
撂下這話,他就把目光再次轉到舞台上,一臉津津有味的欣賞起來,不時的臉上還閃過一道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惆悵。
而和他一個圈子裡的幾個中立派系的,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滿臉感慨道。
「唉,不管怎麼說,真的很羨慕周先生的眼光和看事物的角度!」
「是啊,多虧了周先生,咱們才有機會學到這麼多有意義的知識。」
「沒錯,我感覺我的藝術鑑賞能力,似乎有了質一般飛躍。」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來學習藝術鑑賞的,所以小小的意見相左並沒有影響興致。
各種表演持續到了下午三點多,這才終於結束了。
余乾他們這些觀眾都感覺不錯,畢竟純粹就是在享受了,只是可憐那些個舞者們,個個都很累了。
雖然也是各種節目輪流上,但連續六七個小時的表現,還是負荷很大的。
課程結束之後,眾人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之後還要回到三層參加宴會,慶祝大家成功的上了第一課。
這期間,余乾就帶著小周一起隨便在度假山莊中逛了逛。
山莊中的布局有些類似藍星的江南園林,從環境上來講,很有一種精緻的感覺。
像是假山和園林,也都是明顯每天都有人精心打理的,但是由於此刻整個度假山莊封閉管理,所以沒什麼客人,顯得有些空曠了些。
但走在其中,依舊宛如進入了一個別有洞天的世界,到處都充滿了詩意與韻味。
小徑蜿蜒曲折,穿梭於叢林之間,建築巧妙地掩映在密林之中,時隱時現。
沿著小路徐行,似乎將要走到盡頭之際,卻又忽地柳暗花明,一片開闊的天地呈現眼前,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泉水相映成趣。
白色的牆壁上方做出的曲折形狀,仿佛雲彩飄動,曲曲折折的迴廊沿溪而建,每隔一段便有一座小亭,亭角如鳥翼展翅欲飛,給靜態的畫面增添了靈動之美。
園子中的花木也多是彎曲的,高大的柳樹垂下柔美的枝條,輕拂水面;數百年的古樹伸展著虬曲的老枝,盡顯歲月的滄桑。
還有那數不清的龍爪樹、纏繞的藤蔓以及蕭疏的寒梅等,共同營造出一個仿若仙境般的世界。
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不覺間就在遊走間流逝。
再次回到三層的大廳,這時候舞台已經被拆除了,整個環境都被改造成了一個宴會現場。
走到其中,余乾還沒來的及說話,小周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嘿嘿,余哥,這、這總教習的恩情,咱們真是……哧溜!」
「把你口水擦乾淨,然後好好說話。」
余乾白了小周一眼,其實也不怪他現在這副模樣,因為對余乾來說,眼前的場景也是十分震撼的。
各種各樣的精緻的食物,被擺放在胳膊,大腿或者胸口肚子上,而餐具也都很眼熟,就是之前還在台上見過的。
當然了,除了餐具之外,宴會場中的那些工作人員,也都被換成了之前歌舞團的成員。
價值不菲的酒水,被順著鎖骨狹窩倒入,黃金色或酒紅色的液體順著皮膚緩緩流入到玉盤當中。
之前還道貌岸然的預備幹部們,此時有不少都沉浸在這些餐具給他們帶來的視聽觸覺的享受上。
就像是終於不用再披著人皮,盡情的可以釋放出來他們人皮下那團東西的本質。
奢靡無度,極致的放縱,以及釋放出來的扭曲人性。
余乾對這種浪費的行為感覺有些噁心,畢竟這些酒水一杯的售價,都足以讓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一個月了。
「嘿嘿,那個余哥,我也去看看哈!」
「去吧!」
似乎注意到余乾的心情不好,那有些壓抑不住的煞氣讓小周有些害怕,不敢待在他旁邊,連忙找了個藉口就跑遠了。
與此同時,正在「喝」紅酒的王教習,也是注意到了這邊。
他不是武者,也感受不到什麼具體的東西,但依舊意識到了余乾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這讓他年邁又服藥過度的枯敗軀體,不由的有些發虛,但是想到了上面交代的任務,他又不得不咬著牙,厚著臉皮湊到余乾旁邊。
「哎呀,余老弟,怎、怎麼是哪裡不滿意嗎?您可是姜瀾主任的心腹愛將,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隨時提,我這就安排人立刻改嘛!」
姜瀾
聽到這個名字,余乾身上的煞氣瞬間潰散。
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姜瀾的出現似乎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也自然對他形成了束縛。
為了能和姜瀾在一起,余乾不得不放下所謂的良心道德,在一些不涉及到底線的問題上與世俗妥協,這樣才能進步。
而進步才有機會成為貴族……
表情緩和後,余乾臉上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
「呵呵,沒有不滿意的地方,總教習對我們的關愛無微不至,就是我剛才正好想到了些私事,有點走神罷了。」
沒了煞氣的影響,王教習也鬆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他從余乾身上感受到了一種。
仿佛是在野外手無寸鐵,又遭遇到了一隻飢餓嗜血的白額吊睛猛虎一般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