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凡塵少女
玲瓏天，萬道仙城。
十七年前。
長煙與方清雪靜坐在這萬道仙城的茶樓內。
二人默然，透過這茶樓內，靜靜的望著萬道仙城的街道。
下方，似乎略有吵鬧，讓長煙眉頭微微皺起。
她緩緩而起，負手自這茶樓窗前緩緩飄落。
方清雪望著長煙，目光微微一凝。
她隨之在長煙身後落下，街道之上，有一名少女皮膚黝黑，拿著一個籃子，上面是一些凡境靈草。
少女沉默寡言，也不叫喊，眼神中滿是怯懦，恐懼。
四周的一些攤位遊仙不少，唯有這少女身前，卻是空無一人。
甚至有些人看到這少女，都眉頭微蹩，嫌而遠之。
「你叫什麼！？」
就在少女抱著膝蓋，望著那已經快要枯損的靈草時，一道聲音，緩緩落在這少女耳旁。
少女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坐在地上向後退縮著。
她抬頭望著出聲之人，那一襲白衣女子。
「仙，仙君……」
少女滿是惶恐不安，她也不知表達，便要磕頭行禮。
長煙手掌輕輕拂過，便有一股仙風將這少女托起。
「不必慌張！」
長煙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靜靜的望著這少女。
長煙的聲音仿佛蘊含著寧心靜氣功效，讓少女的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方清雪在長煙身後，她眼眸中有一抹驚異，旋即，她看向這少女，便像看到天地寵兒一般。
片刻，那少女才小心翼翼的出聲，「凡女，蘇若離！」
「蘇若離！」長煙目光悠悠，輕輕一笑，「那便是你了！」
「這籃內的東西，我都買下了，順勢，還有一點薄緣送於你，你可願受之！？」
長煙隨手扔下一枚儲物戒指，這一枚仙戒靜靜飄在少女身前。
少女的嘴巴微張，她仿佛從未見過儲物仙戒般，誠惶誠恐。
「收下吧！」長煙在蘇若雪身後笑著開口，「丫頭，也不知你是多少世修來的福報！」
蘇若離臉上無盡惶恐，她又懼又怕，唯獨不曾有喜色。
她也不知，自己一介無父無母之人，怎會得到仙君看重。
儘管如今是大世，但對於她這樣無傳承，無依靠，勉強能夠在玲瓏天活著的生靈，這對於他沒什麼區別。
少女猶豫許久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儲物仙戒接下，便仿佛像是一個寶貝般捧在手心裡。
「走吧，去你家看看！」
長煙輕輕一笑，將那籃子提在手中。
「仙，仙君大人請。」
少女誠惶誠恐，在她的帶領下，於城中輾轉於街巷，最終，在一個略有破爛的街道內，在一處荒草雜生的院落內，少女這才停下。
她不知所措，也不知奉上什麼茶水。
院內有一顆果樹，其上偶爾有靈氣飽滿的果子。
玲瓏天內，餓不死人，但活著，不是飽腹那般簡單。
長煙望著這荒蕪的院落內，看了蘇若離不知所措的模樣。
祂手指凝決，天地之內，一道生命法則覆蓋這破落的院內。
牆上的縫隙在緩緩癒合，破損的磚瓦，也在修復。
雜草橫生的地面，風吹之中，煙消雲散，一些矮小的靈草漸漸生長。
長煙腰間，七色仙葫內飛出一塊塊仙石，鋪築在這院落內，形成了幾條道路。
眨眼間，整個院落，便近乎煥然一新。
這一幕，更是讓蘇若離看的呆滯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便要跪在地下，頂禮膜拜。
仙人之舉，化腐朽為神奇，蘇若離還從未見過如此驚人的手段。
長煙卻是再次探手，送出了一枚玉簡。
「此內，有你能知曉的，也有仙法神通！」
長煙踏步，向那院子內走去。
方清雪望著長煙的行徑，輕輕一嘆。
大約數個時辰以後，長煙臉色泛白，從其中走出。
祂看了一眼蘇若離，最終，也不曾說什麼，與方清雪並肩離開這一件院落。
「長煙，你為何選中此人？」方清雪略有不解問道。
「選何人，又有何區別呢。」
「到了我等這種地步，天地間芸芸眾仙，與這凡塵少女，也沒有什麼不同。」長煙輕輕一笑。
長煙的臉色一點點好轉，似乎仙身發揮了一點點功效。
「此女命數不錯，得到了一場機緣，以長煙你的性格，怕是他日也要在這玲瓏天略有名號。」方清雪微微搖頭，他望著那一處院內，有一抹驚嘆。
「凡塵也或許因強者一念成山嶽，差不多，也應該離去了！」
「清雪，再過不久，你我或許能觸碰那傳聞的至高之境。」
長菸嘴角輕佻，當即以仙元化作一朵金雲，直入那星空棋盤之中。
方清雪望著長煙的背影，注視了片刻，隨後，也踏步跟上。
……
時自今日，長煙秉承著即將散去的仙身，出現在這萬道仙城內。
祂出現在了那一處院落前，不過那一處院落內的氣息，卻讓他眉頭微鄒。
旋即，長煙便轉身，跨越在城中另一頭。
在一處平凡的院落內，長煙緩緩而立，半邊身軀破散如雲煙裊裊，看起來也不是那般嚇人。
十七年，對於他而言一瞬罷了，但對於昔日那少女，怕已是渡過了許多事情。
長煙緩緩敲門，咚咚咚，敲門聲，似乎驚動了其內的身影。
有腳步聲，緩緩響起，隨後，木門緩緩打開。
一位清秀的女子，出現在長煙面前。
女子云鬢高懸，一席淡藍色仙裙，手中握著一柄仙劍。
她望著長煙，眼中忽然一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