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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陛下快跑!!!

2024-08-05 09:34:51 作者: 中丞佐吏
  第414章 陛下快跑!!!

  原本信心滿滿的『蹲點埋伏』,因為雲中的意外陷落而變成『被動迎敵』,這讓劉盈感覺非常的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作為天子,劉盈卻沒有任何發泄方式;

  尤其是回想起先前,給太尉靳歙做下『保雲中,擊來敵,試武器,最好殲敵一支偏部』的指示,劉盈更是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這樣的事,劉盈在後世的新時代,也經歷過一次。

  ——漢元二二零九年,也就是後世人常說的公元二零零二年,小西八和小鬼砸,聯合舉辦了那一屆的世界盃男子足球賽。

  由於小西八和小鬼砸以『東道主』身份直接獲得名額,華夏男子足球隊終於得以如願以償,歷史上第一次進入了世界盃正賽。

  而在當時,華夏朝堂給出征世界盃的將士們,便定下了『進一球,拿一分,贏一場,最好小組第二出線』的既定目標。

  只可惜,最後的結果,也同樣不盡如人意。

  ——第一場,零比二負於哥斯大黎加;

  ——第二場,零比三負於土耳其;

  ——第三場,零比四負於巴西。

  三場比賽,華夏男子足球隊完美的辜負了所有既定目標,一球未進、一分未得、一場沒贏,小組墊底淘汰;

  與此同時,華夏男子足球隊也成為了那屆世界盃當中,唯一一支以『零積分、零進球』的戰績淘汰出局的隊伍。

  也正是從那以後,華夏男子足球隊,才成為了華夏網絡『造梗』最肥沃的土地。

  比如:對於華夏男子足球隊而言,每屆杯賽的三場小組賽,都不外乎『開局之戰-生死之戰-榮譽之戰』;之後,就是客運站、火車站······

  而當那樣的慘痛經歷,再次展露出即將發生的苗頭時,劉盈的心,無疑是萬般沉重的。

  劉盈怕!

  怕這一場戰爭,也會像那一屆世界盃一樣,成為華夏男兒的絕唱!

  怕這一場戰爭的結果,會徹底打斷華夏軍隊的脊樑!

  怕這場戰爭過後,漢家的軍隊,也會變成嘴炮黨無下限諷刺的對象······

  「難道,真的是朕錯了嗎······」

  坐在御輦上,朝著離長安越來越遠的方向駛去,劉盈只暗自搖了搖頭。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一場仗的成敗,都和劉盈沒有太大的關係。

  準確的說,是劉盈這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行動!

  反倒是劉盈『我覺得今年,匈奴人要打過來』的大膽猜測,讓中央軍隊早一步出發,得以在雲中城破之後短短數日之內,便抵達馬邑一線駐防。

  非要說劉盈有哪裡是錯的,那也就是劉盈沒有開天眼,沒能預料到雲中城,居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這也怪不到劉盈身上!

  雲中城,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原歷史線的未來,都始終是匈奴人心中的噩夢!

  在劉盈的記憶里,大約十幾年後,雲中甚至在郡守魏尚的帶領下,成為了匈奴人認知當中的『漢家最強軍隊』!

  即便是當下,在雲中沒有被攻破之前,整個長安朝堂,對雲中也都是無比放心的。


  非要怪,也只能怪雲中城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輕易,打了漢室一個措手不及;

  也好在情況,還並沒有惡劣到『一戰而決國運興衰』的程度。

  劉盈離開長安,也並不是想學自己的二叔劉喜,在匈奴人面前『棄國』而逃,僅僅只是想出城透透氣、散散心。

  ——劉盈,實在不想繼續待在此刻,被完全籠罩在壓抑氛圍中的長安城了······

  ·

  「陛下;」

  「到了······」

  正安坐於輦上閉目假寐,宦者令春陀的聲音於車外響起,終是讓劉盈悄然睜開雙眼;

  深吸一口氣,而後起身,在春陀的攙扶下走出車廂,看著眼前的無邊原野,劉盈心中的憋悶,才終於得到些許緩解。

  ——這段時間,劉盈在長安,實在是有些憋壞了······

  遠的不說,就過去這幾年,除了偶爾去上林苑,看看少府的各項秘密項目,以及年初到長城以南的社、稷參加親耕禮,劉盈就基本沒出過長安城;

  再往前追溯,那就是前世,成為傀儡皇帝之後,劉盈更是曾在未央宮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待到了『英年早逝』的那一天。

  滿打滿算,前後兩世加在一起,足足十年的時間裡,劉盈唯二離開長安超過一百里範圍,也就是這一世,老爹劉邦還在的時候,出征平定淮南王英布之亂,以及跑到渭北去整修鄭國渠······

  「酇渠還有多遠?」

  「稟陛下,當是尚得三五十里······」

  想到上一次,出長安視察酇渠施工場地,劉盈便沒忍住發出一問;

  聽聞此處距離酇渠,居然還有好幾十里遠,劉盈也是頓時沒了繼續往下走的興致,只走到路邊,駐足眺望向眼前的無邊原野。

  秋收,已經結束了;

  和過往幾年差不多:今年的渭北,畝產依舊達到了四石以上。

  至於渭南,雖然依舊比不上水力資源豐富的渭北,但有劉盈過去幾年推動的『渭南水利改善』,今年的平均產量,也超過了三石半。

  按照這個趨勢,整個關中的平均畝產達到四石,應該也就是三年以內的事。

  想到這裡,劉盈沉悶的心緒也更舒緩了些,連續緊皺數日的眉頭,也終於是緩緩舒展開來。

  作為封建皇帝,尤其還是一個穿越者皇帝,劉盈,自也是有私慾的;

  但與後世人想像中的『酒池肉林』『後宮佳麗三千』的人生追求所不同,對於這些低級層面的享受,劉盈早就培養出抗體了。

  女人?

  沒有得到的時候,每一個男人都會篤定:我一定能御女三千,夜夜不重樣!

  但只有經歷過之後,人們才會發現,其實男女之事,也就是那一陣子新鮮勁兒······

  等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原本讓人翹首以盼的追求,便會慢慢變的平淡,甚至逐漸變成負擔。

  尤其是像劉盈這樣,帶著『傳宗接代』的政治使命,維持高頻率的『洞房花燭夜』之後,女人對劉盈的吸引力,也基本僅剩下些許本能上的東西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諸如財富、權力之類,基本也都差不多。


  就像新玩具一樣,剛拿到手,確實覺得很好玩、很有趣,擁有就會很滿足;

  但很快,一切就會變得枯燥、乏味。

  而現如今,劉盈就進入了一種難以言述的奇妙境界。

  非要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話,那就是對現在的劉盈而言,『享受』或者『欲望』,不再是肉體、感官層面,而是逐漸轉向精神層面了。

  什麼意思?

  比如今年,關中平均畝產提高了一點六斗,劉盈就覺得非常享受,欲望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再比如,劉盈即將連續第五年頒布『農稅減半』的天子詔書,也同樣覺得這是極致的享受。

  說白了,對於如今的劉盈而言,欲望,已經不再是『和哪個女人睡一覺』『把哪個男人欺負一頓』『擁有哪個寶物』這樣淺顯層面的東西了;

  只有類似農產提高、農稅減免這樣惠及天下,能讓劉盈一眼就看到美好未來的、能讓全天下百姓都體會到的事,才能讓劉盈再次感受到『享受』二字的味道。

  實際上,如果雲中沒有陷落,劉盈本該在幾個月後,品嘗到精神層面的另外一類享受······

  「去,把御輦拉遠些;」

  漫無目的在路旁眺望許久,終於覺得胸中憋悶被宣洩大半,劉盈便低聲交代一番,便徑直踩著田埂,朝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走去。

  ——因為在那裡,劉盈看見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

  「什麼人?」

  見一道衣著華貴的陌生身影靠近,張病己只下意識發出一聲呼號!

  不等張病己站起身來,在田間撿拾雜草、秸稈的幾個孫兒,也都怯懦的來到了張病己身邊,又被張病己張開的手臂護在身後。

  見此狀況,劉盈面上笑意卻是更甚,只提著衣袍下擺,小心翼翼踩著田埂走到老柳下,才對張病己深一拱手。

  「小子,拜見老丈。」

  滿是恭敬的行過禮,又不著痕跡的對身後的春陀,以及一眾隨行禁衛使了個眼色,劉盈才自顧自走上前,在張病己身前三五步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老丈不必過慮;」

  「小子,乃御史大夫曲逆侯,陳平陳公門下採風御史。」

  「此出長安,亦不過奉令而探,已查渭北民情、民風······」

  劉盈說話得功夫,張病己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也快速將劉盈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確定劉盈『不像地痞無賴人販子』之後,張病己才稍放鬆了些戒備,回過身,在那幾個孫兒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拍。

  等小傢伙們撒丫跑出去,再次于田間玩鬧起來,張病己才稍吸一口氣;

  正當劉盈以為,這老者要對自己行禮之時,卻見張病己只悶哼一聲,旋即略有些不滿的白了自己一眼!

  「少君小小年紀,便能領到朝堂六百石的俸祿,不想著為農戶做些實事,卻來此尋老朽閒聊?!」

  「豈不聞: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領著朝廷的俸祿,卻整天不做實事,坐視農戶繼續疾苦,少君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毫無徵兆的幾聲喝罵,惹得劉盈頓時愣在了原地,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張病己又悶哼一聲,意味深長的摸了摸身側的鳩杖。

  「如果沒有要緊事,少君還是再往前走些;」

  「在那裡,有不少地痞懶漢,可供少君消遣!」

  還沒反應過來,便有被這老者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劉盈只又愣了許久;

  待緩過神來,卻見劉盈一陣搖頭苦笑,面容之上,不見絲毫惱怒之色。

  ——這老頭,恐怕是被官員傷過;

  或者說,這老頭的反應,便側面映射出了如今的民間百姓,對漢家官員的刻板印象,或者說『真實態度』。

  而這樣的態度,就算不是劉盈所造成,顯然也必須由劉盈負責······

  「老丈言重了,言重了······」

  「小子雖領著朝堂俸祿,卻也是依上官的命令做事;」

  「只是途中,碰到年少的人,卻很少能聽到真實的話。」

  「看到老丈在這老柳下納涼,小子這才上前,看能不能從老丈口中,聽到些真話······」

  聽聞劉盈此言,張病己不由略有些詫異的側過頭;

  待看清劉盈目光中的誠懇,張病己這才稍鬆了松眉頭,只語調仍帶有些許敵意。

  「少君直言便是。」

  「小老兒空活這一把年紀,可謂是一事無成;」

  「——唯獨就這說真話的本事,小老兒,還是練就了不少的。」

  見老者終於不再抱有敵意,劉盈也終是暗下長鬆了口氣,而後便帶著閒聊的心態,面上卻擺出一副『實地考察』的架勢。

  「敢請問老丈;」

  「——自太祖高皇帝駕崩,當今即立這六歲以來,老丈家中,可有何變化?」

  「家中糧米、用度,更足乎、更缺乎?」

  「存錢、財貨,更多乎、更寡乎?」

  試探性發出兩問,劉盈不忘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卷竹簡,擺出一副『你說,我記』的架勢。

  便見老者聞言,先是下意識思考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老者卻似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般,將那雙瞪得比牛鈴還大的雙眼,直勾勾瞪向劉盈!

  「怎麼著?」

  「——俺們老農剛過上好日子沒兩天,這又是哪個殺千刀的,要挑陛下的不是了?!」

  「嘿!」

  「俺這暴脾氣!」

  說話得功夫,便見張病己支撐著身體,扶著老柳直起身。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在遠處戒備的春陀,剛好將目光掃到了劉盈的方向。

  而後,春陀便看到了一生當中,最讓他感到驚駭的一幕······

  「護駕!」

  「護駕!!!」

  宦官獨有的尖銳嗓音響起,惹得田野周圍戒嚴的禁中武卒們猛地回過頭!

  就見『微服私訪』的天子劉盈,竟被一位年過古稀的受杖老農,揮舞著手中鳩杖,『追殺』于田野之間······

  「賊子莫走!」

  「真真是狗膽包天!!!」

  「竟還敢污陛下清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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