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棠聞言環住蕭京野的後頸,踮腳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但幾秒後再次踮腳吻他,可蕭京野卻低著頭任由她調戲。兩人眼含情意,眸中倒映的都是彼此。
「我又不是不會低頭。」
「不勞煩我家大小姐踮腳。」
時今棠聞言唇角上揚,她指腹落在男人的容顏之上輕撫,眼底情絲纏繞,眼神繾綣溫柔。
「蕭京野……好像從一開始你就很會哦。」時今棠說著將他推至落地窗前,她容顏之上不再有冷霜,但又僅對蕭京野。「哪學的?」
喜歡時今棠之前,蕭京野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甚至不願意與人多交流,整日沉默寡言。
初見她,了解她,再到喜歡她。時大小姐清傲高潔,璀璨到周身儘是耀眼光芒。蕭京野知道自己有多壞,但他可以為了換取一個追求大小姐的機會而變好。
時今棠不愛說話,那他可以多說一些。時今棠有潔癖,蕭京野便潔身自好,只為了這朵嬌貴又矜持的海棠垂眸看他一眼。
沒有哪裡學的,事事都是真誠。
「很會?」蕭京野眼睫下垂,聲音低沉又有些沙啞,指腹掠過她柔順又烏黑的秀髮,雙眸含著無邊的溫柔。「會什麼?」
「又不正經……」時今棠說著轉過了身背對著他,一副生了氣的的傲嬌,將大小姐該有的嬌縱拿捏到極致。
此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咳……蕭總。」溫之景在見到客廳內的兩人後便收回了視線,「我想起我還有事,晚些再過來。」
「別,你們聊!」時今棠說著往前走了幾步,「你們聊著……我都餓啦,先去吃早餐!」
看著時今棠快步離開的背影,蕭京野的視線久久沒有收回,直到他消失在長廊盡頭,他的視線又落在了窗外落雪的海棠花之上。
「海棠居然開花了……」溫之景走上前了幾步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唇角上揚上發自內心的笑容。「這好像是第二次在冬天開花?」
「海棠無香,意為暗戀。」蕭京野輕撫著自己腕上的血色佛珠,他眼底儘是繾綣情意。「如今,我的愛,見了光。」
陽光之下,愛高貴又炙熱。
這些年,蕭京野的辛酸,溫之景最清楚,所以這一刻他也在為蕭京野開心。
但在想到了什麼後,他走上前幾步開了口。
「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你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溫之景看著蕭京野的側顏,「去書房聊?」
蕭京野聞言垂了一下視線,隨後不緊不慢地轉了身,與溫之景一起進了電梯。
書房內,蕭京野坐在辦公桌前拿過了畫紙,垂眸在紙張上勾勒著淺灰色的線條,一邊聽著溫之景所說的話。
「我查了池明凜,他曾在海外購買大批禁藥,勢力也流轉在黑市。」溫之景的聲音不大不小,「他在尋求眼睛。」
蕭京野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溫之景,眉頭也上挑了一下。
「多年前,就在研究新型針對延續生命的特效藥,但實驗中出了意外,因為計量單位錯誤而產生了爆炸。」溫之景翻弄著文件繼續道,「當時給他提供設備,提供經費和他一起參加研究的人,是他的女朋友顧霜宜。」
「顧霜宜曾是越城顧家的長女,身份優越學歷出眾,在那場爆炸後毀了容貌,周身也被爆炸火焰所傷。」溫之景說著拿出了幾張照片,「她周身燒傷百分之四十,且都在臉部和上半身。」
「顧家曾經傾出大部分資源想尋求醫生治癒顧霜宜,但她卻將那筆錢給了池明凜作為醫學賠償。顧家心灰意冷,便也不再認顧霜宜。」
「為了救池明凜,她容貌盡毀又被家族驅趕。」蕭京野垂眸繼續用鉛筆在畫紙上勾勒圖案,「池明凜有給過她回報麼?」
「池明凜之所以私自煉製那藥,就是為了顧霜宜。」溫之景說著將文件夾翻了幾頁,「他多年來找了很多女孩子,在試圖用古籍上記載的偏法給顧霜宜換臉,但都失敗了。」
「之後,他把視線放在了少夫人身上。」
蕭京野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鉛筆,他眸中是不由分說的憤怒與低諷。
「池明凜。」
「他也配?」
他的大小姐,豈容他人懷有不軌?
「要不要我直接扼殺他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再用些『小手段』?」溫之景雲淡風輕的繼續道,「他這樣的嘍囉,只是跳樑小丑罷了。」
「蕭憶楚曾與他夜談,想必也被他利用。」蕭京野指腹掠著自己手腕上的血色佛珠,「直接扼殺太便宜他了,也對不起他多年來的處心積慮吧。」
「站的越高摔得越疼。我要他看似一切都得逞,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他抬了抬眸,眼底如幽潭般深不見底,分外可怕。「這種事厲溫敘最愛玩,由他去辦。」
「好,我明白。」溫之景點了頭,但在想起了什麼後又抬眸問,「但蕭憶楚那邊……?」
「他也是遊戲的一環。」蕭京野從不乏布局的能力,也習慣這種運籌帷幄的感覺。「你知會蕭二,讓他一起看他兒子『出演』的這場戲。」
「好。」溫之景在想起了什麼後再次抬起了視線,「栩生島那邊似乎要你親自去一趟,裴少的情緒很不好,我從未見過他那樣失魂落魄。」
蕭京野聞言眉頭微皺,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聽著溫之景的話他眼底也不禁泛起疑惑。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也隻字不提?」
「是的,但我猜……是因為傅小姐。」溫之景看著蕭京野的側顏繼續道,「讓我給傅小姐帶回一些東西,我還未空出時間送去。」
「裴老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裴老並沒有停查當年的事,但依然沒有什麼進展。」
「你親自去送從栩生島拿回的東西給傅小姐,看她的反應。」蕭京野說著垂眸看了一眼腕錶,「裴老壽宴將至,裴斯辰會回京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