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很多人的眼裡,洪堂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容身之處。
是他們躲避仇家,壯大自己的工具。
可是還有一些人,把洪堂當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是自己一輩子都要拼命守護的珍寶。
這些人,大多都見證了洪堂的發展,跟它同甘共苦,榮辱一共,所有才會有很深的感情。
而史雲傑和顧陽德就是這種人。
史雲傑也很清楚,如果不是以老顧的女兒為要挾,哪怕換成別的任何一樣,老顧都不會屈服。
他能理解顧陽德的無奈,也相信顧陽德並不是不在意洪堂的死活。
可他不能因為同情顧陽德就放棄洪堂,不能讓執刑隊對自己人大開殺戒!
看到史雲傑那堅決的樣子,顧陽德也只好咬著牙站起來。
他現在可能真的不是史雲傑的對手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得咬著牙再拼一拼!
如果他無法全權掌控執刑隊,不能利用執刑隊對其他分堂進行鎮壓,那張翼哲就無法順利成為龍頭。
到時候,他的寶貝女兒就會被買到東潮最骯髒的紅燈區!
甚至還會被割掉器官,下場比死亡還要悽慘!
可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一個人飛過來,砸到了他的身上。
剛站起來的顧陽德再次摔倒在地,他扭頭看著剛才飛過來的那人,竟然是蘇峰!
這可是洪堂戰力跟王龍差不多的戰將,沒想到被人給打敗了!
陳心安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看著蘇峰說道:「你這個人果然是偽君子!
下手狠辣無所謂,可是你的陰招卻實在太多了。
身上穿甲,袖裡有釘,鞋裡藏刀,你這種下作手段真是讓人不齒。
實力要遜色於王龍,可是王龍要是跟你打,估計也會著你的道!」
蘇峰咬著牙掙扎爬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看著陳心安怨恨說道:
「兵不厭詐!只要能打敗對手,什麼招都是好招!你以為是比武大賽嗎?還要遵守什麼可笑的規則?真是迂腐!」
陳心安咧嘴笑了,走過來一腳再次把他踹倒,點頭說道:
「說得對!
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指責你。
只是想告訴你,在我面前用這些招式,你找錯對象了。
因為我才是使陰招的祖宗!」
蘇峰氣的要死!
他又怎麼會看不出陳心安對這些陰招都很熟,早有防備?
這樣對手,比王龍還要令他討厭!
沒辦法,打又打不過,陰又陰不著,跟克星一樣,處處克制他,讓他討不到半點便宜!
「行了!」蘇峰抬起胳膊,坐在地上對陳心安說道:「你把李達雄帶走吧,魏青陽你也帶走,誰願意跟你走都可以,你滿意了嗎?」
陳心安咧嘴一笑,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又不想走了!」
「你想幹什麼!」蘇峰有些崩潰的看著這個傢伙。
怎麼還變成送不走的瘟神了?
這要是在東潮,他才不會害怕這個傢伙。
就算他戰力高絕,那又怎樣?
在勢力龐大的洪堂面前,個人力量再強也是不堪一擊。
無非是從一隻螻蟻變成了一隻馬蜂,蟄一下肯定會痛,可是最終還是能用一根手指摁死!
陳心安咧嘴微微一笑,指了指李達雄說道:「看到了嗎?我想把你變成他那樣!」
三輛麵包車上山,直接進到金水寺。
車門打開,一群人從車上跳下來,這些都是洪堂弟子。
「老大!」有人跑到其中一個中年人面前,著急的問道:「有點不對勁!怎麼前院沒人了?」
張翼哲皺了皺眉頭,陰沉著臉說道:「蘇峰呢?顧陽德呢?他們兩個帶著執刑隊在這裡,還能出什麼事?」
有小弟揮著胳膊說道:「老大,人都在後院!」
「走!媽的都在搞什麼鬼!」張翼哲抬腳就往後院走。
旁邊小弟攔住他說道:「老大,要不我們先去看一看,你在這裡等一下?」
張翼哲抬手將他推開,哼了一聲說道:「用不著疑神疑鬼的!
顧陽德不敢背叛我,執刑隊鎮場子,沒有人敢亂來!」
身邊這些人,自己從東潮帶過來的,不過三個人,剩下的都是外港分部的弟子。
他想要奪得龍頭之位,就必須先收編這些人。
如果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懦弱,這些人根本看不起他,更不會甘心為他所用。
帶著一群人進了後院,張翼哲眉頭皺了起來。
各分堂的人全都在這裡,執刑隊就在四周警戒。
院子裡吊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然是他的得力助手蘇峰!
壞了,情況真的有變!
張翼哲轉身就想走,可是執刑隊的人卻拿著槍,封鎖了通往前院的月亮門。
「老大,救我!」被吊起來的蘇峰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張翼哲陰沉著臉,對眾人喝道:「誰特麼敢綁我的人?
顧陽德,你特麼的去哪了!」
就在蘇峰下面不遠處,一個鼻青臉腫的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就在這裡!老張,我自身難保,幫不了你!」
看到堂堂洪堂長老變的跟豬頭一樣,張翼哲也嚇了一跳!
他現在終於明白,就在他出去的這一段時間,金水山變天了!
他只是奇怪,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把蘇峰打成這樣,還能在執刑隊的眼皮子底下奪權?
當他看到坐在椅子上,正在給旁邊人施針的陳心安時,一切都明白了!
應該就是這個傢伙搞的鬼!
對於這個人,他不是沒有防備。
留下蘇峰就是為了對付他。
原本以為以蘇峰的實力,就算打不過陳心安,也可以拖住他,讓顧陽德派出執刑隊,一起來收拾這小子。
其實他也沒有想過要殺掉此人,而是交待蘇峰以拉攏為主。
能夠得到陳心安的幫忙,他當上大龍頭肯定會更加順利。
萬萬沒想到,蘇峰和顧陽德竟然這麼不濟事,這麼快就被控制起來了。
「陳心安,這是洪堂內部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插手?」張翼哲臉色陰沉的看著陳心安問道。
陳心安卻沒有理他,只是讓旁邊的人撩起衣服,任由陳心安把銀針下在他的胸口。
在那個撩起衣服的人身後,還有很多人在排隊。
在陳心安的椅子後面,站著一群光著膀子的男人,他們的身上全都扎著銀針,排成兩排站立,場面有些滑稽。
要知道,這裡面還有不少人,都是各大堂口的坐堂。
過了一整晚,他們被申飛下的毒消散了一些,卻還是有大半部分殘留在體內。
陳心安正在給他們用銀針排毒,幫助他們儘快恢復體力。
人群中一個光頭,背後玄武圖案的壯漢冷笑著罵道:
「張翼哲,陳先生是洪堂貴賓,幫忙處理洪堂事務,不是理所當然嗎?
怎麼,揭穿了你的陰謀,你惱羞成怒了?
王八蛋,你比巫朝佛那龜孫子還要不是東西!
還想藉助執刑隊除掉我們?
你想當龍頭,老子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