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看著楊素頭來疑惑的目光，富貴總不能告訴他，這個李密會在大業九年鼓動楊玄感叛亂。
「李密此人才華橫溢不錯，但同樣野心也是極大，且一身反骨，岳丈尚在還能壓制一二，若是岳丈不在了，只怕......」
富貴的話楊素顯然是聽進去了，雙眉一凝，臉色有些陰沉，沉吟了片刻，突然抬頭看著富貴，道：「你是據何作出判斷？」
歷史記載這樣的話自不能說，說了楊素也未必相信，於是只能找一個理由糊弄過去。
「小婿從師傅處學了一些看相望氣之術。初見李密時，見其腦後有紫氣，本是大貴之兆，奈何眉宇間黑霧繚繞，難成大事。若是兄長與其交往，只怕是會受其牽累！」
正如創造規則的人，總是第一個踐踏規則的人，古人創造了神，卻總有人不相信神的存在，楊素恰好是其中的一個。
「看相望氣，虛無縹緲，怎可憑此術批斷人生。富貴，你有些危言聳聽了。」
楊素既然不信，富貴也不好多說，更何況現在據楊玄感發動叛亂還有很長的時間，完全可以通過潛移默化去影響楊玄感，但願能救下他一命吧。
「既然岳丈不信命數，權當小婿從未說過便是。」
楊素點點頭，囑咐道：「如今你已然自立門戶，若想光耀門楣，自當盡心為至尊辦差，莫要沉迷虛無縹緲的術術之上。」
「岳丈大人教訓的是，小婿自當遵從。」
富貴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繼續開口道：「小婿想向岳丈大人討要一個人，不知岳丈可否割愛？」
聞言，楊素稍稍遲疑，若是富貴討要家將家臣，他倒是真的有些捨不得，畢竟那些人都是隨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楚國公府最後倚仗。
「先說說看。」
「小婿納了楚楚的貼身丫鬟紅袖為妾，若是再讓她做些丫鬟的事情，小婿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小婿知道，楚楚與張出塵姐妹相稱，若是可以，小婿想讓張出塵來照顧楚楚的起居，不知岳丈可否割愛！」
楊素也是個愛美之人，府上各式歌姬美女數千，唯獨對張出塵另眼相看，楊楚楚與她姐妹相稱，楊素也不阻止，反而默許兩人的行為。
現在聽富貴說要讓張出塵去服侍楊楚楚的起居，楊素心裡多少有些不舍，道：「楚楚如今住在西院，只管讓出塵去便是，何需開口討要。」
楊素當然不知道富貴討要張出塵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楊楚楚，而好似為了大唐軍神李靖。
張出塵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麼日後張出塵一旦和李靖有了感情，那成人之美的讚譽便會落在他的頭上，李靖也會對他感恩戴德。
到那個時候，在收服李靖機會容易很多了。
「不瞞岳丈說，我與楚楚早就商議過了，過些時日她便隨我一同去大興城赴任。洛陽這邊酒樓打算留紅袖和婉瑩在此精英。」
「如此一來，楚楚到了大興難免孤獨，所以......」
楊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有些不舍，還是有些遲疑。
富貴似乎看出了楊素的心思，道：「小婿知道有些強人多難了，可為了楚楚小婿也只能如此了。岳丈喜看張出塵的歌舞，不如這樣，小婿為岳丈搜羅幾個能歌善舞的菩薩蠻送於岳丈如何。」
菩薩蠻和新羅婢一樣，都是經過專人調教，專供大隋貴族把玩的女人，不同的是，菩薩蠻不像新羅婢那樣能量產，菩薩蠻幾位稀少，通常只有頂級的貴族家中才有那麼一兩個。
所以！
聞言後的楊素眼前一亮，確認道：「當真？」
富貴給了楊素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道：「自然當真，此事只需婉瑩手書一封，不出三月便能送來。」
楊素點點頭，道：「如此，我便允了！明日便讓出塵去到楚楚的院中。」
搞定了張出塵的事情，接下來該和向婉瑩談談琴瑟雙樓的事情了。至於好再來酒樓，暫時先由她管著，等琴瑟雙樓到手，酒樓便交給紅袖管理，向婉瑩和張出塵就專心琴瑟雙樓的管理。
富貴來到向婉瑩的住處，已經是午時過後。
向婉瑩在琴樓中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富貴到來的時候，她正在睡覺。
他揮退下人，輕手輕腳地在床榻邊坐下，仔細地打量著沉睡的美人，強忍住叫醒她的衝動，目光落在向婉瑩精緻的臉上，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只見，向婉瑩睫毛微微抖動，臉上露出了驚懼的表情，臉色則變得越來越蒼白，
「該死...你該死！」
隨著口中的呢喃，她整個身子也抖動起來，蜷曲著手腳，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
富貴將向婉瑩抱起，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有夫君在，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敢傷害你。」
「啊！」
向婉瑩顯然被富貴的舉動和夢境驚到了，驚叫一聲，睜開眼看見富貴正將自己摟在懷中，此刻，心裡無比的寧靜，
「夫君，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開始做噩夢時，我便來了。」
富貴抱起向婉瑩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繼續道：「你都夢到了什麼，能和夫君說說嗎？」
向婉瑩抬頭看見富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嘆了口氣，道：「只是夢到些許往事，沒什麼好說的。」
向婉瑩既然不願意說，富貴也不會去勉強，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那就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和夫君說吧。」
說著，富貴起身將向婉瑩輕輕放在床上，道：「睡吧，夫君就這守著。」
「嗯！」
向婉瑩應了一聲，閉上眼睛試著睡去。
呼吸著帶著富貴體味的空氣，她的心裡格外的安詳，以至於短短的盞茶功夫，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隨即整個房間也安靜下來。
「真是睡了一個好覺！」
半個時辰後，悠悠醒轉的向婉瑩，睜眼便看到了富貴的身影，伸了一個懶腰，道：「夫君一直這樣守著嗎？」
「嗯！見你睡得安詳，便不忍離去。」
富貴走到床前坐下，抱起向婉瑩靠在自己的身上，道：「既然醒了，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向婉瑩窩在富貴的懷中，乖巧地應了一聲：「夫君想說什麼？」
「我想和你說說琴瑟雙樓的事情。」
聞言，向婉瑩坐直了身子，一臉詫異地看向富貴，
「夫君難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