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
「不知玄德何處用兵?」
公孫瓚面露難色,畢竟現在他正在跟袁紹處在水火不容的階段,也是用兵之際。
「那曹操協眾討伐徐州,揚言要屠盡徐州軍民,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劉備眉目緊鎖,一臉的委屈,淚珠已然在眼眶中打轉。
「玄德,若非我不肯借兵於你,只是少了擋不住曹操那數萬之眾,若是多了,我這一會也抽不出那麼多的兵士。」
「不妨,你回絕那陶謙即可。」
公孫瓚不想博了這位舊友的面子,但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不行,我既已允人,又豈能反悔?」劉備一口回絕公孫瓚,略作停頓,他又問道:「伯珪最多能與我多少兵士?」
「三千!」公孫瓚伸出三根手指。
「那袁紹對我幽州之地虎視眈眈,我現在最多只能抽出三千兵士與你。」
「多了我也有心無力呀。」
公孫瓚嘆息一聲。
「三千就三千,但我還想跟伯珪借一將軍,不知伯珪允否?」劉備想起來那白馬將軍,趙子龍。
「玄德所說之人莫非是趙雲?」公孫瓚瞬間就猜了出來,畢竟他早就知道二人的交情。
「正是!」劉備斬釘截鐵的回道。
「與你!」公孫瓚絲毫沒有猶豫,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趙雲有多厲害,只是他總覺得趙雲在自己身邊就像一顆定定時炸彈,說不定隨時都會爆炸。
畢竟他是從袁紹那邊投過來的,雖然勇武過人,但公孫瓚一直不敢重用。
趁著這次機會,他就將這顆定時炸彈做個順水人情,丟給了劉備,既算報了那日的救命之恩,也不會損了同門的情誼。
「劉備替徐州全體軍民拜謝伯珪。」
「由於時間緊迫,恕備不能久留,這就告辭。」劉備拱手道。
徐州城外。
曹操數萬大軍嚴陣以待,全軍都身著素服。
「陶謙老賊,殺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曹操一身白衣,怒吼道。
但一旁的荀攸嘴角卻露出一抹笑意:「主公,這徐州現在已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而徐州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且城內富人居多,物產豐富,而我們又所帶軍糧較少,在我看來,我們當屠盡徐州人口,將他們的口糧作為我們的軍糧,我算過,這徐州城中所有的存糧足足可供我軍使用兩年。」
「縱是公達不說,我也定會這麼做,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怒拍了身前的案幾。
雖說他早有謀徐州之心,但一定不是用自己的父親做誘餌。
……
關羽看著身旁白衣白甲的趙雲,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道:「以後這打打殺殺之事,又有人替我做了,我可以安心的做一個謀士了。」
一路上,嘴嘴上上揚,面露淺淺的笑意。
畢竟些人可是趙子龍啊。
「大哥,曹操行軍向來謹慎,又常做燒人糧草之事,以我看來他的糧草定在後軍,可讓翼德跟子龍各帶一路人馬,奇襲曹操後軍,截其糧草,然後速速撤回,這樣曹操就會不戰自亂,不得不撤軍了。」關羽立即將自己騰了出去。
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謀士,這衝鋒陷陣之事,還是交給武將較為妥合。
「翼德,子龍,你二人各帶一路人馬,直接襲曹軍後軍,切記不可戀戰,毀了糧草就速速返回徐州,我們在徐州為你接風。」劉備當即下令。
徐州。
聽聞劉備已然到了城外,陶謙立馬去迎,可是看到劉備身後只有寥寥數人,瞬間心中有些許失落。
畢竟在他看來,這劉備若是真來,那也應該是率領千軍萬馬才對的,可現在。
「在下關羽,字雲長。」
不等幾人相互行禮,關羽立即自報姓名。
「關羽?」
「關羽……」
陶謙似乎想起了什麼。
「正是在下,太守大人若是記得那就好。」關羽是在告訴陶謙,自己來收帳了。
陶謙不再遲疑:「劉使君,請入內說話。」
眾人落座後,陶謙又將目光轉向了關羽:「請問此人是劉使君的……?」
「他乃是備的結拜兄弟,關羽關雲長,也是在那汜水關前溫酒斬華雄的關羽,更是獻計讓袁紹聯絡各路諸侯討董卓之人,我二弟不僅武藝高超,胸間更是藏有千謀萬略。」劉備細說著關羽的履歷。
當然並不是為了給陶謙炫耀,他只是讓陶謙寬心,有他二弟在這徐州之圍可解。
「是劉使君的二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陶謙不停地重複著,聲調一次高過一次。
只是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徐州是要易主了,縱然那曹操不來,就憑藉當初糊裡糊塗的借條,以及現在的局勢,自己恐怕再也不能久坐徐州之主的位置了。
思慮片刻,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學那當初的韓馥將這徐州拱手相送,說不定最後還能混個安享晚年。
「報,曹軍來攻!」
一小兵急忙跑了進來,當即就跪了下去。
「這就來了嗎?」
劉備一臉的詫異,將目光轉向關羽:「莫非是翼德他們失手了?」
「不會,若是失手,曹操定不會這麼急就進攻徐州,而現在他這麼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翼德他們得手了,所以曹操才想急於拿下徐州,做殊死一搏。」關羽急忙分析道。
「那當下,該如何?」劉備將難題再次拋給了關羽。
陶謙一緊張,直接暈了過去。
關羽略微沉思,他怎麼都沒想到,曹操居然會來這背水一戰。
「大哥,當下之際,我願只身前往曹營之內,憑藉這口三寸不爛之舌,讓那曹操放棄最後的掙扎,勸他退兵。」關羽知道,此刻的曹操應該是在荀攸等人的建議下,劍走極端了。
「二弟,可有把握,那曹操性如豺狼,可非常人。」
劉備眉宇間生出絲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