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看出了劉備的擔心,微微一笑:「大哥,你不是都說了嗎,雲長胸有千謀萬略,自會有辦法全身而退,大哥勿慮也,請在徐州城中等我的好消息。」
這次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一趟了。
只是他知道,在此時呂布正在偷曹操的家。
但是現在的曹操心情很抗拒,一般的人他都不會見,自己用什麼辦法才能直入曹營呢?
略微沉思,只有賭一把,賭給曹操報信的信使可以跟自己見曹操的時機相間不大。
曹營。
「我一直認為劉備劉玄德,乃是當世英豪,坦坦君子,卻也想不到居然會做這燒人糧草之事。」顯然曹操的怒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荀攸微微一笑:「主公,這徐州城中儘是糧草,只要我們全力攻城,片刻之間就可以攻下,到時還害怕什麼糧草不足?」
「公達之言,甚得我心。」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
「報,帳外有一赤面綠袍之人求見,說有巨大的軍情要面呈主公。」一小兵俯身說道。
「巨大軍情?」曹操雙眉緊鎖,眉宇間生出淡淡疑慮。
「來人是誰?」荀攸急忙問道。
「來人並未說其姓名。」小兵回道。
曹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輕輕擺了擺手:「請他進來。」
荀攸不解:「主公,莫非知道來人是誰?」
「公達不知,當日我合軍討伐董卓之時,有一赤面長須之人,在汜水關前,不用吹灰之力,就斬了董卓的得力大將華雄,此人名呼關羽,乃是劉備劉玄德的結拜兄弟。」曹操當下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本想拒絕,但心中實在好奇,這關羽又有什麼巨大軍情要求面見自己呢?
「主公,在我看來,此人定是深知徐州之軍不能阻我,所以才想出這樣的理由,想要面見你,請你退兵。」荀攸說道。
一旁的郭嘉接過話茬:「縱然是他想面見主公,求我們退兵,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麼理由說服我等。」
「嗯。」曹操點了點頭,他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關羽在一小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曹操的中軍大帳,郭嘉荀攸二人陳列在一旁。
曹操端坐在正中,低頭看著手中的竹簡,故作沒看到進帳的關羽。
「在下關羽,有重要軍情,前來面呈。」關羽微微俯身。
「汝定是深知,劉備大勢已去,故此來投吧。」
「這倒也算是明智之舉。」
荀攸面露微笑,語言中帶著些許嘲諷。
「這位是……」關羽指著荀攸,傲慢的問道。
其實他已經猜出個一二了,不是荀攸就是郭嘉了,因為此時的荀彧跟程昱在替曹操守著兗州。
「哼,我乃潁川荀攸。」
荀攸十分不滿關羽的傲氣。
「那不就對了,我此行是向明公匯報巨大的軍情,而不是向潁川荀攸匯報。」關羽知道,現在若是不硬氣一點,定會被這幫人小瞧。
曹操緩緩放下手中的竹簡,略有興致的看著關羽:「雲長此行,莫不是為了那徐州求情,倘若是為了此事,還請免開尊口。」
「這徐州陶謙先殺我父,劉備又燒我軍糧,不論是哪一件我都沒有放過徐州的理由。」
「若不是我惜雲長之才,今日定無這番時間見你。」
關羽咧開嘴,大笑一聲。
隨後又眉頭緊皺的說道:「我此來,一不為徐州求情,二不為我兄長求情,三不為自己求情,我此來也是念明公乃是天下英雄豪傑,故來相救。」
「笑話,我數萬大軍皆列徐州城外,安用汝救?」曹操怒視著關羽,瞬間覺得此人太狂妄了。
「你一武將,如今都自身難保,又談何救人?」荀攸附和道。
只有一旁的郭嘉靜靜聽著一切,沉默不言,暗暗的在心中分析著局勢,但思前想後,他總想不出他們在這徐州還有何危機。
關羽微微停頓,捋了捋鬍鬚:「公此來攻伐徐州,可謂是精銳盡出,兗州之地唯有荀彧,程昱,夏侯惇駐守?」
「是否?」
曹操輕輕點了點頭。
「昔日呂布在王允的授意下,殺了董卓,後又兵敗李傕,郭汜,今日我得知他在袁紹帳下傲慢無禮,也脫離了袁紹。公可知現在的呂布如那喪家之犬,你說他下一站會哪裡?」關羽說道。
「呂布匹夫,有勇無謀,不足掛齒。」顯然曹操並不是很關心這些。
「呂布是匹夫,那張邈又是何人?」
曹操傾全城之兵討伐陶謙,走時將家人老小全部託付給了張邈,並之言,我若不回,你等可往孟卓處。
所以曹操對他的這個至交好友還是十分信任的。
「孟卓少以俠聞,拯窮救急,為人仗義,乃我親友也。」曹操張嘴就來,畢竟能將全家老小都託付的。
關羽稍微思慮,微微眯眼:「在我看來,公說的張邈乃是年少時的張邈,現在的張邈可是陳留士族的代表人物。」
「想必公在兗州大肆的燒殺當地的士族,早就引起了他們的不滿,或者不安,我若沒猜錯,那張邈也是惴惴不安,恐你某一天也將屠刀架在他的脖頸上。」
曹操微微轉目:「不可能,絕不可能。」
「縱然孟卓有此想法,也絕無膽量智謀。」
「呂布出走,離開袁紹,而他所經之地,必過陳留,呂布是誰?」
「那是可以為了眼前的利益什麼都肯做的人。」
關羽繼續說道。
「就此二人合謀,我也不懼。」曹操心裡已經在推算,如果張邈真的反了,那兗州還能不能守住。
畢竟現在天下亂世,所有的一切都得計劃在內,否則瞬間,就會變得一敗塗地。
「若是加上陳宮呢?」關羽撩了撩衣袖。
「陳宮?」
「陳宮?」
曹操暗自握緊了拳頭,只是前幾日那陳宮前來請他罷兵徐州,被他給罵走了,如此看來還真有可能。
「現如今,兗州空虛,緊靠夏侯惇跟數千老弱殘兵,若是陳宮的智謀,加上呂布的勇武,張邈的支持,兗州還能有公的容身之地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