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狗男女,蘇棠emo的心情算是有所緩解,一路哼著小曲兒往家裡走。
不過一想到她如今的處境,依舊雙眼含淚氣得她想罵娘。
想她一個農工女畢業後改行混跡娛樂圈的小糊咖,好不容易憑藉過硬的種地技術上了檔種地綜藝。
靠著天天種地,二十四小時種地,真實不作秀的老實人人設,終於在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個個是人才的娛樂圈裡廝殺出來,有了一波自己的酥肉粉。
啊!
這頗天的流量啊!
這頗天的富貴啊!
這頗天的能讓她選男模檔次提升的錢財啊!
額滴個親娘誒!
她不過是勞作了一天後,睡前看了本很適合一個人深夜看的書。
然後...
一覺醒來,就這麼沒了(°᷄д°᷅),沒了!!!
這猶如抽筋、剝皮、挖心的痛啊!
嗚嗚~哭都沒眼淚。
再有,你說穿就穿吧。
但他娘的也得給她一本好劇本啊,她也有接盤的欲望是不?
瞧瞧這他娘的是啥本。
原主姓名:蘇棠。
這名字倒是和她配上了。
性別:女
這倒也沒出差錯。
年齡:十九
年紀是輕了好些,但也就只有年紀輕了。
現在是1988年,她所在的這個地方處於翼省榆陽市梅江縣的一個山旮旯——名叫青青村。
額,這名兒倒是與原主一家相呼應.....
人設:頂級舔狗一枚。
因偶然瞧見同村的皮耀強單手開拖拉機而對此一見鍾情。
繼而開展起長達四年之久的「舔狗扶貧計劃」,並加以實施。
事實證明,扶貧工作開展得很是成功,在她的幫助下,皮耀強如今已經順利脫貧。
不僅入廠成了一名工人,如今更是奔著小康的方向發展了,眼看著廠里就要給分配新房。
這不,男人立馬背著她尋了個獨領風騷的嬌娘,很是貼心的給她整了頂綠帽。
而原主本人的家庭境況。
從小死了爹,親媽劉淑萍拖著她和弟弟來到了如今這個家。
後爹陳冬生為人老實又肯干,是家裡的老黃牛,劉淑萍卻是個極為懶散的,不僅地里的活不干,連家裡的家務活也不干,只負責貌美如花。
劉淑萍嫁過來不久,又和陳冬生生了一女二子,因有蘇棠和蘇子耀的存在,本該是排行陳家老大的長女,現在成了老三,名叫陳三妮兒,再往下分別是老四陳建明以及老五陳建剛。
且陳建剛現在還不足六歲,當年生他時正趕上計劃生育,這小崽子可是罰了款的。
雖是組合家庭,但陳冬生對她這個繼女以及蘇子曜這個繼子都視為己出,不曾打罵嫌棄過。
眼看著這日子在陳冬生任勞任怨之下,過得越來越好。
卻在兩年前因劉淑萍的跑路而一蹶不振。
沒錯,原主親媽劉淑萍跟隔壁村的趙老六雙宿雙飛了,拋夫棄子追求自己的真愛去了,當然,還不忘捲走了家裡大部分的積蓄。
陳冬生喜提綠帽一枚,成為了村里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面對村里人的閒話,陳冬生選擇怎麼過?
白天地里過,晚上地里過,一笑而過,得過且過。
媳婦兒雖然跟人跑了,但他還有五個娃要養,只能化悲憤為力量,更加賣力的幹活。
而作為老大的蘇棠非但不幹活,更是繼承了劉淑萍的德性,將陳冬生賺的錢討要來,然後轉手又去拿給皮耀強。
這直接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上個月,家裡的老黃牛因沒日沒夜的操勞,終於倒下了,成了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躺在床上那種癱瘓人士。
請了村裡的醫生來看,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最後赤腳醫生留下幾副止疼的藥後便讓其上縣城裡的醫院去檢查。
可家裡的錢幾乎全被蘇棠母女倆給搜刮乾淨,哪裡還有餘錢留給他上大醫院看病。
這麼一看,和後爹陳冬生的人生比起來,蘇棠頓時覺得自己也沒有很慘了。
反正她一個孤兒,在哪不是活。
哎!
既來之則安之,先這麼開擺吧。
可看著眼前用黃土堆砌起來的幾間瓦房,蘇棠還是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真是造孽啊。
「嘎吱——」一聲,推開了搖搖欲墜的木門。
屋內黑漆漆的一片。
摸著黑用火柴把放置在灶台上的煤油燈給點上。【不是煤油燈更有性價比,而是老陳家這會兒電燈用不起。】
她人是早上來的,白天光顧著鬱悶了,連飯都沒吃上一口,這會兒鬱悶完了,肚子早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要是再不吃東西,得該晚上走了。
在灶房翻來覆去的找了小半天,也沒能找著可以吃的東西。
蘇棠納悶,「這吃的都放哪裡了?」
平日裡原主也不幹家務活,對於家裡的吃食放在哪裡蘇棠自然沒有記憶,只能胡亂的翻找。
「你幹嘛呢!」
嘎吱一聲,緊接著一聲粗嘎的公鴨嗓隨後而至。
一聽就是處於變聲期的尷尬少年。
哪怕是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之下,蘇棠也能感受到來自少年的怒氣和敵意。
哎,誰讓原主把這個弟弟惹狠了呢。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那個,我找點兒東西吃。」
看著對自己笑得一臉燦爛的蘇棠,蘇子耀的臉上由怒轉為下意識的防備。
憤恨地瞪著蘇棠,咬牙切齒道,「我是不會幫你的!」
一副一看就是上了不少當的樣子。
「啊?」蘇棠一臉懵逼。
她也沒說讓他幫忙啊,怎麼說話沒頭沒尾的。
所以,蘇棠不確信的問,「小孩哥,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回頭確認了自己身後並沒有人,蘇棠莫名覺得瘮得慌。
這要在過去,她絕對不信這世上有鬼,但她都能穿越了,鬼這種東西也不是不能存在。
蘇子耀從鼻腔里發出重重的一哼,黑眸里盛滿了譏諷,冷眼看著蘇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嘛,家裡已經沒有錢了!錢全都被你和那個女人給拿完了!你就別再費心思了,找不到的!」
蘇棠:額......
天降大鍋。
天降好一口大鍋!
但這確實是原主曾經幹過的事兒。
這鍋(/_\)嗯....她蘇棠只能——背了!
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當下最重要的不是錢,是她真餓了。
蘇棠繼續笑,「談錢多傷感情啊,咱今天不談錢,咱談點吃的,你們晚飯吃的啥,就沒啥剩的嗎?」
剩飯剩菜她也不介意的。
誰知蘇子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義憤填膺一口回絕道。
「沒有!即使有也不給你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吃!要不是你把錢全給拿去了,爹也不會沒錢看病。
蘇棠,爹已經下不了地,不能掙錢了,現在這個家對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不是要去城裡過你的好日子嗎?
你現在就可以滾了,不要再來嚯嚯這個家了,這個家已經禁不住你再折騰了!」
這些話想來是壓抑了太久,說到最後少年幾乎是哽咽著對蘇棠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