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流行的就是衣櫃門上貼著一個全身鏡,要是夫家願意給買,準新娘們都會喜笑顏開。
可姚玉玲卻覺得這樣的款式過時,甚至不如畫圖找木匠打一個簡約款。
那天謝三陪她看了一圈,最後無功而返。回家的時候就想起了之前家裡藏起來的這個衣櫃。
相處時間這麼久,謝三對姚玉玲的喜好也有了大致了解。
果不其然,姚玉玲一看到這個柜子就兩眼發光。
「黃花梨?」
姚玉玲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擁有一件這樣的家具。
之前的同事得了一串黃花梨手串,都寶貝的要命。
這柜子不止是用的料子珍貴,櫃門上的雕花也是精妙絕倫。
「你果然識貨。打這柜子的師傅是當年咱東三省最頂尖的,我聽家裡老人說,大帥女兒的嫁妝箱子都是找的他。」
謝三追憶道,「後來那幾年,家裡的大多數都沒保住,只這個陰差陽錯存了下來。」
「這個也太貴重了,要不你還是帶回去吧。」
謝三看著姚玉玲忍痛拒絕的樣子咯咯樂,「算了吧,比起這個柜子,我更樂意每天一睜眼看到我們賺的鈔票越來越多。」
「就當給你的結婚禮物了,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完謝三送的柜子,再看屋子裡其他家具,姚玉玲面色痛苦。
明明當時都是她一件一件精挑細選,還從系統里偷渡了一些現代設計,可現在被這老物件襯的都好像不值錢的破爛。
果然由奢入儉難,眼光被拔高了!
「我們一定要多多賺錢!」
姚玉玲說這話的時候,牙咬的死死的。
「那肯定的,你搬到這邊之後,離我們的商業街也不遠,有空可以多過來看看。」謝三又補充道,「當然我對你當甩手掌柜也沒什麼意見。」
兩人說話的時候,姚母去其他房間看了一圈,回來找姚玉玲的時候,笑得嘴都合不攏。
「這房子可真不錯。」
「是吧,最大的那個房間是給您準備的,兩扇那麼大的窗戶,採光很好。」
院子裡的工人是謝三帶來給改造浴室的,姚玉玲不止讓做了淋浴,還讓砌了浴缸。
聽工人說弄好之後,謝三最先來了興趣。
「我也去看看你整的這玩意兒。」
「哎喲,這廁所居然這麼大。」
姚母單位的筒子樓都是一樓層的人共用一個衛生間,洗澡什麼的都得去街道的公共浴室。
「我們之前可沒這條件。」她咂舌道。
「您能喜歡,住的舒服就是最好的。」
姚玉玲這話不是單純的嘴甜哄人開心,而是發自內心的。
姚母只有她這一個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全心全意為她好。
她能健健康康長大,在別人在溫飽線徘徊時候就開始愛打扮,以及有這麼一份體面的工作,都離不開姚母的培養。
謝三帶著工人走後,姚母突然拉著她小聲說道,「你這個合作夥伴怎麼是個男的啊?」
「男的怎麼了?別人家重男輕女,媽你這是重女輕男?」
姚母被她沒正形的話氣的翻了個白眼,「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汪新會不會有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啊。」姚玉玲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他把你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難免會吃醋吧!」
「媽,這我就得糾正一下你的錯誤想法了,他在意我不等同於要草木皆兵的限制我的自由,難不成我倆在一起,我就不和別人接觸了?」
汪新給予的信任讓姚玉玲對待這個問題特別有底氣,「再說了,我也把謝三介紹給他認識過。」
姚玉玲始終認為和其他人的相處中,第一位的是兩人的關係,上下級,師生或者合作夥伴,之後才是他的性別。
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只要一看到一男一女,就想到感情的事兒,那未免也太片面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
看了一眼腕上手錶的時間,「媽,您現在這邊休息會兒,我回趟家屬院,和汪新一起幫您把剩下的行李帶來。」
「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自行車就倆座,您一起去的話還得走著回來。對了被褥我都曬過了,您可以先躺會兒。」
謝三來的時候不止帶了衣櫃,還帶了瓜果蔬菜和一扇排骨填滿姚玉玲家的廚房。
「我好像聞到香味兒了。」
姚玉玲和汪新帶著剩下倆行李包來的時候,姚母已經用謝三帶來的食材準備了豐盛的飯菜。
「小汪啊,把東西放那兒就趕緊來洗手吃飯。」
去找汪新之前,姚玉玲和姚母就商量好了如何解釋這處突然出現的房產。
「我這不是想著,就這一個閨女,早晚得在她身邊安家。所以上次走之前,就托這邊的朋友幫忙找合適的房子。好在,運氣不錯。」
「這房子確實不錯,您真是悶聲幹大事,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汪新只當姚玉玲和他一樣,都是姚母來後才知道的。
姚母呵呵一笑,認下的同時瞪了一眼真正悶聲幹大事的姚玉玲。
吃飽喝足之後,汪新提出告辭,姚玉玲在遠門外送他。
汪新雙手扶著車把,卻半天都沒有上車離開的意思。
「捨不得我?」
「主要是……習慣了咱倆之間就幾步路距離,你有啥事兒喊一嗓子我就能出現。突然這麼遠,還真有點不適應。」
汪新如實的講著自己的內心想法。
姚玉玲也受到他的情緒感染,指尖摩挲著相握的手的關節,格外不舍。
「我也不習慣。」
看她發愁,汪新下意識反過來安慰她,「沒事兒的,你不是前幾天還說想阿姨了嗎?現在阿姨陪著你,應該開心啊。我再加快點準備速度……」
「加快速度想幹什麼啊?」
「當然是早點把你娶回家。」
晚風拂人心,也壯了這雙小情侶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