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將秋芙婧的失蹤報告給張團長了。"
袁慧琳說道,
"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派一個隊把她活捉,看看她到底發了什麼瘋……"
"是她瘋了還是這張迷糊瘋了?啊?你難道沒有告訴他秋芙婧是感染了病毒才會那樣的嗎?把匕首插進了她頸部的大動脈都沒死,就算我們都荷槍實彈的,要把她活捉那也是比登天還難,難不成找根繩子把她綁起來,然後每天從身上割下塊肉來餵她?"
於彎月聽了這話便有些氣惱,畢竟秋芙婧都成了那個鬼樣子,
若把她用什麼法子拘著,只怕也會像一隻野獸似的掙扎,
到時若是她真的掙扎開來,那保衛者的營地里豈不又是一片血紅?
"你……你去告訴他……我們作為他的下屬不能違抗他的命令,但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對秋芙婧的攻擊性一無所知,如若是貿然行動,一切後果由他這個團長來負責!"
於彎月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似一隻只青色的小蛇在皮囊之下掙扎,似乎迫不及待便要鑽出一般,"
於隊,冷靜些,他畢竟是團長……"
"團長?我就不明白了,他那樣的人怎麼成的團長啊?沒有一點軍事頭腦不說,他自己從沒做過的事還要我和我的隊員去隻身犯險蹚渾水?"
"慎言啊……"
"慎言個屁!老子雖然只讀了高中,是個粗人,可是進保衛者之內的一年,除了軍校畢業的成員包括軍醫在內的所有人都要通過一項測試,體力,戰術思維,戰車駕駛,緊急情況應對能力,判斷力,專注力……這麼多老子一夜一夜的熬著不也背下來了?我當時還是那一批新兵里考的最好的呢!"
"是,您不是愛吹噓的性子,這些話完全可信,而且張梵不是正經軍校出身……"
"嘶……他是不是托關係進來的?"
"也不是吧……"
"等等!"
於彎月似是想到了什麼,
"去問問……」
他頓了頓,
"去查查他的底細,記住,一定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是。"
袁慧琳也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貓膩,自然是心領神會,將事情做得無聲無息。
彼時的地下研究所,秋芙婧正在經歷一場無比痛苦而漫長的"蛻變",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卻不知為何,身下傳來了皮肉撕裂的痛楚,
一條冰藍的尾鑽了出來,
她痛苦的嘶吼起來,可周圍的科研人員像是提前預知了什麼一樣,只是冷冷的看著,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體正在漸漸的發白,隱隱傳出像是灼燒一般的感覺,
最後,竟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圍著的研究人員見此大笑了起來,
可那笑聲是那樣詭異,像是一件起球的毛衣,直刺的人皮膚瘙癢,刺的人心裡發毛,
他們的研究成功了,
秋芙婧活了下來,成了全新的怪物,
這是他們眼中偉大的新生,可也是犧牲,
她早已死在了實驗室中,那個一心想要救死扶傷,一心想要履行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秋芙婧,終究回不來了。
與此同時袁慧琳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郵件,
"BLADE?怎麼還整上洋文了?"
"這怕不是給誰的代號吧?你看這還有譯文,是——刀鋒。"
"這代號不太吉利啊!"
"怎麼論的?"
"刀鋒……是整把刀上最鋒利的部分,意指此人還好,只是若是一生如行於刀鋒之上,也真真是如履薄冰。"
"於隊,這代號……好像是給你身邊那個小白毛的……"
"怎麼可能?"
他細看,卻見"特授予下士布拉德·林此代號"幾個字,
"哎……"
於彎月嘆了口氣,
"等等,他不是二等兵嗎?"
"都有了代號了,自然是要晉升的。」
"好吧,等下我去告訴他。"
"小子,你過來,和你說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你有代號了。"
"什麼?"
似一道驚雷一般轟的一聲在耳邊炸響,他的腦袋一團亂麻,
"這麼快……真的這麼快嗎?"
當然,他當然是歡喜的,代號不僅代表著榮譽,更代表著他的復仇之路,從此少了一重阻礙,
一切才剛剛開始。
"隊長,以後我能就叫刀鋒嗎?"
"為啥?"
"改個名,也好提醒我,生是這裡的人,死是這裡的魂,我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他頓一頓,
"再說了,斬斷舊過,不就得找把刀嗎?"
他笑道,
"行吧,倒也不是沒有把代號當名字的,只要你想好了就是,我還是那句話,人怕出名豬怕壯,以後必得處處小心,絕不能行差踏錯,知道了嗎?"
"嗯。"
"還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因為地位之差而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你要小心誰,自己心裡需得清楚。"
"你是說……元青嗎?"
"噓……"
於彎月以食指抵住刀鋒的唇,
"不得妄言,有什麼事知道就好,自個兒悄沒聲的藏在心裡就行,何況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要知道,一個新晉的代號人員會被人格外關注的。"
"我知道了,謝謝隊長。"
他抬眸,對著於彎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