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工人的一天
大年剛過，四九城裡的人已經開始為接下來的一年生計奔波。
不像後世那樣有什麼假，什麼過了十五再上學，這個時代所有人都在奉獻自己的青春，尤其是生活狀態面臨嚴峻挑戰的年代，即便是四九城的人，也要為生活提早做好準備。
楊小濤在初二的時候招呼了周家兄弟姐妹，同時也將王家幾個同輩叫過來。
一起來的還有王家的嬸子，讓她幫忙做飯。
這頓飯，紅燒肉、回鍋肉和燒雞成了主角，讓做飯的王嬸都咋舌，他們家男人在肉聯廠上班，過年也沒吃過這樣的飯。
幾個小孩卻是沒想那麼多，大塊的紅燒肉看著就吞口水，經過大鍋一燉，整個屋子裡都是肉香，而後整個院子裡都飄著香氣。
自然而然的，又引來一陣議論。
這其中，賈張氏瞪著三角眼，嘴裡噴糞，卻又渴望進去吃一口。
最後還是賈東旭忍不住，讓秦淮茹拿了二兩豬肉，給傻柱送去，中午飯就在傻柱家吃了。
初二過了，楊小濤繼續在家裡看書，日子但也清閒。
當然，要是有人給他做飯就好了。
初三，楊小濤和周鵬一起去王法等工友那裡，現在還沒開工，自然有的是時間。
隨後一直到初六，這幾天有一頓沒一頓的，不時去隔壁陳大爺家吃點，當然都是帶著東西去的。
不過，這個年下來，楊小濤和院子裡的幾戶人家關係不錯，或許是和楊家本來就交好，只是在年前被爆發的楊小濤嚇住了，這次過年正好走動下，也算是重新建立起友誼。
至此，楊小濤在這四合院裡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陳大爺家，王大山家，就是最核心的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周家，幾個工友家。
這些，都不是單純的酒肉朋友。
熱情純樸的社會，讓楊小濤再次感受到不一樣的人情風味，不知不覺中，腦海中對前世的留戀竟然在變淡，而這些是楊小濤沒有注意的。
初六，一早上小薇就在屋子裡飛來飛去，有些興奮。
今天是個好天，太陽老早就出來，散發著溫度。
小薇一會跑到窗戶里，一會飛到門框上，貪婪著吸收著光中的能量。
這幾天，整個屋子都被小薇修理過，原本透風的門窗被修理後，竟然不比前世的雙層玻璃差，起碼寒風吹不進來了。
除此之外，斑駁的桌子也變得平整，床上的那股霉味也消失不見。
更不可思議的是，冷似鐵的棉被竟然柔軟起來，就像新棉花似的，蓋在身上十分暖和。
不僅如此，身上穿的棉衣棉褲，外面沒變，但裡面的棉花就像重新開花似的，保暖程度比之前提升了好幾倍。
楊小濤起來，打開房門看看院子，感受著小薇傳來興奮，心裡想著如何利用這個小院。
畢竟，這在四合院裡，除了這處耳房，其他地方都沒有。
而且，這是自家老爹買下來的，真正屬於楊家的財產。
想到數十年後，這麼一個小院，這麼一間屋子在這四九城的價值，楊小濤就想回屋裡給老爹上柱香。
「還是有些小，等開放了，一定要多買幾套四合院。」
「到時候，站在兒孫面前，也能自豪的說，看，這是老子給你們打下的江山。」
楊小濤陷入意淫狀態，卻被冷風吹醒。
「還是先掙錢填飽肚子吧。」
走出門，從水龍頭裡接了一桶水拎回家。
簡單的洗漱下，就和院子裡上班的人一起走出大門。
人群中，一大爺易中海和劉海中走在一起，身後賈東旭和傻柱一塊，再往後是許大茂陰沉著臉。
這個年，許大茂跟老爹老娘回鄉下過的，初五才回來，這時候跟在許父身後，看著楊小濤滿臉痛恨，而看到傻柱，卻是有些閃躲。
上次的事，傻柱還沒找他算帳呢。
他可不會單純的認為傻柱咽下這口氣，以他對傻柱就了解，傻柱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
只是早晚而已。
轟隆隆
走進車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一名鉗工，自然要熟悉各種相關作業。
其中主要包括鏨削、銼削、鋸切、劃線、鑽削、鉸削、攻絲和套絲（見螺紋加工）、刮削、研磨、矯正、彎曲和鉚接等。
當然，簡單的總結就是加工零件和設備維修。
而對楊小濤來說，設備維修太遙遠，也太神秘。
而整個軋鋼廠，能夠維修設備的也不過是幾十個人，那些人已經不再是鉗工，而是八級鉗工之上的工程師。
已經有資格維修設備了。
當然，從八級鉗工到九級工程師，可是一道天塹。
要不然易中海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是個八級工。
楊小濤來到工位上，將台鉗擦拭乾淨，然後又將工具擺放整齊，放到順手的地方。
因為晉級一級鉗工，所以分配下來的任務自然更重，更難。
從這方面來說，鉗工的工作更像是按勞分配，乾的好自然工資高。
比起後面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可要早多了。
開工前，主任王國棟照例說了一堆話，隨後便在激動中，眾人喊起了口號。
整個三車間幹勁十足，一群工人滿是激情。
楊小濤接過王法分配的任務，讓後開始投入工作中。
對鉗工來說，這是一份體力活。
好在經過這幾天小薇不斷的能量反哺，身體素質穩步提升，只要吃飯跟的上，楊小濤估計再過一年，身體素質在這車間裡也算是一流的了。
一上午很快過去，楊小濤跟著工友一起走進食堂。
工廠也清楚工人的勞作辛苦，所以飯菜的油水都不少，雖然味道比起外面飯館差一些，但用料絕不會省。
楊小濤排在後面，手裡拿著一張二兩的菜票，一張一兩肉票和一兩饅頭票。
這些都是和工資一起發的，只不過崗位不同，等級不同而有所差異。
但購買力在這四九城是通用的。
當然，還有一種糧票，叫全國糧票。
這種糧票從字面意思就能看出來，可以在全國使用。
因為這種糧票可以兌換食用油，所以想要出門就必須兌換一定數量的全國糧票。
而這種兌換比例，並不是一比一，有時候兩張同價值的地方糧票兌換一張全國糧票也是常有的事。
楊小濤拿著糧票，以他二一鉗工的工資和單票，不說頓頓吃肉，就是在工廠里吃肉也是吃的起的。
只是還沒到打飯近前，就看到窗口那站立的傻柱。
心裡想到什麼，有些膩歪，卻也沒當回事。
真要噁心到自己，那就別怪他以後整治報復了。
此時，傻柱還不是大廚，所以打飯這種事還要他干。
傻柱也看到楊小濤，嘴角一翹。
隊伍很快上前，終於輪到楊小濤。
看著傻柱得意的樣子，楊小濤也不理他，拿著飯盒一放，大聲喊道，「一分土豆，一份肉菜。兩個饅頭。」
傻柱嘴角一拉，冷哼一聲，接著一勺子準確撈出來，一平勺下來，勺子上面堆了一層肉。
肥瘦相間，看著就充滿誘惑。
傻柱將勺子舉在半空，對準楊小濤的飯盒放下，但在落下的瞬間，手腕輕輕抖動，最上面的肉片撲拉拉的往下掉。
等飯勺扣在飯盒裡，上面是一層油汪汪的白菜葉，但裡面只有原本上層的肉片只有一兩塊，被扣在最下面，別人看不見，只看到抬起的勺子上鋪滿了肉，但楊小濤卻是看的清楚，這一份飯能有三塊肉就是傻柱良心發現了。
楊小濤也不多說，拿著飯盒就離開。
窗口前傻柱心裡樂開花，等楊小濤吃到的時候發現，沒多少肉會不會很難受？
心裡樂呵著，繼續給別人打飯。
遇到交好的，多打一些；遇到礙眼的，就開始抖勺。
尤其是許大茂，在傻柱窗口得到了和楊小濤一樣的待遇，看著傻柱得意的笑。許大茂只能臭著一張驢臉回到座位上，扒拉著飯菜，嘴裡不是滋味。
看著另一邊的楊小濤，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就端起飯盒來到對面。
「小濤，這傻柱太不是東西。我一兩肉票，就給我一塊肉，太不是東西了。」
許大茂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楊小濤。
楊小濤不搭理他，快速吃完，起身將飯盒蓋上去清洗。
許大茂說了個寂寞，氣的把筷子插到飯盒裡，整個人都變得陰沉。
楊小濤沒理會許大茂，因為他知道許大茂也不是什麼好人，甚至比傻柱還壞。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賣了。
吃過飯，在車輛旁邊找個太陽地坐下，現在還沒有中央空調，車間裡面四處透風，也就干起活來身上暖和，一旦閒下來還是冷的慌。
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楊小濤和王法他們聊會了會天，就在一旁從懷裡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他也清楚，現在提升鉗工能力，靠自己還不如靠系統。
只要學分夠了，能力就能提升。
今年三月份還有一個定級考核，他想多吃點肉。
下午繼續上班，又是忙碌的一個下午。
等日落西山，工廠下班鈴聲響起的時候，楊小濤才放下手上的活，將工位整理一遍後，才走出車間。
天色陰沉，黑的壓抑，仿佛頭頂上又在醞釀著雨雪，讓楊小濤加快回家的速度。
回到四合院，家家燈火點起，飯香味開始升騰，一副人間煙火氣。
楊小濤推開門，看著臨走前布下的小機關，沒人進他屋。
生火，暖屋，看書，逗小薇。
然後，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