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年第一次全院大會
上班的日子是枯燥的，也是快樂的。
因為這是用自己的雙手來創造財富，那是一種可以看到的改變，每一次楊小濤看著學分，距離好日子又進一步。
平靜的生活總是很快，轉眼已經過了十五，工作快半個月了，楊小濤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車間眾人的認可。
甚至因為出色的表現，一些二級鉗工才能做的工件也交給他，這讓整個小組的工作效率直線上升，也帶動同組的人更好的完成工作。
此時，楊小濤他們組中共有六人。
其中組長王法是五級鉗工，還有三級鉗工車文偉，二級鉗工李偉，剩下的楊小濤，李楠和刑加琪都是一級鉗工。
這在整個車間乃至整個工廠，只能算是標配了。
畢竟工廠里更多的還是一級、二級的初級工，能夠成為三級工，已經是中級標準了，至於五級以上才能算是高級工。
現在，小組中相當於多了一個二級鉗工，效率自然會提升，車間分配任務的時候，也會向小組傾斜資源，而這不僅是鍛鍊，更是評先進的憑證。
像軋鋼廠這樣重要的單位，這幾年每個季度、每個月甚至每到重要節日，都會有評比活動。
什麼優秀標兵，先進小組，進步集體，先進車間等等各種各樣，為的就是響應上級指示，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的建設偉大祖國。
每次下來，評選的人都會獲得實惠的好處，這也是眾人工作的重要動力。
面對楊小濤的突出能力，整個小組也在磨合中提升效率。
組長王法對此非常開心，按他估計，即便拿不到先進小組，也能評為進步集體，多少都有些好處。
中午休息，楊小濤照例又坐在一旁看起書，王法和其它組員早就見怪不怪了。
同車間的其他人，也都將楊小濤這「好習慣」當成了新鮮事。
甚至車間主任聽說了，也將這種刻苦學習的態度進行表揚。
眾人也知道楊小濤中途輟學進入工廠，若不是家裡出了事，這時候也應該考大學了。
這年頭，能夠讀到高中的就很不容易了，文化人還是很吃香的。
「小濤，看完了？注意休息！」
王法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盒綠皮軟盒春耕，分給楊小濤一支。
前世楊小濤會抽菸，但不迷，需要的時候才會吃。
這個世界，前身在學校里，也沒有染上。
楊小濤接過煙，別在耳朵上，王法自個點燃，嘴裡吐著煙圈。
「王哥，你有事儘管說。」
「嗯，找你就是問一下，過幾天廠子裡要組織定級考核。你有想法沒？」
「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這次本來就是正常晉級考核，只不過面對的是初、中級考核，伱正好合適，我問下就是好往上報名！」
「嗯，應該沒問題。」
楊小濤看了眼學分，距離打成二級鉗工只差50點了，這幾天應該能夠趕得上。
「好，我就知道你沒問題，那我就替你報名了。」
「謝了，王哥。」
「咱還要客氣？」
「嘿嘿」
很快，關於考核的事，在整個廠子裡傳開。
一車間賈東旭將工具放下，咬牙下定決心。
廚房裡，傻柱將菜刀一放，「該死的傻茂，你要再敢搗亂，老子非剁了你。」
時間在忙碌中溜得飛快，太陽還沒落下，天已經陰下來。
這幾天，已經下了兩次雪，雖然都是雪沫子，被風一吹，地上也沒有積雪，但溫度是一天比一天低。
估計現在的最低溫度已經降到零下十度以下，尤其是晚上，根本不敢離開被窩，楊小濤幾次半夜起來添煤，這才安穩睡下。
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廣播室的人說過，這樣的天氣還要持續一個多周，而且後續可能會延長。
「這天太冷了。」
楊小濤將手插進口袋裡，臉上仍被凍得通紅，和工友分別，就頂著風往四合院走去。
明天是周六，他輪休的日子，正打算去趟廢品站，看看黃大牛有沒有收到書。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看到一大媽臉上焦急，看到楊小濤想要說話，卻猶豫片刻，沒有說出來。
楊小濤也不多問，兩者之間還沒好到湊上去的程度，徑直穿過前院，回到屋子裡。
整個四合院，都因為天氣寒冷變得冷清，就是往日習慣性的坐在門口瞪眼的賈張氏也躲在屋子裡，顯然也是怕凍著。
生火做飯。
楊小濤將吃剩下的紅燒肉取出一點，然後扔兩片白菜葉子，再加上幾個窩窩頭，就應付著當晚飯了。
燈火下，小薇在桌子上翻著跟頭，楊小濤擺好盆子，開始吃飯。
篤篤篤
敲門聲出現，楊小濤只能放下筷子，起身開門。
來的是閻解放，看著楊小濤只是往屋子裡瞥一眼，就看到盤子上的肉，寒風中口水差點流出來，隨後反應過來，「濤哥，一大爺讓通知召開全院大會。」
「現在？這麼冷的天，站在院子裡，一大爺沒病吧。」
「這個，好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說，挺急的。」
楊小濤皺眉，「所有人都要去嗎？」
「也不是，一家出個做主的就行，其他人願意去就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別家吧。」
「哦，好，好」
閻解放向後退了兩步，楊小濤已經閉上門，開始繼續吃飯。
這麼一會兒，飯菜已經有些涼了。
中院，陸續有人抱著胳膊抄手過來，站在避風處，等待著開會。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便猜測這次怎麼回事。
沒一會兒，傻柱搬著一張桌子，也不管冷不冷，就直接放到最中間，然後擺上三個木頭凳子，當成三個大爺的座位。
剛放好，三個大爺就聯袂從一大爺家中走出來，顯然三人早就商量好了。
人群裡面，許大茂蹲在槐樹後面，臉上凍得通紅，看到三人，趕緊催促道，「三位大爺，這麼冷的天開什麼大會啊，這要是凍壞了身子，耽誤了生產計劃，你們可得承受責任。」
三位大爺聽了，易中海閻阜貴還能克制住，劉海中卻是忍不了暴脾氣，對著許大茂就懟回去，「許大茂，你有意見可以不參加，不過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許大茂語塞，繼續蹲在樹下。
「傻柱，都來了沒？」
傻柱早就注意人手，這時候回道，「三位大爺，就差楊小濤了。」
易中海眉角皺起，最後還是讓傻柱去催催。
「不用了，我來了。」
這時中院拐角處響起一個聲音，正是楊小濤的話音。
此刻楊小濤的所在距離中院老遠，但不等於他沒參加。
而易中海也清楚這點，並沒有抓著不放。
楊小濤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來，隨後又收回目光，放到三位大爺身上。
正前方，傻柱瞅了眼楊小濤，呸的吐了一口唾沫。
賈張氏躲在屋子裡，這麼冷的天還是家裡暖和些，透過門窗聽著外面的談話。
這次大會的內容，她從一大爺那裡聽到一些，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弄點好處呢。
「一會兒，跟著我一塊出去。」
回頭對著神情躍躍的秦淮茹說著，秦淮茹也趴在窗戶上，對大院的事很是上心。
中院裡其它人家也是如此，雖然沒有出來，但都時刻關注著，生怕拉下一點好處。
楊小濤和陳大爺挨著，現在屋檐下躲避寒風，其實在他胸口處，小薇正貼在那發出溫熱的能量，就像是一塊暖寶寶，讓楊小濤的身體沒那麼寒冷。
「陳大爺，怎麼回事這是？」
「這麼冷的天搞什麼大會。凍死個人。」
楊小濤問著，陳大爺也是搖頭，他們老兩口平日也就在院子周圍轉轉，了這幾天太冷也只能在家裡呆著。
「沒聽說啥事，看看吧。」
陳大爺年紀大了受不了寒冷，原地跺跺腳。
三位大爺見各家各戶都來人了，也就不在囉嗦。
二大爺率先站起來，這也是四合院大會的固定流程。
一般都是二大爺開場，一大爺說事，然後三大爺跟隨同意就行。
「嗯嗯！」
二大爺劉海中清下嗓子，「合圍四合院的鄉親們，今天是咱們大院第一次全院大會，各位能在這麼冷的天來參加，是對我們三個大爺的支持，是…」
「二大爺，怪冷的天，你就別說這有的沒的了，都凍著呢。」
傻柱在下面凍的嘴唇鐵青，可不想聽劉海中那一套官話。
劉海中被傻柱打斷，從來心裡有氣，可看到周圍人也是不耐煩的樣子，立刻兩手摩擦下，「嗯，天冷，那就讓一大爺說兩句。」
劉海中坐下，眼睛還掃了傻柱一眼。
一大爺易中海捧著熱水缸子，屁股下冰冷。但為了維護大爺的影響，仍舊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早上，隔壁胡同里傳來惡訊，老王頭家裡，晚上爐子滅了，結果兩個女娃娃給凍壞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是震驚，這年剛過，就出現這事，心裡都沉甸甸的。
陳大爺唉了一聲，看楊小濤不清楚狀況，就解釋道。
「老王家有個兒子，是卡車司機，後來在運輸的時候車子翻了，人沒了。」
「媳婦生了兩個閨女，年紀不大就改嫁了，留下兩個孩子給老王夫妻倆養活。」
「老兩口家裡帶著兩個女孩不容易啊，平日裡給街道辦打打零工，靠著撫恤金勉強餬口。」
「這次，我估計是家裡煤用光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陳大爺說著，再次唏噓感慨。
楊小濤明白，這煤炭也是重要的生活物料，國家在這方面也是管控起來，不貴，卻也不便宜。
不少人家裡過冬，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使用煤球取暖，白天沒事就只能靠曬太陽。
易中海見眾人議論紛紛，咳咳兩聲，繼續開口，「我從宣傳科那裡聽到消息，未來幾天還要繼續冷下去，甚至比現在還冷。」
這話一說完，不少人家再次震驚，而且還是驚恐的那種。
因為，這些人家的煤也不多了。
而且家裡的余錢也沒多少啊。
本來過年就是熱鬧一次，不少家裡為了過年可是拿出不少積蓄，不客氣的說，現在大半人都在等著發工資呢。
原本按照往常年的情況，過了十五、六就暖和起來。
誰曾想，今年竟然如此反常。
一時間，不少人臉上露出忐忑來。
「都別說了。」
易中海再次發話。
「我和二大爺三大爺是這樣想的，咱們院子裡二十一戶，難免有些人家裡煤炭不足，所以為了不出現不好的情況。」
說到這裡，易中海起身掃過全場，「我們準備組織一次捐款，用來購買煤炭，送到需要幫助的家裡。」
「捐款？」
「捐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