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
第二次與杜伽見面，葉凡的第一反應是心頭一緊。
窮奇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自己慢了一點，杜伽就會先一步到達這個墓穴。
「什麼狗東西。」窮奇自然不懼，直接開罵：「你也是個死太監嗎？」
「你好像對當年的事情很介意。」杜伽看向窮奇，面對侮辱，他沒有任何怒意，眼神里，反而有著一絲調侃的笑意。
「你在埋怨什麼？埋怨全帝相信了一個死太監，而不是相信你？」
「我埋怨泥馬。」窮奇依舊暴力發言，「我和葉凡小子在這兒，你別想拿到全帝的武器！」
「拿不拿武器可不是你說了算吧。」杜伽搖了搖頭，目光看向葉凡，「對吧葉凡？」
「我和窮奇，是一樣的想法。」葉凡淡淡回答，目光看著杜伽，想要看出對方在賣什麼關子。
「你應該最喜歡交易了吧？」而杜伽也的確賣起了關子：「要不要試試？」
「交易什麼？」葉凡則是皺起了眉頭，「你有什麼籌碼能和全帝的武器有相同的價值？」
「籌碼的價值因人而異不是嗎？」杜伽說，抓起手中的拐杖，拐杖的末端扶手處，一顆藍色水晶閃著光芒。
「我聽說，你是兩世為人，還聽說，你曾有位摯愛。」
「沒猜錯的話，你的愛人，在前一世死的很早對吧。」
「嗯？」聞言，葉凡眼神一凜。
「我能幫你復活這個人。」杜伽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雖然不能召回本來的靈魂，但只要有你對她的記憶，我便可以把你記憶中的這個人創造出來。」
「這對我沒有什麼誘惑力。」葉凡聞言當即搖頭：「不過是具空殼。」
「你認為她是空殼嗎？」杜伽反問：「可只能存在於你的記憶里，難道不才是真正的空殼？」
聞言，葉凡有些沉默。
「我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找到一副合適的軀體，再捏造一個完全屬於你的靈魂。」杜伽則是繼續說道，話語之中，帶著某種詭異的引誘。
「我們追尋的完美不就是這樣嗎，有時，我們愛的只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而現在，我能提供這樣的籌碼。只要你把那武器給我，我可以替全帝允諾，讓你離開。」
說到這裡，杜伽微微停頓：「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和你記憶中的愛人找到一個無人打擾的世外桃源。」
「什麼天下，能比得上和自己的摯愛共度餘生呢。」
「……」聞言，葉凡再次沉默，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將軍擔心我不會殺死你。」
「杜伽，你就是憑藉這樣的手段讓命王相信你的嗎？」
「命王。」聽到命王，杜伽愣了愣，再看葉凡的眼神，已經明白了什麼：「你見到他了？」
「嗯。」葉凡答：「昔日烈陽雄主，因為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是因為他要爭天下啊。」杜伽答，「如果他不爭，不會走到今天。」
「沒有我的話，也許烈陽早就被滅了，連今日盛景都不會有。」
「你的意思全是命王的錯了？」葉凡道。
「那我有什麼錯呢？」杜伽反問，攤開了手：「我的術法計策就在這裡，用不用，怎麼用，是在使用的人，而不在我。」
「就像一個邪修拿著一把武器，我覺得沒人會責怪那把武器禍亂天下吧。」
「你邪器泥馬！」窮奇開口大罵：「你們這些老奸臣最會扯東扯西偷換概念。」
「有種就過來拿，說那麼多還不就是想騙我和葉凡！」
「哦？」聽到窮奇的挑釁，杜伽卻是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一人一獸，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抬手，數件神兵從他身上飄出，每一件樣式各異，但看上去，仿佛都有著開天闢地的能力。
「我自神話而來，這數千年歲月，我從頭走到尾，多少世間頂級珍寶都在我手。」
「若要戰，你們，怕是沒有什麼勝算吧？」
「怪不得這些東西失傳了。」葉凡盯著那些武器，其中有幾件他是認得的，都是傳說中的神器。
「若你想要，我也可以贈你幾件。」杜伽伸出了手，道：「在原有的條件之上。」
「挺有誘惑力的。」葉凡說，看著杜伽，也是突然露出了笑容。
拿不穩的事情，自然有拿不穩的辦法。
「杜伽。」葉凡開口，話語中的味道確實已經不同：「兵器我可以給你，但拿到兵器的全帝，也許，不再是你能掌控的。」
「你要在他身邊當一輩子的臣子？」
「當一輩子的臣子有何不可呢？」杜伽自然的回道：「我復活全帝，只不過是想幫助他建立一個真正不朽的帝國。」
「你不是已經幫助了命王嗎。」葉凡問：「一臣豈能侍二主？」
「若命王足夠英明神武，我又何須另尋良主？」杜伽反問，已經看出了葉凡話語中的試探和挑撥，搖了搖頭。
「葉凡，你們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錯的，所以你們不理解我，拼命全力的要抵抗我。」
「你們只看得到那些渺小的凡人生死，可我的存在，將會讓人族褪去渺小之軀，重拾神話時的強盛。」
「一萬凡人換一個神話士兵，這就是你說的強盛？」葉凡問：「百億人族，在你的算法下，只剩得下不足百萬。」
「這只是一時的百萬。」杜伽搖動手指：「如果真正的讓我完成了替換，這百萬新人族，很快就會變成千萬，過億。」
「為何？」
「他們是新人族，並不是簡單的神話士兵。」杜伽答：「他們依舊有生育能力，和人族一樣強大的生育能力。」
「可他們殘忍而瘋狂。」葉凡也搖頭：「這樣野蠻荒謬的東西，也能算得上人？」
「那是因為我並沒有教導他們。」杜伽笑了笑：「將軍不是已經叛變了嗎，你應該見過他手下的新人族吧。」
聞言，葉凡眯起了眼睛。
他見過將軍手下的神話士兵，的確與其他城市不一樣。
「他們是可以被教化的，現在沒有教化，是因為在戰爭。」杜伽接著道：「戰爭里，不需要聰明的士兵，只需要強大的士兵。」
「所以，你是刻意讓他們保持在那種原始的狀態。」葉凡明白了始末，眼神里閃爍冷光，「只為了他們能將自身的破壞力發揮到最大。」
「你見過那些被神話士兵攻克的城市嗎？每一根人骨都被啃的乾乾淨淨。」
「這有什麼錯呢？」聽到葉凡的話，杜伽似乎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葉凡啊葉凡，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我說了，你的出發點是錯的，所以你不理解，也痛恨這一切。」
「你不理解新人族蛻變於舊人族，對舊人族大肆殺戮，你痛恨新人族的殘暴，覺得他們是在做不該做的屠戮。」
「可同樣的例子，靈長類，也曾是人族愚昧的前身，人得點化而成智，說一句新猴舊猴之分並不過分。」
「新猴為何屠戮舊猴？新猴又為何以舊猴為盤中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