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猴舊猴……」
杜伽的比喻是有深意的，一時間，葉凡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凝聚。
連窮奇都難得的沒有發聲反駁，作為頂級凶獸，它骨子裡同樣贊同弱肉強食的根本。
「我為舊猴，自當為舊猴爭得天下。」葉凡再次開口，話語裡也有著自己的堅定：「同理，我是人族，理所當然該向著人族。」
「你依舊還停留在一個領袖的層面，而不是帝王和統治者。」杜伽說，盯著葉凡：「你對帝王之道一竅不通，甚至還被人世間俗套的框框架架圈禁其中。」
「假使以能量算，每個舊人族的能量不過一二，每個新人族的能量卻是十萬數十萬，百億換百萬，是巨大的進步，何況這百萬新人族只要安定後，很快便會變回千萬，上億乃至百億……這是一場人族偉大的群體進化！」
「道義仁慈，本就不該屬於你，讓種族強盛，是統治者的份內之舉，現在有讓種族群體進化的方法，不用甚至對抗，是失職。」
「你總是說你是人族，可如果你跳出人族這個身份而是以統治者和帝王的身份來看，很容易就能明白，我正在做的事情，是對的。」
「你說的好多……」杜伽的語氣愈發激烈，葉凡也有數次眼神變幻。
這樣的話他聽過類似的，遼王說過，北地王說過，天道也說過。
而從杜伽的嘴裡說出來的是最完整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我搜尋了你的事跡，老實說，最初的時候，比起其他人，我更傾向殺伐果斷的你。」杜伽則是道：「可是當我真正深入去了解你，只會覺得遺憾。」
「你從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要建立偉業的帝王來看，所謂的殺伐果斷，更多是憑藉個人的喜好去胡亂行事。而你的南川，也是一群理想主義者建立的國度。」
「像是一群小孩子在過家家，而你們本可以做到更多。」
「我建立這一切，本來就不是為了成為帝王。」聽到這裡，葉凡忽然一笑。
「我好像搞清楚我和你，和北地王，還有他們真正的不同了。」
「對吧。」杜伽攤開了手，「現在你能理解我了吧。」
「差不多可以了。」葉凡點頭。
嗤。
長劍出鞘，楚王劍的劍尖指向了拿著拐杖的杜伽。
「你……」而看到葉凡的東西，杜伽一怔。
「道不同，不相為謀。」葉凡開口，眼神堅定如初，「你成你的豐功偉業，我守我的安穩人族。」
「你要立新人族，幫全帝成立萬古不易的帝國，那是你的事。而我絕不可能拱手相讓，更不可能像你說的借個假人自欺欺人。」
「要拿兵器可以，在此之前，先勝過我！」
……
「葉凡那小子，話也不說清楚，這一趟趟的，是擱這兒熬我呢。」
大軍極速返回，軍隊的最前方，北地王騎著一頭王級鐵甲龍犀趕路。
龍犀的速度很快，唯一的缺點就是顛簸，長途跋涉又沒辦法休息，連北地王都有些不適。
「前面又有神話士兵。」寧夏川突然閃現在北地王的身邊，而視線之中，大軍的前進路線上，一支數千人的神話軍隊出現。
「之前我們不是肅清了沿路城市的士兵嗎，怎麼又有了。」北地王眉頭大皺：「這是第三批了，一定是從其他城市臨時過來的。」
「感覺有些古怪。」幻插了進來：「能直接命令這些軍隊的只有杜伽和傳達命令的禮九，而沒有了禮九，杜伽不應該還能這麼快把消息傳達到這裡。」
「是這些士兵自發的？還是……杜伽已經來過了？」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好消息。」北地王答，也不猶豫，從龍犀身上一躍而起，下一刻，法則金光赫然籠罩。
他再一次化身成了金色巨人，衝鋒在最前，只是一拳砸下，數百米的大地應聲崩裂。
而那些神話士兵自然無法抵抗如此狀態的北地王，在他的全盛狀態下，幾乎是一拳一片，像麥子被鐮刀收割一般快速的倒下。
「他已經不在意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了。」幻靠著寧夏川，看著大顯神威的北地王，眼神中則是有些許忌憚：「比起之前，他的實力，似乎還在進步。」
「快要達到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了。」
「是那個法則的功勞。」寧夏川也若有所思：「好像是叫【帝王】？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尋常的法則。」
「我沒進過登神門，不知道法則是怎麼擇主。」幻搖頭：「但能被【帝王】認可，是不是說，他本身就符合了【帝王】的要求。」
「看起來，他比我和葉凡都要符合。」對北地王，寧夏川的評價相當中肯：「如果沒有我和葉凡的出現，他一定會是統一人族的人。」
「那倒是還能理解……」幻說，看著北地王的背影，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北地王大喊。
「繼續前進啊，你們愣著幹什麼！」
聞言，幻恍神，數千神話士兵，竟然就在這短短几句話之間被北地王屠戮的乾乾淨淨。
「先別想了。」寧夏川也拍了拍幻，「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
「眼前，我們遭遇的危機才是最關鍵的，擊敗不了全帝，我們全都得死。」
「是。」幻收回心神，也不再問，輕輕一躍，輕盈的身體便縱了出去。
「賊北地王，好生了得。」而被北地王實力震驚的也不止寧夏川和幻，南川陣營里，虛王骨王都是表情難看。
按北地王展現的實力來看，他們兩個，恐怕跟他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壞了，之後只能打嘴炮了。」骨王倒是還輕鬆一些，得到了踏入頂尖王的辦法，他最近的提升十分明顯，心境也有通明之象。
「有空得想個辦法。」虛王則是有些面目扭曲，拿出了一瓶透明的藥劑：「給他下個藥什麼的應該有用。」
「此子不除，必為大患。」
「都這個境界了，要下毒，只怕是……」骨王說，話到一半，看著虛王手中的藥劑，臉色一變，連忙捂住。
「回春媚藥，虛王，你一天在幹什麼，這不是早就被朝廷銷毀的禁藥嗎！」
「你忘了我怎麼被抓的？朝廷的禁藥，我早都偷了個遍。」虛王回，桀桀一笑。
「毒藥不管用，春藥還不管用？」
「我不信他浴火焚身還能發揮全力，等要對上了我先給他下個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