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到落城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施容坐車坐得迷迷糊糊,有段時間累了,直接趴在位置上睡著了。
但終究不是床,睡得不是很安穩。
等清儀叫醒她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在酒店門口了。
等第二天的時候。
施容才從床上爬起來,她拉開窗簾,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片黑幕,遠處的燈光很亮,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
她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不多不少。」
高級酒店有自助餐廳,在二樓。
施容拿著房卡下二樓,一路找到了自助餐廳,桌子上面擺滿了盤子,上面不是什麼山珍海味,而是一隻只透明的試管營養液。
她一支支的看過去,只見上面標註了各種各樣的口味,寫著各種水果的名字。
但實際上味道也沒有區別。
都是機油味。
施容隨手挑了幾支,灌了口之後,露出了痛苦面具,「雖然營養液是本世界最偉大的發明,但它是真的難吃!怎麼會那麼難吃!我喜歡的白開水味為什麼沒有?」
她抱怨著,卻聽到了旁邊傳來一陣笑聲。
她下意識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人正悠然看著她。
不好。
是異能者。
施容下意識想躲避,但那男人卻大步走上來,她不得已被迫直視,「不好意思,能讓一讓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強烈的興趣,「你就是施容?」
見到面前的女孩迷茫的抬起頭,他又說道,「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我叫年春,初次見面。」
男人矜傲的抬起目光。
隱隱之中透出的高傲讓人覺得壓力山大。
施容不想招惹異能者,但這不代表她怕他們。
面對這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徑直的越過他,「你叫什麼不關我的事情,但是你好像擋了我的路,而且,我沒有想認識你的欲望。」
她說著,就想直接走了。
卻不料男人緊跟上來,「別啊,我可是一聽說你在這裡就立馬下來了,沒想到見面你就這麼晾著我,我可是有點傷心了。」
施容不想理會,年春嘆了口氣,使出了殺手鐧,「我認識你哥,谷玉津。」
聽到這個名字,施容腳步頓住了。
「這才對嘛,我好歹是你哥那邊的,起碼得給我點面子啊!」
年春跟上她,「你真是我見過脾氣最大的普通人了。」
施容轉頭,「你是我哥派來的?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有!我還知道,你以前不叫施容,你叫谷卻歡!不過後來出了點事,你才改名叫施容的,怎麼樣?這下信我了吧!」
施容這個名字確實是後來改名改來的。
起因是因為她被檢查出來沒有異能天賦,整個家族,就只有她沒有異能天賦,與整個家族看起來格格不入,所以她才被谷家排斥。
因為這件事,父母將她安排到了葉城,請專人來照顧她長大。
隨著來到葉城,谷卻歡這個名字也逐漸被人遺忘,成了一個秘密。
他能叫出來,只能說確實跟谷家有點關係。
施容回頭看他,有些好奇,「所以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就是為了只跟我打個招呼?我不信。」
年春笑道,「確實不僅這個,我這次來,是有筆生意跟你談的。」
「黑液藥劑。」
他還沒有說出口,施容就知道他要什麼。
她看了一眼四周,周圍的空位置很多,「坐下聊,我想知道,是我哥叫你來買這個藥劑的?」
年春連連擺手,「別,他要是知道我跟你接觸,估計能跑過來扒了我的皮,是我自己想要的了,就看妹妹賣不賣了。」
「賣啊。」
年春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卻不料施容繼續道,「當然賣,藥劑做出來就是為了售賣的,你想要收購這樣藥劑,只要價錢到位,我自然不會反對。」
「你認真的?」
年春雖然覬覦她手上的藥劑,但也不是沒腦子,這個玩意兒人人想要,總不能獨獨落到他手上。
他來之前都想好了,只買其中之一的使用權。
所有權他就不動了。
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施容撐著下巴,整張小臉看起來白淨無比,頗有一種兔子的無害感,「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黑液藥劑的使用權我第一個給你。」
「什麼事?」
她深呼吸了口氣,氣得拍桌而起,「我要你幫我擺脫清危團的人,他們真的好煩啊!昨天用那個破機器將我當成垃圾一樣擺弄,我忍他們很久了!」
「我不管,反正現在已經到了落城,我安全了,誰能弄走他們,黑液藥劑的使用權我第一個給誰!」
清危團的人一直在跟著她,這讓施容覺得不對勁。
除了清儀這個人形探測器之外,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要是他們來一個突擊的檢查,她就得完。
在不知道普通人突然擁有異能會有什麼影響之前,她絕對不能暴露。
年春有些詫異,「這件事說起來我也有所耳聞,那群傢伙像狗一樣,一旦在你身上聞到什麼不同凡響的味道,就一定會盯著你,你怎麼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施容說起這個,就有些憋屈,「他們說我是異能者,死活要從我身上查出什麼,我就覺得好笑,我要是異能者,以我的能力,我早就把清危團踩腳底下了,用得著他們查?」
提起這件事,她面色還是很不好,「我懷疑他就是想憑空捏造事實,然後殺死我!」
年春聞言,沒有直接應下,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逃出葉城?」
空氣一靜。
施容原本激動的神情就停住了,她沉下呼吸,皺起眉頭,「我不是沒有逃,而是被人關在了裡面,這件事說起來也很奇怪,就算你們異能者再看我不順眼,也沒有狠心到一定要將我殺了吧?」
想起王往臨走時那怨毒的神色,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對啊,那些人又不是真的跟她有什麼利益關係,就算真的看她礙眼,也不至於要人命吧。
如果放在平常殺人也算合理。
但他偏偏選擇了兵荒馬亂的時候下手,有一種渾水摸魚的既視感。
「我感覺那些人,是有預謀的朝著我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