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察覺
模擬世界，布蘭德面前桌子的角落已經堆了好幾張畫廢掉的「法陣基盤」。
雖說在一開始看到考題內容時，布蘭德覺得問題不大。
不過他畢竟不是繪圖專業的，沒有那種隨手畫圓、畫方的能力。
實際上手操作之後，他才發現這東西的繪製難度比他想像中要稍微大一點。
當然，這也在他能夠解決的範圍之內。
繪製的這個法陣基盤並不需要多麼深厚的繪畫功底。
只要該畫直線的時候不過於彎曲，該畫曲線的時候儘量平滑，沒有明顯的尖角就行。
主要的難點在於需要繪製的線條太多，太雜。
一不留神線條之間就容易出現交叉。
還有就是用畫筆蘸「顏料」很麻煩，畫長線條的時候老是斷墨。
作為一個沒怎麼使用過畫筆的新手，布蘭德感覺到非常不適應。
在畫廢許多張「答卷」之後，布蘭德才勉勉強強將法陣基盤的大框架給繪製了出來。
想著之後還要給其中的某些線條撒上各種改變魔力流通速度的「魔法粉末」，空白的幾個圓圈位置還缺少相應的一到三號符文，布蘭德就不禁感覺到一陣頭大。
「反正時間還早，要不然我先吃點什麼？」
或許練習繪製法陣基盤消耗了大量精力，雖然布蘭德在大宴會廳已經吃了不少食物，但這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些餓。
……
皇家法師學院，大宴會廳。
莫里安教授這邊的氣氛有些凝重。
經過對安娜的詳細詢問，莫里安教授和一眾導師一致判斷是有「神秘人」將布蘭德給偷偷帶走了。
其目的他們也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
因為整個大宴會廳都處在學院長的元素領域之中。
「神秘人」在這大宴會廳內的行為不可能瞞過學院長的感知。
除非他擁有遠超學院長的強大實力。
——但那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要知道，卡雅帝國的學院長可不是什麼普通法師，他是一名處在法師階層最頂層的大魔導師。
先不說什麼樣的人能夠在實力上遠超學院長，即便真有這麼一個人，那他帶走布蘭德的目的又是什麼？
布蘭德只是一個子爵次子、預備役法師學徒而已，哪值得那樣的超級大人物對他下手！
就算他長得帥了一點……
「你們說不會是有人因為布蘭德長得太帥，所以因為嫉妒而把他給帶走了吧？」
「不可能！要是有人嫉妒布蘭德的話直接把他幹掉不就行了，何必把他給帶走呢？我覺得是有人看上了布蘭德的美貌，所以準備把他綁回去關禁閉！」
「有道理！其實我也這麼考慮過。」
「可惡！我應該早些動手的，現在晚了一步！」
「是啊！早知道埋伏在宴會廳外，等布蘭德過來參加宴會的時候直接把他帶走就好了！」
聽著一眾女性導師們聊到的話題越來越奇怪，莫里安教授不禁無奈扶額。
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些「膚淺」的女法師們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黃色廢料？
布蘭德還生死未卜！這種時候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所幸，在場的除了數量眾多的各個專業的女性導師之外，還有為數不多的兩位靠譜的男性符文法陣學導師。
對於布蘭德被「神秘人」帶走一事，他們提出了更加合理的猜測。
「不用考慮有神秘人瞞過了學院長的元素領域，那是一件概率極低的事情。我認為布蘭德被帶走這件事情學院長一定知情，甚至是暗中默許。」
「你說的沒錯，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
除此之外，神秘人的目的其實也很好猜測。我們聚在這裡是為了將布蘭德收為學徒。
在布蘭德即將和我們見面時將其擄走，那不就是為了阻止這一件事情的發生嗎？」
「所以毫無疑問，神秘人是想搶在我們前面將布蘭德收為學徒！」
兩位靠譜的男性導師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真相給推斷了出來。
他們的推斷也第一時間得到了一眾女士的認可與支持。
接著，對於學院長在其中的偏心行為，一眾導師都感覺到義憤填膺！
「收徒這種事情公平競爭！各憑本事！學院長這次過分了！」
「走！我們去找學院長要個說法！看看是哪個狐媚子這麼不講規矩！」
於是，在某些膽子比較大的導師慫恿下，一眾導師氣勢洶洶的往學院領導的方向行走去。
同一時間，月亮湖畔，學院長安德魯突然面色一變，對身旁名叫席琳的紫發女士說道：
「小席琳，他們朝我過來了，未免被順著痕跡找過來，這個分身我就先收回去了。」
話語說完之後，學院長的身形迅速扭曲消失。
等學院長離開，席琳看著對岸還是一副沉思樣子、沒有任何動作的布蘭德，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這小傢伙怎麼還不開始？不會是不滿我的安排，準備交白卷吧？」
席琳的內心稍稍有些不安。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考核布蘭德的方式，她也不準備現身詢問。
即便布蘭德決定交白卷，她也會尊重他的選擇，安靜地等到時間結束，然後做出足夠的補償。
模擬世界，布蘭德最後還是沒有給自己加餐。
主要是之後繪製符文的時候應該還需要喝下恢復精神力的醒神藥劑，所以現在不宜吃太撐。
經過許多次的嘗試，布蘭德其實有好幾次都成功繪製了符文法陣的法陣基盤。
不過因為成功概率比較低，法陣基盤上的線條也有些歪歪扭扭難以入目。
一向喜歡追求精緻、奢侈的布蘭德不太能接受自己作出這樣「殘次」的作品。
於是他又練習了許多次。
在成功率被他提升到一定程度，繪製的法陣基盤也勉強能入眼後，布蘭德才終於準備開始答題。
月亮湖畔。
布蘭德自冥想里醒來。
先是看了看桌上一角，還剩下大約一半沙子的沙漏後。
他才拿起畫筆，慢吞吞地開始繪製法陣基盤。
——時間還很充裕，布蘭德的內心很是平靜。
湖對岸，等得有些煩躁的席琳見到布蘭德開始答題，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受限於學院長「減少資源」的威脅，席琳其實已經暗自決定：
只要布蘭德的表現不是太難看，她都會考慮將布蘭德收為弟子。
不過要是布蘭德拒絕配合，不去答題。
那麼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進行下去。
強扭的瓜不甜，而且外邊還有一群饑渴的導師虎視眈眈。
要是真錯過布蘭德這個人言千年難得一遇的符文繪製「天才」。
她也實在沒多少信心在兩年內培養一個能夠通過測驗的符文法陣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