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驗
學院的大宴會廳,莫里安教授還在聲情並茂地講述著有關布蘭德的「勵志故事」,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見此情況,已經等待了好一陣的安娜終於忍不住拉著「布蘭德」走到莫里安教授身邊,準備打斷自家老師的即興演講。
作為莫里安教授的徒弟,安娜很了解自家老師是個什麼德性。
在一個月之前,自家老師對布蘭德的了解僅僅停留在這個人是他授課的學生,最多也就是知道布蘭德是個優秀的學生。
至於布蘭德平常的行為如何,他根本就沒有去關注過!
所以事實很容易推斷,莫里安教授現在講述的東西都是他自己編造的。
當著本人的面捏造人家的過去,安娜替自己的老師感到十分的尷尬。
莫里安教授這邊,發覺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輕聲呼喊他的名字,他終於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即興演講。
雖說他很是沉迷於吹噓布蘭德的各種事跡,那一道道崇拜的目光讓他感覺自己仿佛來到魔法的山巔。
不過總歸是講了這麼久,嗓子已經很乾了,現在倒是正好喝口水潤一下喉嚨。
一邊喝著茶水,莫里安教授一邊轉頭回望,發現打斷自己演講的是自己的學徒安娜後,他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是安娜啊!布蘭德過來了嗎?」
說話間,莫里安教授往周圍看了看。
比較遺憾的是,他沒能看到想像中的那個身影。
對此,他也沒太在意,心想布蘭德也許是有什麼事情,現在不方便。
等會自己帶著朋友過去找他就是了。
將視線放回安娜,看著自己的小學徒眉頭緊皺,環顧周圍一臉疑惑的樣子。
莫里安教授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麼了?」
安娜看著自己光潔的手掌,語氣帶著些許不確定:「我明明拉著布蘭德,但他怎麼不見了?」
「你說什麼?」
察覺到安娜沒有說謊的莫里安教授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是有人偷跑?
……
月亮湖畔,布蘭德這時候正被迫進行一場「考試」。
之前,湖邊的空地上突兀地出現桌椅後。
布蘭德本來只是想靠近研究一下。
不過在他小心翼翼靠近的過程里,或許是暗中注視的某個人不滿於布蘭德磨磨唧唧的樣子。
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直接將布蘭德提到半空,然後穩穩按在了椅子上。
緊接著,布蘭德就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自動」拿起了桌上的「試卷」,然後眼神也「自覺」地聚焦過去。
就差腦子開始理解試卷上那一個個文字的含義了。
暗中那位導師的意圖如此明顯,布蘭德當然在第一時間就領會到其中的含義。
——這就是想讓他完成這張試卷嘛!
來都來了,布蘭德也比較好奇這到底是想讓他進行什麼樣的「考試」。
【請根據以下步驟在答題卷上進行符文和法陣基盤的繪製。】
題目下方分段對每個步驟進行了詳細的說明。
哪個線條用什麼「顏料」,哪個圖案要鍍上什麼「粉末」,哪個圓圈裡要繪製什麼符文。
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布蘭德有一種看到了「繪圖說明」一般的既視感。
「這難道是符文法陣的繪製方法?」
因為也不知道符文法陣的繪製過程,也沒有看過符文法陣的具體樣子。
布蘭德只好根據自己「淺薄」的知識,根據題幹上的說明對題目的用意進行猜測。
完整看到題目下的各個步驟之後,布蘭德很是驚訝地發現,這題他會!
拋開那些奇奇怪怪的「繪畫要求」,裡邊的符文只涉及到一到三號符文,所以從理論上講,布蘭德做得到!
「如果這就是符文法陣的繪製,我覺得我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答題卷只有一張,布蘭德準備先在模擬世界嘗試一遍,沒見過的顏料和粉末就用性質差不多的東西代替。
瞄了一眼角落的沙漏,布蘭德開始「冥想」。
……
月亮湖的對面,帝國法師學院的學院長與一位蒙著面紗紫發女士正看著湖對岸布蘭德的一舉一動。
他們就是將布蘭德帶出宴會廳的「幕後黑手」。
在布蘭德開始查看考題時,學院長仿佛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摸著鬍鬚,一臉笑容地調侃道:
「小席琳,你就給他一張答卷?我記得你當年第一次繪製符文法陣時,可是失敗了好多次呢!」
在聽到學院長的調侃後,紫發女士微微皺眉,然後回應道:
「他的精神力才剛剛踩上初級法師學徒的門檻。
即便加上醒神藥劑,受限於短時間多次服用藥劑的效用衰減。
他也本就只有一次機會。」
聽到紫發女士的解釋,學院長卻模仿著布蘭德的聲音,不依不饒地繼續道:
「就是啊!我才初級法師學徒門檻的精神力而已,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不良導師出了個這麼困難的考題?
這不是為難我布蘭德嘛!怎麼不等我到中級法師學徒或者高級法師學徒的時候再來考驗我?」
學院長的搞怪讓紫發女士內心一怒,反擊道:
「老傢伙!還不是伱手下那群導師不守規矩總是偷跑!我不提前一點攔下哪還有什麼機會?
什麼時候收徒這種事情不靠能力而看重人脈了?這些年我都被搶走多少學徒了?」
「咳!」
被說到痛處,學院院長臉上的微笑也收斂了幾分。
緊接著,他有些底氣不足地為自己辯解:
「雖說確實有我放權的原因在裡邊,但人家也是你情我願不是嗎?」
見紫發女士面色不善的樣子,學院長迅速轉移話題道:
「不管怎麼說,你給布蘭德的考題難度是不是有些偏高了。
就算以我的這麼多年的閱歷,也從未有遇見過第一次就能成功繪製符文法陣的年輕人。」
學院長的服軟讓紫發女士的面色稍稍緩和。
思索一瞬之後,她解釋道:
「我這一脈符文法陣學的傳承,對『繪畫』天賦要求極高。
學到深處之前,知識反而是次要的。
布蘭德在符文繪製上的天賦是我所見過最高的,他有很大機率完成我的考驗。」
「那他沒通過怎麼辦?」
聞言,學院長面色很是疑惑。
要知道,他可是頂著學院一眾導師的壓力順著她的意思將布蘭德給帶過來了。
要是最後她沒有收布蘭德為徒弟,那他豈不是白幹了嘛?
卻聽紫發女士一臉平淡地說道:
「那就證明布蘭德的天賦也就那樣了,收為弟子的事情就再另說!
當然,如果他願意的話,我還是願意將他收為學徒。」
聽到這話,學院長不禁摸了摸鬍鬚。
緊接著,他忍不住打擊道:
「小席琳,你已經連續八年沒有培養出通過考驗的符文法陣師了。
要是再有兩年,就算符文法陣學屬於高難扶持科目,我也不得不忍痛削減分給你的資源份額了。
如果只是普通學徒,而不盡心教導的話,我很難相信他能夠通過考驗。」
聽到學院長的話語後,紫發女士雖然也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但她的語調依然堅決:
「那就到時候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