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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不去的一切

2024-08-22 02:22:25 作者: 聽見風了嗎
  「憑什麼?憑什麼,他才二十幾歲就離開人世了,我真的不能接受,大夫,我的孩子!」

  這是我僅存的意識里記住的話,至少它一直在我耳邊環繞,這位是我的母親,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們,從小到大,他們的兒子,竟是如此的廢物。

  我的身邊,環繞著醫院裡那些榨乾人血的機器,不停作響,響的讓我煩,有人呼喊著我:「別睡,別睡!堅持住」 我的胸腔被一陣按壓,那股力量,像是要把我的晚餐都要按出來,雖然說我現在動不了,可我仍然想給那人一腳,可惜他好像是個醫生。

  我好像被推進了搶救室,四周逐漸安靜,連一直會煩人的機器都沒多少聲響了,就像是某位上司一樣——該煩的時候不煩,不該煩的時候瞎煩。

  好吧,差不多,我的呼吸要停止了,再是身體各個部門無限期罷工。

  「對不起,我要走了,不過可以的話,請讓我再留在你身邊一天......」我內心獨白道,「哎,再見了。」

  這發生的一切,都源於我從八樓出租屋跳下去的那一刻開始,我便預知到了自己的命運,悲催、悲摧、被摧。

  說來也奇怪,八樓之上一躍而下,竟然還給我留了一口到醫院的氣。

  感謝上帝,也感謝這個樓只有八層。

  我並不理解,一個破舊出租屋,一個月的房租那麼的昂貴,奸詐的房東像是水蛭一樣,不停榨乾打工人的工資卡,除了早起要受到鄰居的吵鬧,公交的吵鬧,還有各級領導的種種吵鬧,每天心煩的像垃圾堆一樣,只能在晚上回到家之後,抽完了最後一根煙,終於做出這個決定——撒手人寰。

  有時候,倒退幾百步都解決不了一個問題,有時候又偏偏只需要前進一步,便成了救贖。其實在半空中的時候,我已經後悔了,我還有很多遺言沒說,還有幾頓飯沒吃,還有,或許是還有吧,有幾個人沒見。那句歌詞怎麼唱的來著,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爸媽,我早已想到你們的痛苦了,但是你們的兒子,已是庸庸碌碌一輩子,乃至近日我也沒有給予你們什麼,怨兒無能。

  我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愛情啊,算是我走之後的一個戀念吧。她叫洛小琪,要說我對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跟她見最後一面吧,我們在大學相識、相伴、相戀,回頭一看也有五年之久了,抱歉小琪,你也說過的,我沒什麼能力,但是我這張一刷就空的信用卡,沒什麼能力再支撐起我對你的愛情了,找個繼續對你好的人吧。

  老姐,抓緊時間戀愛吧,明年你就28了!

  好了,該想的我都說完了。愛的人,別傷心,總會有一顆星星替我閃爍著,每當你們思念起我的時候,就抬起頭,從那裡尋找我的一絲音訊吧。

  請讓我,再留在你身邊,一天,就夠了。

  夜深透了,透出了可以供人寧靜的夜,病房外人來人往,只有悲傷作陪的夫妻倆守在門口,噩耗隨著時間一點點,逐步吞噬他們。

  「您好,李先生,葉女士,很遺憾地告訴你們,您兒子傷勢太重了,儘管我們盡力搶救了,但是還是沒能挺過來......」他們總能平淡地說出讓人瞬間崩潰的話,因為人與人的情感,壓根就無法共情的。

  這像是一場夢,有人在思考明天的生活是什麼樣的,而有人卻籠罩在迷霧中,不知去向。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另一個一切,才剛剛開始。

  三月十六號,按理說是我離開的第二天,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睜開了雙眼......

  稀鬆平常的中午,我在醫院住院部醒來,此刻的陽光射在我的臉上,看過去,還有幾隻鳥兒嘰叫著飛過。

  陽光的影子投在地上,橫豎兩個影子,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正在給我取針的護士。

  「等等!」我立馬驚醒,一聲吼叫看來是把護士嚇到了,床頭柜上的藥盤摔落,啪的一聲重響,至此,一個我從未想過的事情出現了。

  我迅速坐起身:「護士,我不是死了嗎?」我不解的問,同時她鄙夷的看著我。

  「你腦子有病吧!」護士生氣的說,應該是在責怪我驚嚇到她了。

  「不不,我很健康,我是跳樓死的」

  「我看你就是有病,神經病!病歷上都寫著,二十七號床,甘子柒,被狗咬傷住院,媽的,真是有病。」

  「啥?什麼東西,不對吧,我叫李蕭陽啊,再說我也沒被狗咬過啊」我的情緒越發激動,這算是什麼,老天的一個玩笑,還是醫學的一個奇蹟。

  「真他媽有病,大早上上個班也不愉快。」說完,護士收拾好地上的東西,轉頭離開。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我劇烈的懷疑這個世界。

  我跑出病房,走廊里全是陌生的醫生護士和患者,我所在的病房旁邊就是護士站,我急忙跑過去詢問,「你好,請問你們這昨天有沒有一個叫李蕭陽的病人,昨天墜樓死的」

  「對不起先生,我們並沒有見到你說的那名病人」

  「好吧......謝謝」說罷,我便向急診跑去。

  我得快點,再快點,或許我快一點,就能追上一些真相。經過我挨個詢問後,也並沒有得到「我」的消息。

  「服了,真見鬼了,昨天跳樓的人,今天又完好如初了,可是我把自己摔沒了,我並不是「我」了,這叫什麼怪事。」我不解,哪怕一遍又一遍思考,也得不出什麼可證說法。還是先去住院部後面的公園歇歇腳吧。

  我穿著病號服走到一把長椅上,慢慢落座,此間一直觀察著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掏出手機,漆黑的屏幕上倒映著的還是我的臉,我又生出一個疑問,這算是開玩笑嗎?可這個玩笑是誰開給我的呢,仍是不得而知。

  手機響了,是一個備註爛魚的人打給我的,我並不知道何時有了這位朋友親戚,果斷掛掉,起身走進旁邊的小賣部,先買包煙,先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好,要什麼?」老闆抬頭說。

  「哦,那啥,給我拿包玉溪吧。」抬手把錢轉過去,轉身離開時,老闆像是習慣了似的,遞給我一個打火機,可能是看我穿的這身病號服,多可憐我了一絲。慢慢走過長椅,打開包裝,抽出一支煙,隨手把包裝紙扔到垃圾桶里,既然已經出現了,也應該會有歸宿收留想留下的那個吧。抽完,我走回病房,也並沒有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我詢問後得知明天出院就可以了,但是醫藥費已經付過了,不需要我再付,明天辦個手續離開即可。

  趁下午時光,趕緊睡了一會,學著習慣。想到電影裡演到的,在夢裡夢到的夢,那可真的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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