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康元寶實在扛不住宮中忙碌且毫無希望的日子。
他出宮探望師父,希望師父能伸出援手,幫他一把。
可師父說他沒那個能力,還讓他出宮,在他身邊給他養老算了。
給修邑養老,和在宮裡被人欺負,康元寶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後者。
最後他遇到了金成,金成給了他不少的金子,再之後,他把金成引薦給了師父……
「康公子不信?」金成詢問。
康元寶回過神來,「不,我信。」吃了冉蠻給煉的丹藥,他自己都覺得那個地方中暖暖的,假以時日,一定能重新長起來的。
「那就好。」金成想了想,對康元寶說道:「不過,你師父對朝廷很是信任,特別是那蕭陸聲狗皇帝,所以,咱們後面要做的事情,萬萬不可讓他知道,省的壞了事情。」
康元寶笑著,「我和我師父都要冉巫師的金丹,哪兒還會背叛?」
金成搖手,「不不不,難道你忘記了,當年老皇帝沉迷羊肉湯,最後寧死也沒讓李娟綾這些人成功,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所以,光是這種東西控制不了他。」
康元寶愣了愣,那修邑的確是個老頑固,對皇家特別的忠誠。
「道人勸飲雞蘇水,童子能煎鶯粟湯。」金成念著,「不如多煎些茶給他喝?」
看康元寶在思考。
金成繼續說道:「未來,若我們成事,別說太監總管,便是封個護國公又如何?」
康元寶身子一僵,護國公……
是啊,他們弄那麼多的蠱蟲戰士,將來不做點大事,冒著這殺頭的大罪做這些陰暗的事情做什麼?
金成伸手按住他預起身的手臂,「莫要著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待時機成熟,這天下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康元寶渾身發顫,「小康子,小康子有些怕……」
他是想出人頭地。
也想重新做回男人,但,他沒有想過要謀反。
「怎麼,你是在害怕?」
男人笑著,握住他的手在手中磋磨,「誰說你是小康子?你是康公子,將來,傳宗接代,光宗耀祖。」
「真,真……」
「真,一定!」金成肯定的說道,「你都不知道我父親他有多大的本事,在夜郎,他可是國師,就如欽天監的容洵,能力高深莫測,世人拜服。」
「那容洵與巫師,孰強孰弱?」康元寶問道。
金成想了想,「這……那容洵道術高深,能掐會算,但他如今已經被削弱了,他只會慢慢的變成廢物!」那冰蟾蠱、螢火蠱雖然能壓制他反噬,免他遭罪。
可同樣,他的道術也一樣會被壓制的,時日一久,容洵哪兒還是冉蠻的對手?
康元寶的眼神驟然放亮,「我看那容洵日漸好轉……」
「那蠱蟲壓制他的反噬,自然看著很好,實則能力一點點削弱,漸漸的,他只會如一般凡夫俗子,甚至不如程仲。」
說起程仲,金成擰著眉頭,他好不容易說服程仲給蕭陸聲、亦或者蘇妘那樣的人物下蠱引,結果卻沒有了音訊。
這樣的大事,一旦沒有音訊,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識破,被捕了。
「程仲,他也是你的人?」
金成點頭,「不過,他可能已經沒了,指不定已經被抓了起來。」
「那該如何是好?」
康元寶激動的站起來。
金成道:「稍安勿躁,我給他下了蠱,我與他之間的交易,他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康元寶警惕的看向金成,金成笑笑,「我們不一樣,我和我父親所有的秘密都在修府里,我們怎麼敢害你和你師父,我們是合作共贏。」
「如果沒有你和修總管的掩護,我們行事可沒有那麼簡單。」
康元寶道:「我師父只知道我從你這兒拿了金丹,以便陰、莖重生,其餘他不知情,特別是那些蠱蟲人。」
「無妨,不耽擱我們合作,我只認你,你是個成大事的人,你師父,他對皇帝太忠誠了。」
可不就是啊。
從前忠心老皇帝。
後來,即便出宮了,也很忠心蕭陸聲。
他作為唯一的徒弟,更是給他做乾兒子,結果呢,他都不願意出面,幫他弄個不錯的差事。
想著,著實有些寒心。
金成也不知道康元寶想什麼,乾脆起身,拉著康元寶道:「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康元寶這些年被打壓成什麼樣子了?
如今,有人能幫他重新做男人,還願意帶著他試探權利……
他激動非常,「冉兄。」
「康兄。」
說著,他們推開了門,對著門外的蒼天跪拜,說著誓詞。
「我冉金成,今日願與康元寶結拜為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我康元寶,今日願與冉金成結拜為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一樣不得好死!」
說完,對著蒼天三叩首。
「冉大哥。」康元寶激動的喊著。
金成笑著,一把將人抱在懷中,「二弟。」
兩個人哈哈大笑著,相互攙扶的起身,康元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越是去密室看那些蠱蟲人,心裡越是害怕,如今,與大哥交心,我這顆心才安穩下來。」
金成道:「你只管穩住修邑,別讓他發現咱們的交易就行。」
康元寶道:「御林軍將京城都要翻了個底朝天,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修府底下就是魔窟。」
「哈哈哈……對啊,修總管一生忠君愛國,誰會想到,他無形中成為了咱們的保護傘。」
金成笑著,忽然看向康元寶,有幾分為難。
康元寶道:「大哥,你有什麼事就說,小弟在所不辭。」
「如今能進宮的人,便只有你一人。」
康元寶立馬聽出來,「你是說,要我入宮,想法子給那兩個人下蠱引?」
金成點頭。
康元寶搖頭,「怕是不容易,永華宮,皇上他們的吃食,我完全挨不著邊,而且,我已經出宮來侍奉師父,已經沒有回去的宮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