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譫身為跨國企業集團總裁,身價不菲,想爬上他床上的女人多不勝數,所以,我保持理智,搜索到剛才那個女人的帳號。
名字:博美雅。
健身女網紅,粉絲:500萬+。
我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可能因為是整容臉吧?
她每一條視頻的評論都擁有幾十萬的點讚,評論區除了誇獎她的身材好、顏值高,還有很多人在猜測她關注的一個人是誰。
因為她設置了隱私。
我在每一條視頻里尋找蛛絲馬跡,終於在她一年前發表的一條視頻里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博美雅跟燕京市最富盛名的第一名媛景瑜正在國外的頂級俱樂部里打高爾夫球,她們的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我一眼就認出那個人就是嚴譫,而發表時間正是一年前我跟他的領證當天下午,領證的前一天,他突然跟我說取消婚禮只領證,因為他有急事趕去國外。
所以,我跟他的婚姻沒有婚禮,而他也再也沒提起補辦婚禮的事。
四年的戀愛像天堂,一年的婚姻如地獄,不過就是一場笑話,笑死別人,笑疼自己。
這一夜我未眠,在崩潰中自愈,又在自愈中崩潰,循環往復。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一邊崩潰,一邊自我修復,第二天天還未亮,我釋然了。
我決定跟他離婚。
我看著衣櫃裡專門為今天結婚紀念日高定的長裙,優質、華麗、昂貴、以前我非常喜歡,現在覺得刺眼,便把衣服剪得粉碎。
噁心的結婚紀念日!
我穿上結婚前自己花錢買的衣服,只拿走手機自己的一些證件,其餘的任何一件東西我都不打算帶走,因為都是嚴譫買的。
這時,門外傳來傭人曹嬸劇烈地敲著門,大聲嚷嚷:「你咋還不起床?夫人已經回來了,她想喝燕窩湯,還想吃黑松露布里乾酪。」
說完,還小聲用我可聽到的聲音嘀咕著:「真是懶得要死,這麼晚還不起床,明明知道今天夫人回家,真把自己當闊太太了?也不瞧瞧家裡誰把你當回事?
今天確實是我婆婆世界環遊回來的日子,我因為深愛嚴譫,愛屋及烏,連帶著他的母親也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傭人之所以這個態度,還毫不避諱地說我壞話,不過是婆婆給的底氣罷了,當然也有嚴譫的不發話。
婆婆當初嫌棄我出生是個孤兒,哪怕被收養了,也是她瞧不起的暴發戶,更嫌棄我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瞧不起『鋼琴調律師』冷門職業。
她毫不留情面地對我說:「我兒子真是鬼迷心竅娶了你,就算你現在嫁到我們嚴家也是個野鳳凰上不了台面,好在沒多少人知道嚴譫娶了你,不然得多少人笑話我們?你乾脆別出去拋頭露面了,出去也是丟嚴家的面子,你也沒啥本事,在嚴譫的企業上做不到任何的幫助,就留在家裡當個全職太太。」
我問嚴譫的意見。
嚴譫說:「聽媽的。」
就這樣,我放棄了鋼琴調律師的職位,每天從早忙到晚全年無休,得到的卻還是婆婆的白眼。
曹嬸又在門外使勁拍了一下房門。
我打開門。
曹嬸尖銳著嗓音,怪罪道:「你怎麼才起床啊?你真把自己當闊太太了啊?」
說完,她冷哼:「連自己男人都不把你當回事。」
啪。
我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曹嬸的臉上。
她捂住臉,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應該在想,平日裡逆來順受的人,竟然敢動手打她?
我撞開她,下樓後拐到了廚房去。
我聽見她在我背後嘲諷:「能耐什麼?還不是乖乖去廚房給夫人做早餐,你給我等著瞧,等下夫人指著你鼻子罵,我看你敢不敢吭聲。」
我在廚房忙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厲采曼正優雅地坐在餐桌的一端,懷裡抱著一隻大型羅威納犬。
非常凶,具有攻擊性。
厲采曼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憤怒,訓斥:「你打了她?」
我端著早餐走過來,嗯了一聲。
她瞧著我面色平靜,不由得火大:「怎麼?住久了,忘記自己真實身份了?還教訓起家裡的傭人?」
我說:「怎麼?亂犬亂叫的狗打不得?」
厲采曼:「打狗也得看主人!」
我哼笑:「主人教不好狗,讓她在外面亂咬,我怎麼就不能打?」
厲采曼被我氣得臉色鐵青,我也不搭理她,沒有如往常一樣低眉順眼地把早餐端到她的面前,而是直接坐在她的對面,開始吃起早餐。
我一天一夜沒吃飯,很餓,燕窩湯和黑松露布里乾酪也很好吃,以前,她捨不得給我吃。
她瞧見我如此,更加火大,拍著桌面:「景姝,你在幹什麼?」
我吃得很快,說:「吃飯。」
她猛地站起身,畫著精緻妝容的臉表情猙獰:「吃飯?你是不是反了天啊?真不愧是連自己爹媽都不要的孤兒,連養父母都嫌棄的玩意兒,也難怪我兒子娶你進門就懶得搭理你,他現在肯定後悔死了。」
曹嬸在旁邊補充:「她真就一點配不上嚴總。」
她們的話並不影響我吃飯,我繼續用著昂貴的美味早餐,以前這個時候,我都是站在厲采曼旁邊伺候,做一個低三下四,毫無尊嚴的豪門太太。
氣急的厲采曼突然鼻子裡發出冷笑,伸手撫摸著羅威納犬的毛髮:「你不會真以為我兒子多愛你吧?去年你們婚禮的前一天,他突然想通了,聽我的話,不娶你這個女人。」
她翻了個白眼,加重語氣想重傷我:「要不是那天他小舅舅突然來到家裡,給他10億的投資當做禮錢,現在你都進不了我們嚴家的門。」
「為什麼我兒子取消婚禮?為什麼只簡單領個證?你就沒動動腦子想想嗎?」
我突然想起,那段時間嚴譫的集團戰略投資失敗,導致資金鍊斷裂,讓他焦頭爛額,而婚禮的前一天,我也確實看見了小舅舅出現在嚴家。
原來,嚴譫根本就不想娶我。
可能他當初包下整個迪士尼樂園放煙花,向我求婚,不過是玩玩而已我卻當真了。
我嘴裡很苦,像是黃連入喉,所以拼命地吃,越吃越快,乾脆用手抓,狼吞虎咽。
厲采曼氣得尖叫嘶吼:「你個賤人,吃得跟豬一樣,這可是我的早餐,你配吃嗎?」
我停下來,把嘴裡的食物吐在盤裡,吐不乾淨,又用手指去摳喉嚨,隨著一陣作嘔,剛剛吃進去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來。
接著,我用力推盤,盤準確地滑到厲采曼面前。
我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拭著手指,斜睨著她,勾唇一笑:「你要吃啊?早叫幾聲啊,喏,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