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鎮星之跡
「沒想到，寂靜深淵的最底部竟然是這樣的。」
帶著五小隻重新腳踏實地，許燃看著腳下遍地閃爍著微弱星光的殘屑，臉上露出幾分驚嘆和錯愕的神色來。
他本以為上方都被黑霧籠罩，寂靜深淵的下方應該更甚，沒想到黑霧在接近深淵底部的時候反而變得稀薄，越往下，越是正常起來。
此地的情況，與落星谷倒是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星屑並未呈現出濺射狀出現在深淵兩側的岩壁上，而是如地毯一般細密地鋪在底部的大地上。
點點微光匯聚在一起，讓許燃有一種走在星光大道上的奇妙感覺。
同樣激動的，還有星辰。
沒有了黑霧的遮蔽，它清晰地感受到了此地濃郁的星之力，聯想到此地曾經誕生過一枚鎮星石，它忽然覺得此行有收穫的概率一下子大了許多。
「寂靜深淵底部的範圍很大。」許燃側頭環顧四方，輕聲開口，「我們恐怕得找一陣子了。」
和入口處最多一百餘米的狹縫不同，最下方的寂靜深淵寬度超過千米，綿延數十公里，如此大的範圍內尋找鎮星石的蹤跡並不簡單。
更何況，上一枚鎮星石已經被取走了，當時的具體位置是否還有保留，都是未知數。
「恰~」（要是能抓個呆在這裡的傢伙問問就好了。）
燦燦懶洋洋地開口。
涉及星之力的探查，它使用地脈鳴響也無濟於事。
「這倒是個辦法。」許燃笑了笑，「不過應該…」
他本想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傢伙傻傻地撞上來，卻忽然沉默了。
一道身影緩緩從遠處的岩壁洞穴中走出，森冷的眼眸瞬間盯上了一人五寵。
那是一隻周身有著漆黑鱗片的豹類寵獸，周身籠罩在稀薄的黑霧之中，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充滿兇悍和猙獰，周身涌動著君王階層次的力量波動。
暗系君王階·墨鱗豹。
「喵~」（你這張嘴真是開過光。）
紫雲看了一眼燦燦，而後一步步走出，目光鎖定墨鱗豹，綻放出自身的氣息，與之遙遙對峙。
這隻墨鱗豹並不簡單，它的氣息已經隱隱超越了大圓滿獸王，就算比不上夢魘獸王，也只略低一線。
這樣的實力在外界，霸主階不出幾乎是無敵的存在，沒想到在這寂靜深淵之中碰到的第一隻獸王便有如此實力。
好在，只是這樣的對手，還不足以威脅到它。
不過下一刻，紫雲的表情忽然有些凝重了起來。
因為在這隻墨鱗豹出現後，另一隻實力與之不相上下的獸王從另一處岩壁洞穴走了出來。
那是一隻周身燃燒著暗焰的雄獅，漆黑的眼眸在出現的瞬間便牢牢鎖定紫雲，眼中充斥著警惕和敵意。
暗系君王階·暗魔獅！
兩隻准霸主階！
不，是三隻！
伴隨著一陣「嘎啦嘎啦」的怪異聲響傳來，頭頂上空的黑霧翻湧起來，一隻翼展足有二十餘米，身形如蝠的生靈從黑霧之中飛出，猩紅的眼睛凝視著下方的一人五寵。
暗系君王階·幽魘蝠！
一人五寵的表情微微變化。
這隻幽魘蝠的氣息陌生之中，帶著幾分熟悉。
在穿過黑霧的過程中，好幾次有類似的氣息朝著他們襲來，不過那些氣息要弱得多，還沒來得及現身就被紫雲乾脆利落地解決了。
毫無疑問，那些黑霧中的襲擊者與眼前的幽魘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此刻，在這略顯狹窄的空間之中，一人五寵面臨的對手前所未有的強大。
即便是之前在落星谷，他們也只同時面對過兩隻准霸主階的超凡生物。
而現在，是三隻。
「嘿嘿嘿~」幽魘蝠森冷的目光落在紫雲身上，眼中浮現出毫不掩飾地貪婪，「君王階的帝皇種族，可是大補，吞噬了你，或許我就有機會再一次進化了。」
「這一路上你們可是殺了我不少族人。」它慢條斯理地開口，「現在，拿你們的命來還吧！」
「人類，來到這裡，是你最大的錯誤。」暗魔獅嘶聲開口，眼中滿是冷厲，「寂靜深淵，是人類禁區！」
墨鱗豹沒有開口，只是氣機越發危險起來。
「喵~」（你們廢話真多！）
紫雲目光微微一閃，無數雷光陡然在身軀四周炸開，在虛空中激盪，它的身體在剎那間元素化，而後伴隨著一聲在深淵底部迴蕩的低沉轟鳴聲，瞬間出現在幽魘蝠的面前。
一隻銳利的爪上蘊蓄著磅礴的力量，讓人毛骨悚然的莫測威能逸散，紫雲一掌狠狠朝著幽魘蝠按下。
四星技能，烈陽級·雷誅！
幽魘蝠發出一聲怪叫，身體「砰」地一聲化為無數小蝙蝠瞬間散開。
少數幾隻蝙蝠在雷誅爆發的瞬間被吞噬，但絕大多數蝙蝠卻倖免於難，在另一處重新聚攏，變回幽魘蝠的形態。
氣勢略微降低，但幽魘蝠並未在剛才這一擊下受到太大的傷害，它猩紅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驚疑，顯然沒有料到紫雲的技能如此可怕。
全然沒有理會幽魘蝠的反應，一擊未成，紫雲第一時間目光瞬間扭向身側，看向快速朝著自己撲來，周身暗焰滔天而起的暗魔獅。
「吼——」
發出一聲兇狠的怒吼，暗魔獅快速噴出口中蓄勢待發的一團暗焰，那暗焰如重炮一般轟然籠罩紫雲的身軀，幽深的黑光直接將它徹底吞噬。
——
「轟！！！」
幾乎在黑光吞噬紫雲身軀的同時，一聲劇烈的轟鳴聲從後方傳來。
一直沉默的墨鱗豹沒有將紫雲作為最先進攻的目標，它在戰鬥伊始，便將目光鎖定在了剩下的一人四寵身上。
此刻，隨著轟鳴聲響徹，一道道星芒交織而成的光紋飛速暗淡，大地上升起的堅牆寸寸破碎，就連修復都來不及。
集星辰與燦燦的雙重防禦力量，也只能勉強抵擋住墨鱗豹的進攻。
「恰！！！」
驚怒交加的燦燦猛地抬起一爪，如磨盤一般絞殺一切的光暈交織於爪中，朝著墨鱗豹的方向狠狠按下。
星光交織而成的光紋一道道匯聚於它的身軀，星神祝的作用下，燦燦的聲勢隨著巨爪的落下節節攀升。
此刻的燦燦，也是有苦說不出。
眼下的深淵僅僅只能勉強容納下它原始的體型，這意味著燦燦無法施展法天象地將體型最大化，甚至還得縮小一點體型，不然在深淵底部，動作限制極大。
原本實力就還未曾達到君王階圓滿的它，想要與墨鱗豹正面交鋒，實在太過困難。
望著轟然落下的巨爪，墨鱗豹赤紅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它能夠感受到，這是足以威脅自身的力量。
黑霧在它的四爪間變得越發濃郁，幾乎將它的四肢徹底覆蓋，墨鱗豹化作一道幽影，快速朝側方閃躲。
兩道森冷的刀芒從空中斬落，與燦燦的巨爪配合，試圖將墨鱗豹的行動空間封鎖。
下一瞬，莫名的困意上涌，讓墨鱗豹身軀一僵。
——
「呲啦——」
尖銳的電光聲擊穿虛空，被暗魔獅全力一擊吞噬的紫雲毫無發傷地出現在另一處虛空中，它第一時間回首，望向一人四寵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焦急與擔憂。
「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伴隨著一聲充滿嘲諷的譏笑，一道道幽暗的刀鋒伴隨著幽魘蝠揮振雙翼，從虛空中密集爆射，如同雨幕一般瞬間籠罩紫雲閃躲的全部空間。
虛空都在這刀鋒之下細微扭曲，恐怖的聲勢鋪天蓋地。
「喵！」（該擔心自己的是你！）
紫雲毫不客氣地回敬一句，同時眉心的雷電光紋瞬間綻放出奪目的炫光。
無數游蛇一般的雷霆從紫雲身軀四周突兀出現，朝著一道道刀鋒撲殺而去，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雷鳴聲響徹，瞬間將那幽暗的刀鋒吞噬殆盡，而後余勢不減，發起反撲。
四星技能，烈陽級·驚雷引！
一擊出，紫雲看也不看結果，回首便是一爪探出，與身後準備偷襲的暗魔獅利爪重重碰撞在一起。
一個巨大的「誅」字雷紋在虛空中交織，滔天而起的暗焰席捲與之輝映，雷系與暗系的力量彼此傾碾，最終齊齊化為紛飛的碎片，裹挾在席捲的風暴中激盪四散。
「轟！！！」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轟鳴，暗魔獅的身軀倒飛而出，重重撞在岩壁上，與紫雲碰撞的那一隻利爪鮮血迸射，白骨森森，電光閃爍不斷。
紫雲甩了甩爪子，身形一閃，不等暗魔獅反應過來，直接出現在了它的面前。
紫雲抬爪一握，一道粗大的深紫色雷霆從虛空中降臨，化作一根恐怖的雷矛，被它狠狠插在暗魔獅的腹部，將它釘在岩壁上。
四星技能，烈陽級·驚霄雷怒！
「吼——」
暗魔獅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軀因為雷系力量的狂暴入侵不斷抽搐，一股焦糊的味道從被貫穿的腹部傳出，瞬間的重創讓它剎那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解決一個。
紫雲身形再閃，已經出現在了同樣略顯狼狽的幽魘蝠面前。
驚雷引的大範圍傷害讓它不敢再像之前面對雷誅那樣分散身軀躲避，無奈只能憑藉其他手段硬抗。
這一擊下來，它的氣息肉眼可見地萎靡，身上遊走著一道道電光，時而抽搐一下，已然受到重創。
「饒命！」看到已經被釘在岩壁上的暗魔獅，幽魘蝠亡魂皆冒，它嘶聲大喊一句，紫雲卻權當做沒聽見。
饒命？
此刻放過這個傢伙，出深淵的時候保不齊它會在黑霧中偷襲大家。
所以，幽魘蝠決不能留！
在接連的穿梭閃現之中，早已蓄勢到了極致的逐雲破天，此刻被紫雲抬爪間揮灑而出，成為了終結幽魘蝠的最後一擊。
一擊落下，虛空中只剩下一小截冒著黑光的蝠翼骨。
隨手抓住蝠翼骨，紫雲再度回到暗魔獅面前，將釘住它的雷矛拔出，而後抓住半死不活的暗魔獅用力一甩，將它朝著許燃和其他四小隻的方向甩去。
就在紫雲這邊的戰局落下帷幕的同時，一人四寵這邊戰局也同樣告一段落。
在無盡深眠的強行干擾下，墨鱗豹失去了全身而退的唯一機會，生死關頭，在被一爪拍碎和一刀重創之間，它選擇了後者。
以硬生生承受許燃斬出的一刀為代價，墨鱗豹從蓄勢待發的殞滅之地下逃出生天。
而那一刀也在它身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重創，鮮血不要錢的流出，讓墨鱗豹的聲勢飛速跌落，行走都有些踉蹌。
回返的紫雲抬起爪子給了墨鱗豹一個大逼斗，讓本就重創的它雪上加霜，而後將它和暗魔獅一起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到了許燃的面前。
「我問，你們答。」許燃緩緩開口，「答對了我可以放伱們一條生路，答錯了你們的性命就到此為止吧。」
剛轉醒不久的暗魔獅氣息奄奄，與墨鱗豹對視一眼後嘶聲開口，「人類，你要問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鎮星石？」
「知道。」暗魔獅目光微閃，緩緩開口。
墨鱗豹赤紅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幽芒，同樣迅速點頭。
星辰眼中浮現出興奮之色，剛要繼續詢問，卻被許燃抬手阻止。
「讓它們倆分開說，說的不一樣，就全殺了。」
說完，許燃雙手抱胸，看向一獅一豹。
這兩個傢伙，一看就不老實。
果不其然，在許燃話音落下之後，一獅一豹表情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紫雲隨手一抓，帶著重創的墨鱗豹走向遠處，將暗魔獅留在了原地。
「可以了。」許燃看著暗魔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鎮星石的出現，大概是在數百年前。」暗魔獅沉默了一下，而後緩緩開口，「當時的寂靜深淵，並不叫寂靜深淵，而叫星淵。」
「那個時候，沒有黑霧存在，星淵底部的星光比現在亮得多，能夠直接透射到深淵入口處。」
「星淵…」許燃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來，「你繼續說。」
「星淵底部的星光力量過於龐大，它們開始自發地匯聚，形成一枚特殊的晶石。」暗魔獅眼中浮現出幾分追憶，「這枚晶體有著瑰麗的色彩，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晶石越來越強大，開始主動吸收星光的力量，星淵中的星光越來越暗淡，黑霧也隨之誕生。」
「黑霧的誕生，和鎮星石有關係？」許燃的臉上意外之色更濃了幾分。
「是的。」暗魔獅點了點頭，「這黑霧究竟是什麼，至今也無人知曉，我們只知道星光力量可以克制它。」
「那枚晶體的誕生吸收了大量的星光力量，讓黑霧受到的克制大幅度降低，黑霧便肆虐了起來。」
「原來如此。」許燃露出恍然之色。
難怪寂靜深淵的底部沒有黑霧，因為這裡有曾經的星淵僅存的星之力。
如此說來…
許燃和星辰交換了一個眼神。
離開深淵的時候，黑霧或許可以用星辰的力量驅散。
「你繼續說。」
「那枚晶石最終成熟，用了足足十年的時間。」暗魔獅幽幽開口，「十年過去，星淵內的星光力量百不存一，黑霧充斥整個星淵。」
「在晶石成熟的那一刻，蹲守的無數超凡生物大打出手，甚至有霸主階的存在插手其中，星淵傷亡慘重，最終卻是一位霸主級的人類御獸師帶走了那枚晶石，不知所蹤。」
「那一戰過後，星淵一蹶不振，演變為如今的寂靜深淵。」
「而那枚晶體，就是你要找的鎮星石。」
許燃微微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那位帶走鎮星石的，應該就是玄星城過去的某一任城主了。
他用那一枚鎮星石打造了護城星陣，這才有了現在的玄星城。
暗魔獅講述的內容與他了解的情況能夠對上，可信度大大增加。
紫雲那邊也通過契約感應傳來了墨鱗豹交代的內容。
雙方基本能夠對上。
「那麼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許燃看著暗魔獅，緩緩開口，「鎮星石誕生的地方，在哪裡。」
「鎮星石誕生的位置，在整個深淵的最中央區域。」暗魔獅沉默了一下，「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是一片禁區，就連深淵中的超凡生物也極少進入。」
「為什麼？」許燃忍不住好奇起來。
「這與當時爭奪鎮星石的那場混戰有關係。」暗魔獅話音頓了頓，「鎮星石誕生的地方，就是當年的戰場，不止一尊霸主階殞命於此，生前的殘念在死後長留此地。」
「那片區域充斥著各種莫名的危險，哪怕是獸王也有橫死的可能性。」說到這裡，暗魔獅的眼中閃過畏懼之色。
顯然，它曾經見識過這樣的可怕場面。
「禁區麼…」許燃摸了摸下巴。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如此一來，鎮星石誕生的地方有很大概率保存完好。
至於那些莫名的危險…
大家團結在一起，總有辦法應對。
——
許燃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既然這一獅一豹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鎮星石的情況，他也信守諾言，放了它們一條生路。
至於重傷垂危的它們會不會被深淵內其他超凡生物擊殺…那就不是許燃要考慮的問題了。
得到了鎮星石誕生地的確切位置，許燃帶著五小隻再度啟程。
不過在路上，星辰的情緒卻顯得有些低落。
而它情緒低落的原因也很簡單。
了解了鎮星石誕生的過程之後，它心中已經明白，在鎮星石誕生的地方找到第二枚鎮星石的可能性為0。
一塊鎮星石的誕生，就已經星淵的星之力百不存一了，殘餘的星之力怎麼可能讓第二塊鎮星石誕生呢？
「別太灰心。」許燃輕拍了一下星辰的腦袋，安慰起來，「至少，我們是有收穫的，而且收穫不小。」
「唏律？」（什麼收穫？）
星辰忍不住詢問起來。
「我們知道了鎮星石的形成過程。」許燃笑了笑，「還記得當初給紫雲尋找雷耀石之心的經歷麼？」
星辰愣了一下，緊接著眼前一亮。
紫雲進化為閃雷貓的時候，最重要的一件進化材料就是雷耀石之心，但這件材料當時苦苦尋覓都沒有線索。
最後找到，是在知曉雷耀石之心形成過程的情況下，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一塊剛剛形成的雷耀石之心。
而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鎮星石的形成過程。
比起雷耀石之心，鎮星石的誕生痕跡要明顯太多了。
星淵如此浩瀚，在整個47號獸域都能排進前三，卻因為一塊鎮星石的誕生失去了近乎所有的星之力。
只要能發現類似的情況，他們就能夠找到鎮星石。
光是這條線索，已經極有價值了。
「接下來，我們再去鎮星石誕生的地方考察一下。」許燃輕笑一聲，「能夠誕生鎮星石，總有一些特異之處。」
「找到更多線索，對我們後續尋找鎮星石有幫助。」
「唏律！」（好！）
星辰嘶鳴一聲，精神重新振奮起來，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安撫好星辰的情緒，許燃的目光轉向已經一言不發好一陣子的螢火，「你怎麼也鬱悶上了？」
「嚕吼~」（我感覺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螢火一臉苦惱地開口。
剛進化不久的它，本該十分欣喜才是。
但在剛才的戰鬥中，連十二都憑藉著無盡深眠對戰局進行了關鍵干擾，唯有它啥也沒做，還需要許燃分心保護。
這讓螢火感到十分挫敗。
「比起現在的你，紫雲、星辰和燦燦多進行了十幾次資源分配，十二也多進行了兩三次資源分配。」許燃摸了摸螢火的腦袋，「這些差距，哪裡是這麼快能夠彌補的？」
「欲速則不達，等你的實力追上大家，自然就能夠在戰鬥之中發揮重要的作用了。」許燃笑了笑，「如果能夠進化為帝皇種族，我想你的輸出不會比紫雲差。」
「喵~」（到時候比比看！）
紫雲晃了晃尾巴，不服輸地開口。
「嚕吼~」（再一次進化麼…）
螢火的眼中，燃起了戰意。
剛剛進化完一次的它，距離第二次進化還有些遙遠，但提前準備總不會有錯。
既然實力不夠，那就全方位的努力變強吧！
「唏律~」（我們好像到了。）
星辰忽然嘶鳴一聲，停下腳步。
前方的大地上，微微閃爍著星光的星屑多了幾分猩紅的顏色，以至於星光也被血色滲透，沒有了純淨的感覺，帶著幾分妖異。
空氣中瀰漫著稀薄的紅霧，帶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腥氣。
如此特殊的區域，和暗魔獅描述中的戰場別無二致。
「星辰，驅拒星環！」許燃低喝一聲，「大家保持警惕，做好作戰準備！」
「唏律~」
星辰發出一聲嘶鳴，額頂的獨角驟然爆發出炫目的光芒，一道星光匯聚而成的星環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將一切負面的力量抵禦在外。
看著血霧被輕易排開，許燃微微鬆了一口氣，帶著嚴陣以待的五小隻進入其中。
剛一進入，血霧中便冒出一道驚人的血光，朝著一人五寵急速飛來。
那血光在觸碰到驅拒星環之後略微停滯了一下，顯露出其真實的模樣，那是一隻虛幻的血色生靈，因為輪廓過於模糊已經無法分辨出種族來。
它仿佛沒有自我意識，只有殺戮的本能，瘋狂咆哮之中殺向許燃和五小隻。
「呲啦——」
電光一閃而過，血色生靈化作一縷紅霧，煙消雲散。
「這應該是殘念和這裡的殺意長時間共存形成的產物。」許燃推測起來，「沒有驅拒星環的話，它們隱藏在紅霧裡，行動十分隱蔽，的確很難覺察。」
「繼續前進。」
「星辰，你有感覺到什麼位置星之力特別濃郁麼？」
「唏律~」（有一處。）
星辰嘶鳴一聲，紫水晶一般的眼睛遙遙鎖定某個方位，腳步加快了幾分。
一人五寵行動加快，一路掃除紅霧之中隱藏的血色生靈，最終來到一處岩崖之下。
稀薄的星光，在岩崖下的角落明顯變得濃郁起來，它們牽拉成無數細線，蛛網般交匯在一個凹坑的中央位置。
那凹坑約莫有拳頭大小，內壁菱角分明，好似曾經鑲嵌著一塊規整的晶石一般。
晶石…
許燃快步上前，緊盯著眼前的凹坑。
這就是鎮星石誕生的位置麼？
星辰湊到許燃身旁，同樣看著凹坑，片刻後忽然開口。
「唏律~」（這下面，好像有東西。）
「有東西？」許燃眼前一亮，「燦燦，找一下！」
「恰~」（沒問題！）
燦燦迅速點頭，它的身形縮小到一米左右的狀態，對著凹坑迅速開挖。
凹坑之下，同樣有著無數細絲般匯聚的星光存在，
它們好像枯萎的根系，曾經毫無保留地將整個星淵的星之力輸送到鎮星石之中。
挖到地下一米左右的位置，燦燦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它抓著一枚指節大小、圓潤如玉石的石頭。
「恰？」（是這個麼？）
「唏律！」（就是它！）
星辰重重點頭，第一時間確認。
從這枚石頭上，它感受到了星之力的波動，雖然並不強烈，但卻很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