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024-08-22 02:48:24 作者: 甜醋魚
  聞梁咬著煙,痞氣進了骨子裡,這樣在電梯門外一站就滿身戾氣。

  要不是旁邊還站了個嬌嬌弱弱的蛇精臉女伴,看著倒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干架了。

  可惜方嘉茂也是個十足的少爺,聽他說完就也被逗笑了:「你他媽誰啊?!」

  「哎呀聞總。」女伴嬌滴滴的挽上他手臂,身子貼上去,「您跟這樣的人置什麼氣啊。」

  聽的陳喋骨頭都酥了。

  果然人家那才是修煉千年的狐妖,自己還是道行欠深。

  只好在心底隔空給人家比個大拇指。

  聞梁側頭,不帶情緒地偏頭看那女人一眼,煙從嘴裡拿下來:「鬆手。」

  就這一句,頓時就讓那狐妖嚇得忙鬆了手,咧白臉,低眉順目地退到一邊。

  聞梁看向陳喋:「出來。」

  方嘉茂一把捏住她手腕,很有英雄氣概地說:「有什麼沖我來!」

  聞梁看著兩人的手,食指磕了下菸灰,頓一秒,突然暴怒,直接拎著他領子,砰一聲撞在電梯壁上。

  他的怒火總是來的莫名又猝不及防,電梯重重晃了下,陳喋被嚇的尖叫:「聞梁!」

  方嘉茂聽到她聲音,詫異看她。

  聞梁輕輕勾唇,捏著他脖子往後一摜,拽著陳喋走出電梯到旁邊。

  「翅膀硬了,學會騙我了。」聞梁垂眸說。

  「本來是要回去,不過遇到同學了。」陳喋朝方嘉茂揚了下下巴,「高中同學,你可能沒印象了。」

  聞梁懶得聽她介紹:「回家去。」

  「不要。」陳喋很快說。

  聞梁舌尖掃過槽牙,再次回到風雨欲來的狀態:「再說一遍。」

  「我說不要。」陳喋看著身後可憐模樣的女伴,勾唇,「看來聞總也還有事要忙,我也就不打擾了。」

  聞梁把人扯進懷裡,抬手撫上她臉:「吃醋?」

  陳喋剛要否認,他已經捻上她耳廓,曖昧至極的揉捏,脖頸低下來,距離很近,吐息近在咫尺。

  「臉、身材和性格跟你比都差遠了。」聞梁壓根不在乎女伴聽見,啞聲笑,「吃什麼醋。」

  周圍還有兩個圍觀者看著,陳喋推他。

  聞梁嘖了聲,一隻手直接鉗制她,低頭咬著她嘴唇吻下去。

  他是故意的。

  片刻後他才重新直起身,天生的瘋子,看著她被吻花的口紅滿意勾唇。

  他抬手蹭過嘴唇,手背落下一抹濃重的紅色,而後食指一挑,打開陳喋挎在胸前的小包,掏出裡面備著的口紅揣回自己褲袋。

  「晚上還你。」他說得曖昧。

  然後轉身就走了。

  女伴忙跟上去,又停住回頭恨恨瞪了眼陳喋。

  瘋狗!

  陳喋重重吐出一口氣,抬手將長發捋到腦後,看向一旁震驚的方嘉茂,聳肩笑了一下。

  「……剛那誰啊?」方嘉茂問。

  「聞梁,溫遠集團總裁。」陳喋說,「我男朋友。」


  方嘉茂看著更震驚了,嗯啊好一陣,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我怎麼覺得看著這麼眼熟呢,我也沒見過什麼溫遠總裁啊。」

  「高中教訓陳舒媛的就是他。」

  方嘉茂恍然大悟,身子往後仰了仰:「那你和他高中就——」

  「沒,高中畢業以後。」

  方嘉茂點點頭,立馬摸出根煙塞進嘴裡,用力吸了口。

  陳喋看著他樣就覺得好笑:「想罵就罵吧,不用憋著。」

  方嘉茂立馬說:「他他媽傻逼吧!」

  陳喋點點頭:「你太含蓄了,這是個瘋子。」

  方嘉茂看她也不介意,又是一通罵,他們那個房間在走廊盡頭,中間有個衛生間,陳喋進去擦乾淨劃出唇外的口紅。

  出去時方嘉茂正站在牆邊還一臉難以置信生無可戀。

  他似乎頓悟了,看陳喋出來就問:「你居然會喜歡這種瘋子?」

  陳喋腳步一頓,最後坦然:「是啊,我居然喜歡這種瘋子。」

  ——

  包廂內跟方嘉茂說的一樣,就是高中幾個朋友,沒有和陳舒媛一路的人。

  一推門進去,大家便齊齊起鬨道。

  「唷,咱們校花終於來了!你現在可是真難約啊!」

  「不愧還是要茂爺親自去接。」

  陳喋笑著落座。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陳喋參與的並不熱絡,只問到她了才說幾句。

  「對了蝴蝶,你畢業打算做什麼啊,進演藝圈嗎?」

  「嗯,有機會的話應該就拍戲。」

  幾人鬨笑著說:「那我得早點像你要簽名,不然以後成了大明星你可就更沒空見咱們了。」

  陳喋也玩笑道:「一會兒就給你簽十張。」

  幾人聊了會兒天就開始打牌,陳喋不會,繼續和另幾個女生聊天,到傍晚大家也就懶得挪窩,叫了餐在包廂里吃。

  到晚上八點,陳喋起身準備回家,先去了趟洗手間。

  之前被聞梁鬧一通,口紅也被劫去,害她都沒法補妝。

  陳喋洗完手,經過一個包廂時忽然聽到些細碎的聲音。

  她跟了聞梁這麼久,荼毒已深,一聽見就大概猜到了包廂內在幹什麼,可還是下意識的側頭看過去。

  不堪入目的景象。

  好幾人交織在一塊。

  陳喋怔了怔。

  她剛提腳要走,身後方嘉茂和另外三人勾肩搭背走上來,吹了聲流氓哨:「咱們蝴蝶擱這看什麼呢。」

  其中一人順著往包廂玻璃裡邊看進去,當即「嚯」了聲:「玩這麼大,可以啊。」

  方嘉茂翻白眼:「無聊。」

  「走什麼啊,看看唄。」

  方嘉茂被重新揪回去,踉蹌時還不忘一個手肘鎖著陳喋脖頸把她也拽回來。

  包廂里一群人幹這事居然還連門都沒鎖,四人慣性撞過去,也不知誰找支撐點時碰到門把。

  轟一聲,四人齊刷刷摔進去。


  陳喋被勒的差點暈過去,又摔了一跤,頭暈眼花還沒緩過來,又聽身後一陣怒喝。

  「警察!手抱頭!都挨牆根站著去!」

  陳喋:「……………………」

  從今天早晨起,一切的事都發生的非常靈異。

  ——

  半小時後。

  「姓名。」

  「陳喋。」

  「性別。」

  「……女。」

  「在那幹嘛?」

  「經過。」

  對面警察眉一挑:「經過還能摔進去?」

  陳喋毫不猶豫的朝一旁也正在做筆錄的方嘉茂一指:「被他勒著拽進去的。」

  方嘉茂也罵,繼續往旁邊指:「那胖子拉的我。」

  警察:「……」

  他們也目擊了幾人摔進去的過程,自然不懷疑他們跟裡面那幾個衣不蔽體的人有關,只是這事性質特殊。

  「是這樣,剛才你們看到的那幾人正處於毒癮發作期間,我們懷疑和最近追蹤的販毒案有關。」警察說,「還在讀書吧你們幾個,身份證都出示一下,我聯繫你們監護人。」

  陳喋指尖一頓,從包里摸出身份證。

  警察接過,又抬頭看她:「不是本地籍貫啊。」

  「嗯,16歲來這讀書。」

  當初陳家帶她來堰城,中途被聞梁打斷,籍貫自然還是原樣。

  「父母在這邊嗎?」

  「不在。」

  「能擔保的朋友呢,給我個聯繫方式。」

  陳喋抽出手機,翻出夏櫻的號碼給他,那警察剛要做記錄,警局座機響了。

  他放下筆接電話:「餵您好,堰城派出所。」

  電話里那人不知說了什麼,蹭的站起身:「哦哦,陳喋——口字旁那個喋是嗎,在,在我們派出所這。」

  陳喋仰頭。

  派出所電話很有年代感,隔音效果不好。

  她聽到了聞梁的聲音。

  ——

  半小時前。

  聞梁步入辦公室,瞿桓正坐在沙發上,聞聲扭過頭來,登時變臉大怒:「聞梁!你乾的這叫什麼事!」

  他把一封信狠狠擲在桌上,裡面的內件劃出來——人事安排通知。

  瞿桓作為溫遠集團開國元老,手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掛了個分部經理的職位,而這混小子倒好,直接通知他他這個股東被辭退了。

  助理緊隨著走進來,往茶几上放了兩杯茶。

  聞梁坐在沙發上,模樣懶散:「瞿董,先喝口水。」

  「聞梁,你這接管公司一陣大換血我也沒多說什麼吧?真當我軟柿子好捏?」瞿桓漲紅臉,「你好歹得叫我一聲叔叔!」

  「是,瞿叔。」聞梁順從道,「我現在這麼做是在幫你。」

  瞿桓剛要發作,便見聞梁助理把一份資料放到他面前,掃一眼頓時手腳發涼。


  「挪用公款、職務盜竊,這個金額可以入刑了,我查過,你這些錢套在股票里,交不出來,只要舉報恐怕今晚瞿叔你就要在警局吃飯了。」

  聞梁又抽出一份股份轉移合同,「瞿叔要是能簽了這份文件,這些事不會被別人知道,虧空的公款我替你補上。」

  ……

  聞氏主持的溫遠集團歷經幾次大型併購逐漸壯大,觸手伸向海外,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集團企業。

  聞懷遠有兩個兒子,聞梁是長子,聞懷遠那個亡妻所生,後來又和續弦之妻生了一個小兒子,名叫聞乾。

  對於這樣大家族而言,有媽和沒媽決定了兩孩子的命運,聞懷遠在天天枕邊風影響下的確更加寵愛小兒子一些。

  當然聞梁也不負眾望,半生桀驁難馴,脾氣陰晴不定,像荒野長大的野獸,年少時崇尚用拳頭解決一切,惹了不知多少的禍事。

  成功讓聞懷遠對他忍不可忍,索性把人丟進軍營鍛鍊。

  原以為兩年後總該收斂些,卻在他出營第一天晚上就聽助理匯報:大少爺從路邊撿了個陌生姑娘回了自己住處。

  這乾的是什麼混帳事!?

  聞懷遠對這大兒子真是要多不滿意就有多不滿意。

  只是耐不住突然患病,聞乾又還在讀初三,偏偏還有其他股東覬覦著落井下石奪取實權,沒辦法下暫時把權力交到聞梁手上。

  沒成想,他出手狠戾,果斷且眼光獨到,幾次投資穩住公司上下。

  而後在最近兩年,對公司層層剝絲抽繭,換舊血注新血,公司上下重要位置全部換成效力於他的新人,給他親爹上演了一出釜底抽薪。

  很快,關於聞梁拿得瞿桓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消息不脛而走。

  眾人議論紛紛。

  「聞總這是要篡權奪位的架勢啊?」

  「聞到了血雨腥風的味道。」

  「不過其實對聞總來說,聯姻合作一下這公司還能不是他的?」

  「聞總不是有女朋友嘛,傳言不是還在一起好幾年了。」

  「啊?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阿黎看到過,大概半年前吧,阿黎晚上回來拿東西,看到咱們聞總把一女人抱到辦公桌上說話,嘖嘖,絕了。」

  朱奇聰呵止眾人,戰戰兢兢的走進辦公室。

  「聞總。」

  聞梁抬眼。

  「陳小姐她——」朱奇聰暗自深吸了口氣,「被帶去派出所了。」

  ——

  陳喋面前的警察掛了電話,說:「你男朋友一會兒會過來。」

  陳喋挑眉:「一會兒?」

  警察一頓:「他說現在走不開,晚點過來。」

  陳喋輕輕笑了兩聲,心說這警察果然是為人民群眾服務,還這麼顧慮她感受。

  她明明清清楚楚聽到聞梁說:「——先關著吧。」

  夜幕漸沉,城市的夜晚逐漸進入夜生活喧囂的時段。

  其他幾人的父母很快就來了,罵罵咧咧的簽了字把人帶走。

  陳喋也沒被關進去,就在一旁椅子上坐著,手機已經沒電,她百無聊賴的趴在一邊。

  黑亮的長髮順著一側脖頸垂下,赤露的脖頸白皙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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